“所以，这就是你现在又站在我面前的原因？”

　　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余老中医忍不住开口道。

　　“余医生，我也不想啊？我跟你说，那些人真不像‘人’！

　　他们一个个带着诡异的目光，好似想要生吞了我一样！我能怎么样？我只能对着他们大吼大骂呀！”叶宁一脸无辜道。

　　“所以，这就是你站在动物园人来人往的走道，对着游客大吼，拳打脚踢的理由？这他妈不是精神病患者还能是什么！？”老中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说道。

　　“少年，你可知道，你今早能顺利出院，出院书上可是写着我的名字！”老中医将一张出院通知书摊平放在桌子上。

　　“这......”叶宁有些坳口，“余医生，你要相信我呀！我真没得精神病！”

　　老中医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他拿起笔纸再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性别？”

　　“叶宁，17岁......男。”叶宁下意识回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不是，余医生，你这是作甚啊？我不是说我没病了吗？”

　　“是的，少年，精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有精神病，所以，你该去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所说的话，还是听从一个从事精神科30多年老中医的判断呢？”

　　老中医目光看着叶宁，他的脸色很是憔悴，抿紧了嘴唇，很不情愿的认真开口，

　　“好了，我现在要重新对你进行一个属于精神病患者的评估，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我会根据你的答复做出判断的。”

　　叶宁心中无法避免，只能点头答应。

　　“好了，少年，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失去了意义，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

　　叶宁摇头，“没有。”

　　老中医点头，“意料之中，每个精神病患者几乎都这么回答。”

　　“......？？？”

　　“您是否经常感到无缘无故的焦虑、紧张或者恐惧？”

　　叶宁抿嘴思考，认真回答：“应该没有......”

　　“嗯。”随即，老中医在病历单上写上“反应疑似过于迟钝......”

　　“你有没有出现过幻觉，比如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老中医继续开口。

　　“额......”叶宁有些无语，“余医生，今早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的眼睛好像有点奇怪，比如说我看到一只狗......”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他打断了叶宁，然后写上“病人已出现幻觉。”

　　“咳。”老中医咳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子，拿起一张图片，很是认真的对叶宁开口：

　　“接下来的问题是最重要的，很大程度上能够直接判断你是否患有精神病......”他将图片放在桌子上。

　　图片里是三个女人，三个漂亮的女人，排在第一的是扎着两马尾，两腿穿着白丝，很是清纯的萝莉。

　　第二个则是身穿JK制服带着黑丝，脸上挂着鄙视表情，很是高冷的御姐。

　　第三个则是穿着睡衣，下体带着渔网黑丝的人妻，风韵犹存，很是迷人。

　　“要是这三个美人能够让你在床......咳咳，能够让你当她们男友，你选择哪一个？”

　　老中医很是严肃，不过他好似停留在人妻那时闪过一丝笑意，被叶宁捕捉到了。

　　叶宁看着图片，皱着眉头，随即抬起头认真道：“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全要了！”

　　老中医身子一抖，脸上那憔悴全没，很是震惊开口，“还可以这样子回答？！”

　　“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随即，老中医嘿嘿一笑，好似想到什么羞羞画面。

　　“余医生？”

　　“噢......”老中医回神过来，收起图片，撇着嘴拿起病历单开口，“少年，在我前三个问题你所做出的回答，无不透露出你就是个精神病患者。”

　　“但最后一个问题少年你给出的答案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老中医点头认可，“这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能给出的答案。”

　　叶宁听后欣喜，“所以，余医生你是觉得我没有得精神病是吗？”

　　“不，你他妈都对着人大吼，拳打脚踢了？还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也没有得病吗？”老中医没有好气道。

　　叶宁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忍不住破防，“你都直接认为我得精神病了，你他妈还隔这问我那么多？”

　　“你以为我想要问你吗？你知道下午有多少游客告状，你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院长一查你的病例史才发现是我今天早上让你出的院，大骂了我一顿，让我这三十多年的救死扶伤荣誉不保！”老中医骂骂咧咧道。

　　“我靠，是你自己放我出去的原因你现在反而怪我了？退一万步来说，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叶宁也不甘，大骂起来。

　　“我还有错了？难道你今早就不想出院了吗？况且你身无分文，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连挂号费都交不上！”老中医继续骂。

　　“我靠，医生不就该救死扶伤，为民服务吗，你这个庸医！！”

　　“去，你这个精神病患者！！”

　　“你头发的毛都掉光了！死虚佬（方言）！”

　　“你连毛都没长齐！”

　　“你他妈的......”

　　“我妈希望你下去陪她！！”

　　“......？？？”

　　“余医生，没事吧？”一位护士小姐姐自门口小声开口。

　　嗯？

　　两人的对骂声早传遍整个精神科里，一时间引起很多吃瓜群众，正看着两人。

　　只见叶宁的手抓着老中医头顶所剩寥寥无几的毛发，大骂起来，而老中医则是拿着一个听诊器塞进了叶宁嘴里，怼了回去。

　　“呵呵......没事，这是我对这位患者身体的一些探查，你们看，我刚才还检查着他的肺呼吸呢......”

　　老中医很是尴尬，强挤出笑脸说着，他拨出听诊器解锁道，上面还沾着叶宁的口水。

　　“是的，余老医生刚才很专业呢！”叶宁微笑点头。

　　“都散了吧！”老中医摇手，“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那余医生你注意着点，记得安抚病人的情绪，别太激动......”护士小姐姐开口，然后疏散吃瓜群众离开。

　　许久，精神科，余老中医诊断室内。

　　一老一少，一狠一恶，迟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