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清羽看着她冷厉疯狂的模样并没有顺从了她的意,撒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径直离开了这里,他一走,那些侍卫也上前请皇后回殿,皇后望着走远的人的背影心中失望透顶。
“这就是本宫的好儿子,本宫悉心培养了他这么多年让他稳坐太子位,可是他呢,连一点儿忙都不愿帮着本宫做。”
恍恍惚惚回到寝宫里的皇后跌坐在床榻上暗自垂泪,跟着的侍女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劝解着。
“娘娘,许是太子有他的难处呢,皇上现在对太子的态度娘娘也是看在眼里的,太子怕也是不想再多生事端吧。”
“而且柳顺仪经过这一遭孩子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奴婢找人打听了,柳顺仪回去后这肚子就一直疼呢,兴许不用咱们做什么她自己就保不住孩子呢!”
“真的?”
原本还伤心郁闷的人闻言精神了过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柳顺仪当真这么不争气?”
侍女点点头,皇后随即满意的笑出了声来,她就知道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呵呵,不错,不错,这个孩子最好是保不住,不然没有人会真的喜欢的!
入了夜,柳顺仪在宫女的侍奉下躺在床上休息,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她这肚子便剧烈的疼了起来,不像往日的感觉让柳顺仪心中惊慌不已,她挣扎着坐起来,一股暖流自身下流出,她连忙大声唤着守夜的宫人。
“来人啊,快来人!”
门外的宫女连忙推门进来,不解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柳顺仪。
“顺仪,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我。”
柳顺仪慌的说不出话来,右手指着自己的床她泪流满面,小宫女也意识到了什么,拿着烛灯就到了床前,她摈着呼吸缓缓揭开了被子,鲜艳的血水还在浸染着被子,小宫女当即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手里的灯也“啪”的落在了地上。
“顺仪,顺仪,见红了,见红了!”
小宫女比柳顺仪还要惊慌,她大声地喊着人,让原本安静的院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而听了她的话的柳顺仪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很快太医就赶到了,瞧着柳顺仪的架势孩子已然不保,他心惊肉跳的吩咐了人照料柳顺仪,另一边已经做好了被皇上赐死的准备。
果然得到了消息的皇上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赶了过来,太医在看见了皇上的影子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触着地,衣服下的身子瑟瑟发抖。
“顺仪如何了?孩子如何了?”
皇上进门就问了起来,柳顺仪的近侍两眼泪花的跪在床头难过的哭着,太医话中无不胆颤,可还是应着头皮回了皇上的话。
“回皇上的话,顺仪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你说什么?”
皇上登时反问他,太医叩头不止,嘴里还告着罪求着饶。
“启禀皇上,顺仪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顺仪也因着身子过于虚弱现在还昏迷不醒,但是皇上放心,顺仪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并无大碍!”
皇上气恼的扫过了桌子上的水杯怒道,“你之前不也说着她们母子并无大碍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是有意欺瞒朕的是不是?”
这宫里有多久没有出现过喜事了,这还是又是他难得疼爱的柳顺仪怀上的,没人知道他有多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出世,而现在呢?一切都成空了!
“你们一个个的戏耍朕,当真是死有余辜!朕的孩子没了,你们就得给他陪葬!”
一屋子的人皆因他的话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无人敢出声,太医也不敢再开口求饶了,豆大的汗滴直往地上掉,一把年纪了更是禁不住老泪纵横。
“皇上。”
床上的人蓦地轻唤了一声,身边的小宫女听见了惊喜不已。
“顺仪,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皇上在呢,就在这儿。”
她话音刚落皇上就大步到了跟前,满眼心疼的握着柳顺仪的手他难得一抹柔情浮现。
“爱妃,委屈你了,你放心,咱们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好好休息,顾念好自己的身子,一切都有朕呢。”
睁开眼的柳顺仪两行清泪滑落脸颊,她抿着唇一张小脸苍白的厉害,许久之后她才艰难的开口。
“皇上不怪罪臣妾无能臣妾就感激不尽了,是臣妾对不起皇上。”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别多想。”
“不。”
柳顺仪轻轻摇摇头,继续道,“皇上既然不怪罪臣妾,那也不要怪罪他人了,没人想要害臣妾的孩子的,都是臣妾无能,是臣妾大意,兴许这是老天爷在罚我,它知道我拥有了皇上的宠爱所以看不得我这么圆满,所以它带走了我的孩儿。”
柳顺仪越说越委屈,别开眼不想让皇上看见她现在的模样,皇上心疼的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本是动了杀心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过了他们。
柳顺仪滑胎的消息在第二天一早再度传遍了后宫,就连皇上守了她一夜的事也随之传开,不少人都暗地里嫉妒着柳顺仪何德何能能得到圣恩,更是不解一向冷酷无情的皇上怎么就独宠着柳顺仪一人!
凤雅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惊来,她才去看了柳顺仪,可才过了多久啊孩子就没了?
她苦恼的在院子里转圈圈,直到眼前的路被人挡住她才蓦地停下。
“晁清羽?”
凤雅皱眉看着他,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脑子里蹦出来,她被自己惊了一下,晃着脑袋想要甩开这想法,但是近在咫尺的人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排除他的嫌疑。
“怎么了,头不舒服吗?”
晁清羽看似很疲惫的抬手要摸他的头,凤雅歪过去没有让他碰到,瞧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凤雅心里的猜疑就更大了。
“你,昨晚没睡?”
凤雅试探的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
晁清羽定睛看过来,一双黑眸澄清无比,哪里跟那种小人联系的上。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晁清羽不答反问,尽管他的心里很清楚凤雅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那种不舒服被他随时怀疑的感觉让他快要窒息。
凤雅被他问住,低着脑袋避开了他的眼神,晁清羽自嘲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要走。
凤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问道,“哎,你来找我做什么?”
背对着她的晁清羽神色一阵落寞,沉默了会儿他头也不回的呢喃了句。
“凤雅,你要是能相信我多好,就真的不能信我一次吗?”
他走了,凤雅微微愣住,心里某个地方不知为何泛着一丝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