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到骆阳平最后一句话，整个脑子“轰”的犹如五雷轰顶！
“这无关个人”杨平淡淡道，“在这种关头，任何个人都是渺小的。”
“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碰头了？”我嗓门有点发颤，面罩里说出来的话本就带着机械音，显得滑稽，“什么叫...必须被献祭？”
杨平道：“知道祭品的意思是什么吗？”
“是什么？”
“诱饵”
“废话！”我火气一下有点压不住，但吐出这两字后马上压低音量稳定情绪，“祭品是有求于人的上贡品，当然算是一种饵，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些高科技文明的主体生物在服用那种提炼出来的元素前，曾对地球上的本土生物先进行过试验，结果制造出了大量怪物，由于试验中加入了那些主体生物自身的基因，那些怪物普遍巨大，而且寿命极长。”
他的话并不会让我惊讶，那类怪物早已见过不止一次，“说重点，这跟献祭有何关系？”我直接道。
回复却从另一侧传来：“因为当初被他们做试验的不仅有动物，还有人。”
“什么人，史前原始人类？”我问这姓骆的小子。
“史前人类并非我们以为的那样原始”话头却又被杨平接了过去，“根据石墙画面的描述，一万多年前的地球上，已经有文明存在。”
“我们没时间唠嗑，你该不会要扯什么阿兰特蒂斯吧？”我没好气道。
“是亚特兰蒂斯”骆阳平道，“这个文明是否存在过不清楚，可上万年前的地球上确实有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位于今天日本以东的大海上，中国古籍里叫做归墟。”
归墟！这个名称我完全不陌生，在古时候这就是个传说中的地方，历朝历代都有人冒险去找它以求长生之术但无人成功过。
“归墟是山海经里的说法，那个文明其实叫做提兰多，当时就连他们的人都被抓去做试验。”杨平道，“没有人愿意当小白鼠，提兰多文明自然奋起反抗。”
“他们打得过？”我不禁问。
“打不过，然而这个文明并不完全是地球上的，带有地外元素。”
“什…什么！地外元素？”这次杨平的话让我惊了。
“这个文明受到另一种地外高科技文明的影响和提携，或者说加持，具体原因不明。”他继续道，“所以我之前提到的第一种地外文明抓提兰多人做试验，显然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
“另一种地外文明不爽了是不是？”我问。
杨平“嗯”了一声：“那种文明等级程度与第一种不相上下，也许还要高一些，而且彼此间很早就处于敌对关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是以中立旁观者的立场在叙述，而那时脑海里的注释是从那个巨型生物文明的角度出发，他们显然非常仇视这个对手。”
“两种高等级文明间爆发了大战对不对？”我又问。
杨平当然不会否认：“那些巨大生物及其附属种族遁入地下，除了自身变异外，也是为了躲避比他们更强大的敌手。”
“第二种地外文明是不是驾驶着巨型碟状飞行物？”我很想确定这一点。
“是的，画面里确实闪过那种庞然大物的影像。”杨平道，“其实那种东西我在古代就见过”。
“我也见过，只不过没那么大个。”我说道，“有可能是母船和子船的关系，你说…我们死不掉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杨平这次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索，然后才喃喃道：“不知道。”
这三个字说得十分犹豫勉强，我有种他瞒了什么的感觉，这时骆阳平却接着道：“提兰多文明也分阶级，他们贵族阶层的体内有一种特殊的成分，可能是提携加持他们的地外文明赋予的。”
“什么成分？”我当然问。
骆阳平低声咳了两下，道：“一种基因程序，同样可以让人延寿，提兰多上层贵族的寿命比一般平民的要长得多。”
他停了停马上又道：“而且这种基因程序不仅自身没有副作用，似乎还能遏制摄入那种特殊提炼元素带来的副作用，当那个地外文明发现这一点时，整个提兰多就遭了殃。”
“不只是这样，基因程序除了延长寿命，还有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功能。”骆阳平继续说，“虽然不是每一个，但有些提兰多贵族成员可以在冥想时思维进入多维度漫游状态，意识甚至可以进入时间维度在时间轴上移动，换句话讲，他们可以看见未来！”
“所以提兰多人事实上早就预见了自己文明即将遭遇的浩劫，因此在那个地外文明来到地球前就将许多子民分散到全球各地以保留火种。”
我清楚自己的瞳孔在收缩，他这番话似乎一下子疏通了许多事情。
“这些是这位杨先生告诉你的，还是那个0号讲的？”我问道。
“我讲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是那个自称0号的人说的。”身旁的杨平道。
我有点诧异，转头看向他的位置：“你也碰到过0号？”
“我先遇到了他，之后我们一起碰到了0号。”杨平答道，“他告诉我们两…”
他话没说完，骆阳平却一下打断：“这次碰到0号只是很短一会儿，远没有之前我刚回开阳那次时间长。”
我有点警觉，没有理他，只又问杨平：“0号告诉你们两什么？”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那字是“两”而不是“俩”，杨平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没什么，0号只是告诉我们两个结局可能已经注定，不要指望能改变什么。”
“他不是没法看到结局么，怎么晓得已经注定？”这话到了嘴边我却没问出来，这两个家伙明显有事不想让我知道。
我很不喜欢别人隐瞒，可清楚用暴力强迫他们说出来不是办法，于是再度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老子不管什么提兰多提兰少，刚才说那个女孩必须被献祭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他们两人都沉默不语，“快讲！”我火气又上来了。
骆阳平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个地外文明从提兰多人体内收集了大量那种基因程序，尝试将程序融入自身体内以抵消变异，然而在他们研究成功前就遭到了另一种地外文明的重击，于是转入地下的同时也把含有基因程序的物质一起带了下来。”
“那又怎样？”我不耐烦道，“是一罐罐的血液还是怎么着？”
“不是血液”杨平接道，“是一种量子物质”。
“量子物质？”我有点怔，“不懂，什么样子的？”
“当时注释是那样表达的，可石墙上的画面一闪即过，我没看清楚，不过好像是液态的。”
液态？我脑子一震，脑海里浮现出某些景象，我相信自己看到过那种东西。
“但量子不可能有具体三态，所以那液体应该是某种存储介质。”说话的是骆阳平，“那种基因程序并不存在于DNA序列里，具体是什么本质不清楚。”
我突然发觉他们两个轮流又啰嗦了一大堆，杨平平时根本不这么多话的。“听着！我只再多问一次，那女孩为什么非得他妈的被献祭？”我边说边紧了紧手里的激光武器，“如果再不直接回答，老子管不了那么多立马直接冲过去！”
可他们还没出声，就在这时，远处那两团巨大的“风口”里，传出一种高分贝类似号角的声音，随之我们身周的一排排一具具人形生物死尸胸腔内的红光又开始闪烁跳跃，然后尸群就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