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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京都第一财女 青栀闻墨 2925 2024-11-12 17:51

  大齐承安二十五年冬,京都陷入了一片肃杀的寂静。

  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将京都装扮成一座银色的孤城,冷漠而凄美。

  一辆陈旧的马车悄然驶出这座雪封的古都,最终停在了城墙边缘的荒僻角落。

  车内,一位白衣女子静静地躺着,她身着粗糙的麻衣,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雪,嘴唇则因淤血而显得乌黑。

  她的双眼被染血的纱布紧紧包裹,而双手更是满目疮痍,针眼密布,十指因残酷的刑具而血肉模糊。

  她的胸口已然没有了起伏,生命的气息早已消散在这冰冷的风雪中。

  驾车的小太监偷偷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到这幅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惊叹:“这究竟是哪位宫女触怒了皇后娘娘,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马车内的宫女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她是前太子妃,本该是今日母仪天下的皇后。”

  “怎么可能?”小太监难以置信地多看了几眼那具已然冰冷的尸体,只见女子虽然嘴唇紫黑,但神情却异常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别问那么多了,赶快抛尸吧。”宫女催促道。

  “可是……这毕竟是雪地啊……”小太监面露难色。

  “你想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吗?”宫女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小太监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只得咬牙将女尸拖出马车,狠狠地摔在雪地里。

  谢祈感到自己被人拉扯着扔入一片湿润的世界,旋即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骨髓,冰冷的雪水渗透进她的衣裳,像无数根银针狠狠刺入她的神经。

  耳边传来马车渐行渐渐远的声音,雪地上只留下她孤独而凄惨的身影和车辙印。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却开始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画面。

  幼时,母亲牵着她的手,一遍遍教她读书写字拨算盘,告诉她,女子亦可撑起一片天。

  然而,母亲的离世却成了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母亲难产过世后,百日未过,父亲便迫不及待地领回了外室与私生女,她们肆无忌惮地侵占了母亲的宅院和丰厚遗产。

  她的衣服,她的首饰,她的房间都被谢婉柔霸占,而她搬到了后院里最不朝光的房间,屋里什么物件都是旧的。

  但因为二姨母是宫里最受宠的茂贵妃,她在及笄那年还是被指婚给了四皇子。

  四皇子不喜欢她木楞的性子,比起她,他更喜欢能歌载舞善解风情的谢婉柔,可是他不敢违抗皇命。

  更何况他想要登上那个位子定是离不开朝堂势力的支持,茂贵妃无子,他与自己的联姻,其实也是得到镇国公府助力的机会。

  所以他将自己伪装成爱慕她的模样,强忍着所有的厌恶与恶心去对她温柔以待……

  当她对所有人都失去利用价值时,等待她的只有一杯毒酒,无尽的酷刑以及寒入骨髓的冰天雪地。

  这一世所有的人都在欺骗她、伤害她、利用她,她的一生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恨,她好恨,为什么死的是她!!

  凭什么恶人可以逍遥活在世上,而她却要去黄泉碧落?

  就在她的视野即将彻底陷入黑暗时,一双用金线绣着精致云纹的男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靴子的主人是她不曾料到的,男子雪白狐裘拢身,脸色苍白如旧,轻轻咳嗽几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

  正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当今的靖王萧韫,也是萧夜的皇叔。

  “殿下……人已经没气了。”一旁的侍卫低声禀报。

  萧韫沉默了许久,空气里静得可以听到雪落下的声音,良久他终于开口:“安葬了吧。”

  谢祈想,自己似乎与他并未有什么交集,只是在宫宴遥遥见过几次。

  回顾自己这一生倒也可笑,竟是靠一个只见过几次连招呼都不曾打过的人来给自己收尸。

  若是可以重来一世,她定要擦亮眼睛,有仇报仇,有恩还恩,为自己而活!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谢祈昏昏地睡了过去。

  等到眼前再度觉察到光亮,似乎耳畔有什么声音在嗡嗡的。

  “小姐,小姐!”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响起,谢祈的意识渐渐回笼。

  她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的贴身丫鬟,青禾。

  “小姐,你醒了!”青禾一脸惊喜,“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祈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了眼四周。

  这是她的闺房。

  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精致,这是她母亲活着的时候,亲手为她布置的。

  而她此刻所躺的床榻,所用的被褥,都是她母亲为她精挑细选的。

  她记得,母亲过世后没多久,这些东西就都被继母徐氏以各种理由换成了新的。

  而她眼前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年少记忆中的模样。

  所以,她这是……重生了?

  谢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细腻,手骨甚至有点瘦削,明显是一双少女的手。

  “现在是何年?”谢祈似乎是颤抖地问青禾。

  “承安十八年呀。”

  谢祈的眼眶明显湿润了下,承安十八年,她十岁,母亲正是在这一年年底因为难产去世的。

  想到这,她突然情绪激动地抓住青禾的胳膊问,“我娘呢!”

  青禾不明白谢祈为什么一觉醒来情绪这么大波动,却还是一五一十道“夫人在她的房间里呢!”

  谢祈闻言,立即风一般朝着母亲沈氏居住的清华园方向奔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清华园,站在母亲房间门口看到记忆里熟悉的女子坐在板凳上眉眼温柔地做着虎头鞋,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哽咽道“娘。”

  “哎。”沈氏期期艾艾地应着,只当是谢祈日常的一句呼唤,可等抬起头看到门外小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是一阵错愕。

  “这是谁欺负我们家祈宝了?”沈氏忙放下针线,挺着大肚子走到谢祈眼前,取出手帕给谢祈擦着眼泪。

  看着真真实实存在,有着人的体温的母亲,尤其是当听到那句阔别了整整七年的“祈宝”时,谢祈哭得更汹涌了。

  “这是怎么了,越哭越厉害了?”

  谢祈抽噎了下鼻子,伸出小手抹了把泪水。

  “娘,我想你和弟弟了。”

  沈氏听到这话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她原以为孩子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是想她和弟弟了,这般想着,心里又被一丝丝甜蜜充盈着。

  “娘说肚子里的宝宝怎么今日这么不安分,原是知道自己姐姐想他了。”沈氏笑着刮了刮谢祈的鼻子。

  谢祈小心翼翼地将小手放在母亲的肚子上,感受着生命的轻微跳动,眼眶热热的。

  这里面是一个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可爱小家伙,上一世自己却连他的面都没来得及见一次。

  联想到上一世接生婆慌张的神情,谢祈觉得母亲难产必有蹊跷。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守护好母亲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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