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柳长安想到了自己有从那刺客身上抓下来的一枚挂件,想来应该跟那些刺客的来历有关,于是她从身上掏了出来递给严悯:“你看看,这挂件是我从刺客身上拽下来的。”
挂件是玉制的,呈黑色的月牙形,坠子下栓着条红绳,看起来颇为精巧。
严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片刻他判断道:“这个是天兆教里的玉徽。”
柳长安拧眉道:“天兆教不是魔教吗?难道是魔教教主派人来杀你的?也对,如果杀了你,那中原武林就是群龙无首了,对正魔两派交战有莫大的好处。”没错,就是这样。
严悯低头看着玉徽沉声道:“你说得是很对,但不是天兆教派的人。”
柳长安惊讶道:“难道是有人想挑拨离间,打乱武林秩序?那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天兆教派的人?”
严悯道:“其实天兆教也没干过多少坏事,我说的是“多少”,并不是说他们没干过,只不过是他们少干而已,近年来的动乱其实是有人刻意为之,然后假扮天兆教的人让人们以为是天兆教干的,让天兆教背黑锅,天兆教虽然是魔教,但他们还不屑于干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事情,况且这玉徽是假的,天兆教的玉徽质地莹润透亮,看着是块黑色的黑玉,但对着阳光照时就会发现它会发亮,颜色变淡,由黑色转为淡黑色,但这个显然没有。”
说着对着光线示范给柳长安看,果然如他所说的玉徽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乌丫丫的一片,诚然,这玉徽是假的!
柳长安看到后懵了,也相信了他的话:“那意思是说天兆教其实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坏咯,这些年天兆教还在帮别人背着黑锅?没想到他们这么伟大,我还以为魔教里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呢?!”天啊!这比告诉她母猪会上树更让人吃惊呀!
严悯轻笑道:“没错,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但你也别以为天兆教的人都会是好人,我想,这件事应是有心人故意这么做,然后嫁祸给天兆教的。”
柳长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道:“那你说会是谁呢,按理说你这些年也就是个低调少露面的武林盟主,是谁偏要置你于死地?目的又是什么?”
说着一边心想,唉...身份高的人可真可怜,动不动就要被追杀,动不动就要面临被灭的灾难,这人生就像那湖水上的浮萍沉浮不定呀。
像严悯这种行事低调的人都被人记挂上了,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不容易...想着她看向严悯的眼神都变得哀叹、崇敬、怜悯,多种的神情以及情绪都交织在一起,甭提多奇怪了...
严悯是不知道她的“神情”是什么意思的,他被这种眼神吓到了:难道她眼角抽筋么?
柳长安道:“那你到底知不知会是谁?”
严悯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随即他冷笑:“我怎么知道。”
柳长安边说边帮严悯弄伤口,很快就帮他包扎好伤口了。
这时段十九啃着根糖葫芦,愉悦的从房外走了进来:“长安姐姐,我回来啦!”刚说完她就双眼瞪大,很可疑的看着光着上身的严悯和坐在一边的柳长安:“咦?...你们在这里干嘛?”呵呵...难道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吗?...我就知道。
柳长安脸一红:“想什么呢!?你没看见他受伤了么?我正给他包扎呢!”说着手指了指严悯,她就知道那臭丫头肯定想歪了,真是,小孩子纯洁一点不好吗?小小年纪的脑子里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呐...
段十九嬉皮笑脸的朝柳长安做了个鬼脸,柳长安看到后只高冷的偏过头,哼!姑奶奶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柳长安朝段十九身后瞅了瞅,但却不见叶寻人影:“小十九,你叶哥哥呢?你不是跟他一起出去么,怎么回来了不见他人?”
这时叶寻一袭玄衣、容颜似冰从门外走了进来,斜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找我作甚?”
要不要一出场就这么高贵冷艳呐,柳长安干笑着道:“臭小鬼,我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全,你这没良心的。”说着委屈的瞅着他。
叶寻一阵恶寒:“行了...行了!还有我16岁了,不要叫我小鬼。”
柳长安眉头一皱,上前捏了捏他的脸:“不听姐姐话了呀!”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被她捏得各种委屈的俊脸,柳长安笑了,很是解气,让他这么拽,不过...他竟然比自己高了好多哇!自己都要仰头看他了,明明初见时他还比自己矮很多呢!不开心!难道几天间他竟长了这么多?
段十九看见后立马将叶寻扯到一边:“长安姐姐,你别捏叶哥哥脸嘛,哥哥会疼的,想捏脸的话十九的脸任你捏!”一脸护犊样。
叶寻觉得他的脸面自从遇见柳长安之后就丢尽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小的,他很无奈。
柳长安瞧着段十九那小嘴嘟起明显吃醋的样子,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臭丫头,你吃醋了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段十九着急了,跺了跺脚:“你怎么可以这样,哼!讨厌,我不理你了!”作势要走人。
柳长安拉住她笑得更欢了。
叶寻无视她们一大一小的猴样,颇为无奈,抬起头余光看见严悯,此时的严悯坐在榻上已经换上了一套青色的长衫,正用一种柔和专注的目光凝视着柳长安,那样的眼神他知道是什么,叶寻突感觉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