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一路哭着跑到了沈母的院子,老夫人还未睡下,她习惯在睡前拜拜佛,念念经。江楠一路闯了进来,汤嬷嬷见到江楠披头散发,半边脸肿的老高,鞋都跑掉了一只,忙拿了件披风给江楠裹上。沈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直呼“哎哟哟,早上还好好的人,现在怎么弄成这样了!”江楠抽噎不止,半天才说明了事情经过,当然她自动忽略掉了自己是怎么挑衅沈筠讳的。江楠只字未提韩氏,可沈母一听就知道是韩氏在挑拨离间,这小蹄子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沈母安抚了江楠,就说会帮她教训韩氏,让她先回去好生休息。
沈筠讳一直待在厢房没走,青禾战战兢兢的收拾着房间。沈筠讳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打过江楠的手发呆;他并不是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冷静下来一想,江楠那小狐狸般聪慧的人儿,应该不会如此蛮笨,怎教侍女当着自己的面欺辱韩氏,未免太刻意了些。只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事事将韩氏摆在第一位,今天这种情况,他万不愿相信,这是韩氏自导自演的,只为了让自己对江楠生厌......可此时,沈筠讳心中的天平已经向江楠倾斜了。
江楠以为沈筠讳走了,回到房间见青禾正在收拾,并没有看到坐在床边的沈筠讳。青禾斜了斜眼暗示了一番,江楠不明所以,还以为她也挨了打“青禾,夫君他...啊呸!沈筠讳那厮打你了?瞧你,眼睛都歪了,别替我忙活了,快去擦些药!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江楠很自信地拍了拍青禾的肩,让她赶紧回房擦点药好生休息。青禾汗颜,只能在心底默默保佑自家娘子。
江楠用已经冷掉的水擦了脸,又倒在盆中洗了脚,那盈盈一握的玉足被冻得有些发红,如沁水桃花,沈筠讳看得心神荡漾。洗漱完江楠便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起了头发,想到明日有老夫人收拾韩氏和沈筠讳,便觉得自己的脸也不痛了,还哼起了小调。
沈筠讳的脸色变换莫测,这女人莫不是上天派来的克星。终于等擦完药收拾好了,江楠想着该早点睡下,明日还有好戏要看。转身正欲就寝,瞧就见了坐在床边不动如松的沈筠讳。江楠觉得自己是被刚才那一巴掌打懵了,揉揉眼,再睁开,的确是沈筠讳坐在这里,难怪刚才青禾眼斜嘴歪的比划了半天......
“夫君怎还在我房里,不该是去陪顾妹妹吗?”江楠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话传到了沈筠讳耳朵里,江楠便成了一个正在拈酸吃醋的小女人。“你的脸,可还痛?我那时气急了下手没个轻重。你也犟,只要诚心向我认错,服个软,就不会.......偏偏还说那些话激我,你明知道芷兰对于我来说是.......”。
江楠内心鄙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虚假样子,着实恶心。话虽如此,江楠还是艰难的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夫君教训的是,确是我的不对,日后当与姐姐和睦相处。”见江楠此刻乖巧不已,沈筠讳软了语气“你刚才疯跑到哪里去了,可是去找母亲告状了?”江楠瘪了瘪嘴“夫君说笑,我只是向母亲据实禀告了此事,可没敢说妹妹半个不是”。沈筠讳嘴硬“最好是这样!明日我让人送些好的药来,你试试,莫说我将军府怠慢了你。”说罢便起身离去。(姐妹们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还是那句话拒绝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