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美食。
宋青玄一脸郁闷地敲响了何光复的办公室大门。
“怎么了，这是？”
“别提了。我刚才被保洁大妈给拦下来了，人家差点要报警。”
宋青玄把事情说了一遍，“刚才去找李总有事儿，他人不在。人家防贼一样，见我从办公室出来，一通盘问，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偷了东西。”
“哈哈哈……”
何光复哈哈大笑，指了指她，“那能怪谁？李总不在，你还非得进去。”
“那又怎么样。他那破办公室，又没什么值钱东西。我觉得那保洁大妈，是不是太敬业了，不止是她，端茶倒水的前台都精神十足，为公司这么拼。”
“嗯。归属感……”
“什么？”
宋青玄没听清。
何光复重复了一遍，“归属感。员工在这里有归属感。”
“为什么呢，是因为工资高？”
宋青玄来了兴致。
她家老爷子，肯让她过来一个穷乡僻壤，就是指望着她跟着李前程学点生意上的东西，女儿家家的，别再舞枪弄棒。
“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不是主要。”
何光复想了想，缓缓开口，“按照李总的理念，这是企业文化。工作氛围，薪资待遇，管理制度，三位一体。文化做出来了，工人就会有归属感。”
“……”
宋青玄仔细体味着所谓的“企业文化”的概念。
这个词很新潮，来自于二十一世纪。这年头，第一个贯彻这种思想的人，或者说，第一个贯彻这种思想的企业。
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两人正说着话。
大门被打开了。
李前程走了进来，随意地扫了两人一眼，“我在门外，就听见你们在拍我马屁。我人还没来，就这么急需献殷勤，是我魅力太大了？”
“呕！”
宋青玄做了个呕吐状。
何光复哈哈一笑，“我跟小宋随便聊聊。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打算学点东西，要不，李总，让她给你当秘书？”
“好啊，好啊。”
宋青玄连连点头。
在普通人的认知里，女秘书有些不雅，让人一眼就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方面。
但其实不是这样。
她是学过金融管理的，很清楚知道一点。作为一把手的秘书，能接触到很多的业务。稍微用点心，在这种岗位上，会成长的特别快。
“不行。”
李前程一口拒绝，给她破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不行？”
“我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前程看向的是何光复，“要是让她知道我有个女秘书，只怕家宅永无宁日了。小宋同志真想学东西，去做项目吧。十三个厂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全部动工，眼下已经开始派人过去了。石家庄的项目，算是咱们一起谈成的。你没意见的话，就去那边吧。”
“可，可我以前没做过项目。”
宋青玄跃跃欲试的同时，又有些紧张和忐忑。
“没事，你跟着老何一起出差，先让这老司机带带你。”
李前程挥了挥手，算是拍了板，“行了，聊正事。我昨晚设计了几版草图，新产品做的怎么样了，咱们一起去看看。”
三人出门，来到了设计部。
“产品呢，端上来，我先尝尝。”
王芳将几个小碟子端了上来。
李前程试吃了点梅肉脯，点了点头，“这味道不错，但不能一味的酸，还欠缺了一点甜味。另外，以甜味程度的不同，多做几款出来。还有就是要做差异化。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口味不同，记得供货的时候，需要分门别类，知道吗？”
“嗯，我记下来。”
王芳很是认同，在小本子上，特别记录了一行。
“李总，那产品设计包装呢？”
“我已经做了几版草图。明天咱们开个会，甄选优化一下。”
众人激烈地讨论，现场的研讨氛围很浓。
宋青玄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前程，自言自语，“几个新的产品，就这么定下来？”
“呵呵，你来的时间晚，不知道咱们李总的本事。”
何光复在一旁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咱们公司能发展到现在，新产品就是李总试吃出来的。口味，产品设计，市场……李总是全才。”
“这，也太夸张了，吧……”
宋青玄目瞪口呆。
回到办公室。
李前程靠在椅背上，想事情。
何光复推门进来，手里拿出几瓶娃哈哈摆在了桌上，“李总，这是娃哈哈上个月生产出来的新产品。”
“你尝过没？”
“尝过了，味道差不多，只是有些细分。大人估计能分的清楚，小孩子估计是没有什么辨别能力的。”
“嗯。”
李前程拿起一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这不还是营养液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怎么，拿这个给我干嘛？”
“娃哈哈的产品，已经开始打入咱们的市区了。”
“早就知道，迟早要跟他们干一场了。”
李前程一点也不意外，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神色平静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何光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幅古井不波的表情，意外地令人心安。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李前程的对面，“之前听你老婆说打算在县城买房子。”
“是啊。今天上午去看过了，一直跟咱们拿货的何润，何老板给介绍的。”
“怎么样？”
“房子没买着，倒是碰见了一个跟我耍横的。人家说要跟我碰一碰。就在下午四点。”
李前程吐了口烟，“做人啊，不能太低调。容易被人骑到头上来。”
他说着，掏出一张名片，推到了何光复跟前，“狗哥你还记得吧，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办点事儿。多找些人，多找些车撑场子。”
“狗哥……哪个狗哥？”
何光复拿起名片，上面写着大金租车行。他挠了挠头，实在没什么印象。
“就以前在歌舞厅看场子的那个。”
“哦，记起来了。他，他什么时候开租车行了？”
“人家的事情，你打听的这么清楚干什么？待会儿就给他打个电话，说替我办事儿。不用在乎花费。今天这个逼，我还非装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