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芙寻了江楠二人回到府中,只见江树清和周氏都铁青着脸,“妍儿/舒儿,我有话找你谈谈!”二人同时开口,江楠和江芙对望一眼,给了个相互保重的眼神,便自个儿跟着江树清/周氏回了屋。
书房内,江树清一脸沉重“妍儿...你,终究是长大了。”“妍儿并非有意瞒着父亲,只是...”父亲从未对她这般生气,江楠暗道不好,定是今晚自己的行踪暴露。细细回想,除了江媛儿还能有谁,本还打算用三盒各式花糕去封她的嘴,眼下看来也没这必要了!“妍儿,我知你从小懂事听话,定不会做有损闺名的事儿。告诉爹爹,那人,是哪家公子?”江楠咬了咬下唇,手指紧攥着衣角,犹豫好一会儿,才嗫嚅开口“是,是宋国公府的,小公子。”
江树清骇然,前脚刚送走宋深舟,又来了一个宋深竹!这孩子,当真是锲而不舍,十多年了,亏他还惦记着妍儿,情意之深,连自己都生出些感慕。江楠本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宋家地位斐然,自古豪门世家污脏浑浊,父亲从不愿惹过多是非,想来定会极力反对。正想着如何解释,只听江树清叹道“宋深竹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对他,我算是有几分了解,若你二人心意相通,我这做父亲的,自不会棒打鸳鸯。可妍儿,你得想好,宋家,可不是个安稳地儿。即便宋深竹如今对你好的无可挑剔,倘若日后,色衰而爱弛,以他的地位,三妻四妾不无可能,那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言尽于此,你好好斟酌罢。”(这里江树清的意思是,宋家地位很高,江楠嫁过去没啥话语权,就算是正妻,纳妾之事她也只能干看着着急,娘家地位低,给不了江楠保障)说完,扶门而去。
江楠回了屋,一路上思绪万千,这些日子,她的确因宋深竹昏了头脑。父亲说的有理,前世嫁给沈筠讳,他不过是小小池州守将,前前后后,五位如花美眷。若宋深竹想,别说五个,就是十个,二十个也纳得...委屈漫上心头,江楠折花自问(这个场景,就是江楠折下一朵花,摘一片花瓣,问一句‘在一起/分手’,自行想象)不是想好此生寻一普通人家便罢,又为何做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望不可求。
浣舒阁内,周氏生平第一次出手打了江芙,她自是心痛“舒儿,你如实告诉我,你与那宋深舟,可做了不耻之事!”江芙被周氏一个巴掌扇得晕头转向,捂着脸难以置信道“阿娘,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连那宋深舟是人是鬼都不知,怎会如此?”见江芙的神情,一点儿做不得假,是了,她的舒儿,从小到大,从未撒过谎。轻搂过江芙,为她揉脸,周氏垂泪“是娘不好,可打疼你了?”“不疼...嘶~”(江芙内心:亲娘也,打都打了,我还能说疼死了不成,嘤嘤嘤)“傻孩子!娘问你,妍姐儿及笄宴那日,你可在后院见到一男子,约莫二三十岁?”原来阿娘说得是那登徒子!“见过,那日我在小池边与媛儿打闹,脚滑不慎跌入其中,是他出手救了我。作为感谢,我便寻了一身干净衣物予他。”原是这样,怪不得两人都湿着身子。“那他,可有对你...”江芙否认“阿娘宽心,舒儿谨守规德,绝不会越池半步!”“那就好,就好...穗儿,去取些凉水来,再滚个鸡蛋,给舒儿敷敷脸。”
等江芙脸消了肿,为了安心,周氏再次试探道“舒儿,那宋参政为表谢意,特地给你送了礼,可要收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用,明日,阿娘替我回了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江芙说得轻巧,周氏总算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日,便让她亲手断了这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