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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深锁的记忆之两面的知识分子

鄙人不死 苦海漂木 5173 2024-11-12 16:05

  梁力武!没错,那是我的名字!

  可这家伙怎么会知道,他认识我?

  右腿因为刚刚的一踢又剧痛起来,我只好把站立的重心放在左脚上。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你认得我脸上这张面具?”

  “这…这是戏里的面具,我看过戏…”他依旧结巴着,眼神有些飘忽闪烁。

  我当然明白这家伙在扯淡,于是又问:“那女人到底是谁?”

  “我…我的同事”他回道。

  “同事?”我皱了皱眉,“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梁力武吧?”他却反问道。

  “你先回答问题,手电给我!”这男人停下脚步的地方本只有一米远,我没等他反应,一伸手就把电筒抽了过来。

  不能再让腿上的伤加重,所以我需要这个手电。

  “搞…搞研究的”他边说边提了提眼镜,“我们研究地质矿物,特别是金…金属。”

  我又打量了一下这人,这次他似乎没撒谎,怎么看都像个学究而不是探险的,口音里也有明显的乡土味,应该是农村出身。

  “你是不是为了防止她变异才来这里的?”我问。

  这有点明知故问,“是…是的”他自然这样回答,然后一指通道远处的黑暗,“你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吗?”

  “是”我说道,“就你这样也有胆子去那个地方?”

  “你…你果然去过那个地方!”一丝惊恐透过镜片从他眼里传出来,“所以你看到了那些闪光的东西对不对?”

  “没错”我照着心里想好的说下去。

  “那地方离这儿还有多远?”他继续问。

  “还远着呢”我用手电照了一下自己的脚,“你看我的鞋都磨烂了”。

  “那你能不能再掉头带我去那里?”他好像一下子不怎么结巴了,语气里换了一股兴奋劲。

  “都说没鞋了,脚底起泡不好受。”我道,“这里离你们进来的出口有多远?”

  “你想出去?”

  “我想换身衣服和鞋子,好好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再带你去。”

  这男人缩了缩嘴像是在考虑,过了七八秒才点点头:“好。”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小包饼干,道:“有些受潮,饿的话先吃点吧。”

  我确实有点饿,看了看他,没有客气,直接接过来撕开包装就把饼干往嘴里塞。

  这男人瞅着我咀嚼,咧嘴笑了笑,一边从地上捡起那根木拐,道:“还没介绍呢,我姓张,叫我老张就好。”

  “老张”我边迈开步子心里边笑,上半脸被面具遮着,他大概认为我比他年轻,不过本人外貌看上去好像是比他小一些。

  饼干一点不脆,完全谈不上好吃,还有丝不知是不是潮霉的怪味,“不管你是否是梁力武,能不能把面具脱下来?看上去怪渗人的。”他说。

  “现在不行”我立刻回道,“眼珠子疼,这面具能保护眼睛。”

  他“哦”了一声没再讲什么,我两耳竖起听着后方,耳膜已恢复大半,即便不确定这条通道是否也在地下深处,至少现在在通往地表的路上。

  我们并排走了半晌,那变异的女人没在背后出现,倒是地上两旁开始有老鼠“吱吱”叫。

  地下有老鼠很正常,而且地老鼠不可能离地面太远,所以这条通道远没有我之前待过的那些地方深。

  又走了好一会儿,我两腿尤其是右边的实在疼痛难忍,前方并没有任何光亮,电筒光照范围内却出现了一根铁链。

  我以为看错了,但瞳孔一用力,那确实是一根链子,从通道顶壁下来一直耷到地上,当然比之前休眠钟底下那根细得多。

  也就在这时,我人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四肢乏力脑袋一下晕晕沉沉的。

  “也差不多该发作了呢…”我倒下去前听到这个老张笑着说…

  我慢慢睁开眼睛,发觉这跟健壮丝毫没关系的家伙居然用那条长铁链把我竖直捆了起来,我整个人就那样站着动弹不得。

  没想到情势就这样变了,“我晕了多久?”我问道。

  “不长,还不到二十分钟,弄得我时间差点不够呢,你抗药性好像比一般人强一些。”老张看着醒过来的我道,确实有点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虽然是搞研究的”他手里攥着那破损的半截面具,又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电筒,“但不是书呆子,你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对不对?”

  “何以见得?”我问。

  “那地方没有什么闪光的东西,那只是一个黑暗无比的深渊。”他说道,“要想让变异者爬不上来,只有把人扔下去。”

  “所以你刚刚在诈我?”我问。

  他冷冷瞅着我,显然觉得这问题多余,“我怎么可能随便就信人?”

  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像变了个人,也可能这才是真正的他。

  “难怪你一点不难过,你早就知道那同事没救了。”我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趁她虚弱时干脆下杀手呢,仅仅因为她是女人?”

  “你觉得我像杀人犯么?”老张“哼”了一声。

  “你不动手不是因为你不想,而是不能。”我慢慢道,“我猜她是中了某种毒物才变异,身体像被控制,根本没那么容易杀死,而我的出现其实救了你是不是?”

  老张“呵呵”了两下,明显在掩饰,道:“可你这家伙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呢?”

  “看看你这惨样,特别是这只右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马上又接着道。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既然露了脸,我索性承认了下来。

  没想到这家伙上前狠狠踢了我一脚,“是我在问你!”他摇了一下面具,“你究竟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面具,你认识面具的原主人对不对?你没去过那地方,但那人去过是不是?”我还是不答,反问了一串。

  “你老实一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他说着居然从裤子皮带上抽下一把刀—不用说那是我的。

  “还有,你跟广峒寺有什么关系?”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本已烂得差不多的小本子扔在地上,这厮显然已把我全身上下好好搜了一遍。

  “你不如问问我这块石头是怎么回事”我已经透过手电光看到了他脚边放着的刻有图案的石块。

  “我对这个更感兴趣”老张嘴角上扬冷笑了一下,然后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展示在我面前。

  那是一张严重残损褶皱的照片,我脑中“轰”的一下,那个抓住我脚的…好像是日本人,浮现在了脑海里。

  没错,照片是那人的!只是那记忆绝不友好,我内心的恐惧感瞬间灌满。

  “很可爱的小孩呢”他看着照片里那婴儿道,“可惜爹娘的脸都糊了,这不是你跟你老婆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强行让自己镇静,然后故意问。

  这个“老张”—我当然清楚这不可能是真名,把照片翻过来,“日本字是什么样子我多少还知道,虽然已看不太清,但这明显是日文,你是日本人么?”

  “你这知识分子给我吃掺了药的东西,把我绑在这儿就是为了研究我是不是日本人?”我笑了一下,“前面到底要走多远才到出口?”

  这男人镜片后的眼角抽了抽,盯着我片刻,道:“你还想出去?”

  “为什么不想?”我故意长出口气,“你以为老子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么?”

  他立刻又冷笑一声,拿刀在我面前挥了挥:“我这个知识分子必要时也真的会杀人的。”

  这话证明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死的,于是我叹了口气,缓缓道:“这样吧,出于公平起见,我们相互回答问题怎么样?”

  “你这样子还跟我讲条件?”

  “你刚才错了,我确实去过那地方,想不想知道深渊下有什么?”我故意歪着脑袋瞟他。

  “深渊就是深渊…”他忽然停住,过了两秒又道:“你真的去过下面?”

  “当然”

  “没骗我?”

  “没有”

  “那下面…有什么?”他明显不再淡定。

  我又笑了笑,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人提了一下眼镜,像是同意了互答,“这话说来长了,我不能告诉你细节,但这个地方非常关键。”他说道,“我们的研究出了一点问题,那个女同事搞的是矿物化学方面的东西,结果不小心中了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

  “中毒的人不会死而会变异成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危害很大对不对?”我趁势又问。

  “没错”

  “那毒素跟这里有关?”我继续问。

  “含有毒素的东西原本就是这里、确切说是从那深渊带出去的”

  “什么东西,谁带出去的?”

  “是…”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收住,像是发现自己成了被连续讯问的一方,于是又上来踢了我一脚,外加从地上捡起那根木杖重重给了我一拐子,“该你讲了!你不是说去过底下吗,那深洞下面到底有什么?”

  “很多事情讲出来你也不信”

  “比如呢?”

  “比如那地方确实是深渊,我原本应该从那里爬上来的。”

  “原本?那结果你怎么上来的?”

  “不知道,大概被某股神秘力量传过来的。”

  这个“老张”眼角又开始抽搐,我明白他以为我在胡诌,“那洞里究竟有什么?说!”

  我瞅着他陡然提高音量的急样,心里觉得好笑,不紧不慢道:“有金属造的佛塔,有镶着美女面孔的镜框,还有一只可爱的超级大章鱼,运气好你还能观摩一场巨人大战。”

  这男人歪着脸,像是完全看不懂了我,过了足有一分钟才道:“这药有副作用么?你当我傻的?你不如说下面是幽冥地府!”

  “差不多吧,反正下去了确实很难上来。”我不等他出声立刻接着道:“你这体格能背着人过来,说明出口不会太远吧?”

  他的眼神瞬间就作出了回答,我猜得没错,他不能把中了毒的同事留在地面上,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必须到这里来解决,不过…

  到底是这“老张”狠心,还是那女人知道自己会变成祸害而选择自我牺牲?

  “你们科研一定很辛苦吧?”我故意问。

  “超出你的想象,而且没有回头路。”他目光有点深邃,讲话时又走两步到了跟前,“我虽然是读书人,但脾气不太好,所以你最好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讲老实话。”他说着就把刀子尖顶到我喉咙口,另一只手里的电筒还故意直射让我睁不开眼。

  “其实你看我之前的身手就该明白我不好惹”我却毫无惧色。

  “然后呢,然后怎样?”他故意晃了晃手电光束,讥笑着道。

  “你有没有想过,以我的身手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拿刀顶着你脖子强迫你带我出去?”我说着话,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黑暗。

  “为什么呢,难不成你尊重我是科研工作者,还是担心前面有迷宫,需要我当向导?”他语气里讥味未减。

  “都不是,而是我们需要团结,以防你那已经不是人的同事随时回来,就像此刻。”

  我“刻”字刚出口,他背后黑暗中两个渗人的光点就亮起,随着一声“嘶”,这男的整个人都被猛地扒拉了过去!

  他像先前那样发出惨叫,我却不会错过机会,这男的力气不够,我身上的铁链绑得并不合格,只要给时间就能脱出。

  手电已砸落在地,好在光亮偏向这边,我先把左手抽了出来,然后解放指头没长全的右手,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这时我听见那边的打斗中传来话声,像是那女的吐出两个模糊的字,听起来似乎是“老做”,或者是“劳作”,反正类似那个音。

  只不过我不可能对这个感兴趣,现在有件事要做,我松了松筋骨然后捡起手电筒,朝那里照了过去。

  “嘶—”随着这一声长嘶,那两个亮点消失,我甚至都没听到她离去的动静,手电光里只剩下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老张”。

  第一眼见到这家伙时的那丝记忆刚刚再度在脑中划过,我缓缓走过去,凝视着这明显受了伤的家伙,他嘴角流着血,镜片歪了,眼里满是异样,显然不明白我怎么自由了,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死里逃生的庆幸。

  “为什么…救我?”他颤着声道。

  “因为老子要弄清一件事”

  我没等他问什么事,俯下身先将电筒竖搁在地上确保光束朝上,再两手一把抓住他前胸衣服将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然后我臂膀用力把这家伙撞在石壁上,打掉他的眼镜,同时锁住脖子,确保他踮着脚尖才能够着地。

  “现在老实说”我淡淡地瞟着他,“那时候你在下许连村的破房子后面盯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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