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刚才看见你去那间客房服务，一百块够不够？”
中年男人猴急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白秋菊脸色氤氲的可怕，接过百元大钞，丢在了男人的脸上，“给老娘滚！瞎了你的眼，你才是卖的！”……
“师父，咱们为什么要把李前程拉进来？咱们不是有钱么，在道上找个朋友，让他装扮成另外一个买家不就行了么？”
“咱们认识的都是什么人？三教九流。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换身行头，就能装成功人士？沐猴而冠听说过没？李前程本身就是成功人士，他身上有贵气，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的出来的。古董店那老板，眼睛尖的很，一般人骗不了他。请李前程出马，咱们成功率要高一点。”
白敬玄躺在椅子上，摇晃着折扇，“再说了，咱们必须得把他拉进来。要不然，这事情完了之后，他卸磨杀驴，反手把咱们卖给许景淳怎么办？事情是咱们一起办的，他总不能把自己也给卖了吧？”
“一石二鸟，师父，高！”
青鱼很是佩服地竖起一根大拇指。
白秋菊无话可说，但还是很窝火。
之前在李前程那里受到的委屈，现在还搁在心里。
“怎么了？在那小子那里吃瘪了？”
白敬玄呵呵一笑，笑的没心没肺。
“师父啊，你还笑的出来。还不是你让我去……”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师父也是为了你好，李前程可是金龟婿，你要是能榜上他，以后也就用不着操咱们这么营生了。”
“李前程那小子真不是个男人。师姐这幅打扮，我看了都要流哈喇子，他连看都不看。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行了，行了，别扯淡。时间差不多，咱们该去办正经事了。”……
进水流水古董店。
小胡子店主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一身笔挺西装的白敬玄领着两个徒弟匆忙走了进来。
“哟，老先生又来了。三位里面请。”
“老板，上回你说，那副字画，咱们要买，需要跟寄存人打个招呼。这都三天过去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对，差不多了。”
店主笑眯眯地点头。
想起了两天前的一幕。
上回，老头说要花三万买画，让自己误以为这画作是真迹，第二日便找了朋友专程来鉴定。
结果，鉴定出这幅画是假的。
现在又瞧见老头来买画，他便越发肯定，这老头看走了眼，说什么唐寅真迹，狗屁的真迹。
不过，人家看走眼与否，跟自己没关系。
反正，他爱买，就让他买好了。自己是不吃亏的。
那字画主人，只说三件古玩，打包价两万五。自己卖给这老头三万。白白赚了五千块，何乐而不为啊。
“老板，咱们之前可说好了，三万块你卖给我。是这个价吧？”
“对，对，没错。”
店主笑着点头。
“这样。我呢，暂时身上没这么多钱。我先付给你五千块的定金。三天之后，我带钱过来取。你看行不？”
“行是行。但老先生要是没来呢？我这字画总不能一直留个你吧，这毕竟是人家寄存的，一个星期之后，画主是要来取走的。”
“这个好办。我要是没来，这五千块的定金，我就不要了。”
店主一听，笑道：“那咱们就说定了。”
白敬玄招了招手。
青鱼上前一步，递给他一个信封。
白敬玄拿过信封，推到了店主的跟前，“这里边总共五千，你数数看，对不对。”
店主将钱从信封里拿了出来，核对无误之后，笑道：“钱没问题。那三天之后，我就等老先生带钱来拿画了。”
“等等。”
白敬玄想了想，开口道：“咱们得立个字据。我这定金已经交了，画你得给我留着。要是我来了之后，这画你卖给了别人。你得付给我十倍违约金。”
“这……”
店主一听十倍违约金，顿时有些迟疑。
这老头的确是个行家。
十倍违约金也不是他胡诌，随口说的一个数。而是行业里不成文的规定。
刚这一行，人家付了定金，到期之后，拿不出东西，就得按照这个数目赔偿。只是十倍违约金，也就是五十万。
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吓人了。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
“老板，你也别多想，咱们立字据就是个保证而已。反正字画在你这里，又不担心被人抢了去。你说是吧？”
“嗯……好，那咱们就立个字据。”
店主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五十万也好，五百万也好。不过是个虚数，又不是真要赔这个钱。人家付了定金，自己把东西卖给他就是。
反正一副假画而已。
三人拿着字据出门。
事情到此，白敬玄的活儿即便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该李前程出场了。
第二日下午。
李前程按照约定时间，特意开车来到了静水流深古董行。
“这位老板看着面熟……”
店主一见到李前程进来，就有了点印象。
这不是前几天，来店里要债的香江人么？
“原来是于老板，您怎么来了？又来找我们老板？”
“不。我过来看看古董。”
他摆了摆手。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司机小赵。
“两位里面请！”
店主显得很客气，“于老板，我记得您上回说过，不懂古董。您是咱们老板的朋友，这样，您需要什么，我给您推荐推荐。保证物美价廉。”
“你记性不错啊……”
“干我们这行，记性差，是要吃亏的。”
店主笑了笑。
“不用了，瞧见他没？这个是古董行家，我今天特意带他过来，就是想要挑一件好物件，拿来送礼。”
“哦，这样啊，那于老板请便，有什么需要的，您直说。”
店主退到一旁。
小赵心里有些打鼓。
他是临时被李总拉来凑数的，狗屁的古董专家。不过，李总之前已经交代过，自己也不用多话，看李总的眼神行事。
李前程领着小赵在室内溜达了一圈。
最后走到了那副假字画跟前，给小赵使了个眼色。
“这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