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满朝寂寞,皆是霜蕊
依稀记得,如同时光故事歌里唱的一般,高一新生班上,姓彭的自称帅哥到处惹祸,隔壁初中的罗氏小妹妹许下一生承诺,临近毕业,那个小妹妹去了何处我记忆不清了。
但那姓彭的真的绝了,刻意在网上买了一个烟夹,上面写着:歌抽的不是烟,抽的是寂寞……
你是有多寂寞?
真是一个信息膨胀,文化浅薄,标准错乱的时代,娱乐至死。
为此,刘南巷不止一次朝我吐槽过。
有一段时间,我的南巷同学跟姓彭的走的很近,在当时,我一度没有感觉。
直到后来渐行渐远,我才发觉,那个曾经形影不离的,已经物是人非。
我时常抽着根烟,回忆曾经。
犹如一只扑食的饿狼,我总不断试探她的底线。
“南巷我生日你送我什么礼物?”
在她生日,我送了一本笔记本,以至于后来,我显得报复心极重。
“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接过刘南巷的东西,我顿时困惑了,一个串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玩意的手链。
我顿时不乐意了,接到手的那一刻,直接扔在垃圾堆里。
我当然知道她佯装没看见,可细细回忆起来,她眼角分明是有泪珠滑落。
高二,我站在资水城的街角,起身去混沌店。
“南巷同学你好!”我手僵硬的伸着。
见南巷迟迟没有动作,我顿时急了,她童话的眼眸在此刻,晃装得很快乐。
但我知道,自我狂妄推开她送的生日礼物,那一刻开始,她的玻璃心已经碎裂。
别看人家大大咧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时常跟我说她是射手座。
说实话,当时的我对星座是没有一点概念,以至于几个迂回与弥散,我都未曾有过半分念想。
不过再怎么粗心的我,也上网查了下自己的星座,我农历是十一月初三,天蝎座?
于是第二天步入校园,我就突兀的走到她面前,当时我见她黑眼圈就有些酸涩。
“天蝎座的伍哲伟,向你报道!”
“额……”
没有以往的嘿嘿嘿,她只是微笑,在她说来,射手座是一个只要你主动,她不会冷眼的星座。
是那种连生气都笑场的星座。
在当时我一度认为不可思议,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她的若即若离。
高二,我自暴自弃,小说在签约上有了苗头,五百多的成绩直线下降。
渐渐的,我模糊了眼眶,前面的长发飘飘,也变成了一个短发女孩的模样。
她叫阳豆,当时的我被她缠着,是真的特别无语;借我了一只笔芯,我还她一根一元的,方才得知,她那是两元一支,于是我又偷偷放一只一元的笔芯在她桌上。
第二天,我就看见一只笔芯在地上躺着,须臾里有一个陌生女孩听过这段故事,问我什么感受,我能有什么感受,我这种自负的傻子,从来慢热到不在乎任何人,明明情深,却只能在某个夜深凝视夜灯愣神。
那支笔芯一直在地上躺了三四天,最终,竟然被彭帅哥捡去用了。
“这有只笔芯,是你的吗?阳豆同学?”
我时常想起这记忆里被我辜负的一毫一厘,在某首歌的境况悄然落泪,直到十九岁以后。
看着阳豆的摇头,还很礼貌的评论了几句,我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卖弄;当时的我已经麻木。
恍惚的我,竟然丧失了同理心,忘却了我当场扔掉一个女孩视若珍宝的生日礼物。
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赖蛮狠的傻子。
满朝寂寞,皆是霜蕊。
若不是感情极其细腻,又怎会麻木不仁,不知眼前细微。
我也是那个时刻开始注重每一个细节,我害怕又辜负了谁,以至于又在某一人记忆里穷其后半生的流放。
那年冬天,雪花飘在资水一中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