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耐心询问了许久,江芙始终不愿透露半个字,只一昧哭得委屈。江楠见周氏焦灼不已,便想着给她倒杯茶,稳稳情绪。走到桌边,看到上面有把扇子,好生眼熟。江楠拿起,打开仔细瞧了瞧,这不是宋深竹那个骚包哥哥宋深舟的贴身之物么,怎会在这里!若说是有人故意栽赃,可这扇子宋深舟随时拿在手中,除非是他自己遗忘在这里,不然还有谁能......
万人敬仰的宋参政,竟也是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江楠磨牙,收起扇子,藏于身后,将周氏唤到一旁来“母亲,舒儿这里由我来看顾,女儿家的事,她不便对您说,我可是她阿姐,想来能够开导开导,您也守了近两个时辰,先回去歇会儿罢。”周氏抹了把眼泪,江楠说的有理,就让她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兴许能解开心结。拍了拍江楠手背以示宽心,转身关门,回了屋去。
江楠给江芙倒了杯温水,待她慢慢喝完,便拿出了那把青玉骨扇示意江芙查看。江芙情绪很是激动,一把打掉了扇子,捂着脸又哭了起来。江楠像是遭了雷劈,该不会...宋深舟强辱了舒儿!捡起扇子,江楠怒不可遏“好你个宋深舟!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舒儿莫怕,我这就去他宋国公府给你讨个公道!”江芙赶紧拉着暴走的江楠“阿姐你误会了,并不是那样,只是我,我有些小题大做;那人,并没有...”看着手中的青玉骨扇,江楠终是不敢冲动,凭她,如何撼动得了宋深舟这个大树。
仔细打量了会儿江芙,确定她没有真的被...江楠叹了口气“舒儿,这本就是他的错,你不必如此小心自责!乖,跟阿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芙结结巴巴说了两次与宋深舟相遇的事,江楠越听越气愤。自她发现宋深舟在府门外鬼鬼祟祟后,就着人仔细打听过,这宋深舟曾是少年英才,才及弱冠,就做到了参政之位,此前娶了王太师的外孙女许氏,不过两年就病逝。江楠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对男人来说,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在心中的分量是有多重。前世,沈筠讳为了韩氏,是如何欺辱自己,历历在目,就算宋深舟如今对江芙有些意思,可又有几分真心?他能忘了亡妻喜欢江芙,自然日后也能弃了她转身与别的女子欢好!这种凉薄负心之事,江楠经历过,结局如此悲凉,怎会让江芙也经历一次!
第二日,江楠找了几个会些手脚功夫的家仆,乔装打扮,到了城中一茶馆等候。早在天亮时,江楠就差人给宋深竹递了信,说是有事相求,还让他叫上宋深舟,说是江芙要见他。宋深舟还美滋滋地沉浸在昨日与佳人肌肤相亲的时刻,听说江芙要见他,公务也不理了,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屁颠屁颠跟着宋深竹去了茶楼。
江楠就等在包间门口,见到宋深舟,他好似很高兴。江楠勾唇笑了笑,等会儿他就会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般红。宋深竹鲜少见到江楠这副表情,内心毛毛,有些不详的预感,但也没有制止。江楠热情有礼地先请了宋深舟进里间,她和宋深竹就在屏风外等候。宋深舟一心只想着快些见到江芙,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迷得他晕头转向,丝毫不曾怀疑。
进了里间,没有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只一张空茶桌。‘乓’地一声,有人拿了大棍打在了自己的背上,宋深舟来不及躲避,直直倒在了茶几上,杯盏落地,哀嚎不断......宋深竹听着屏风后的动静,看着一旁紧咬贝齿,气愤不已的江楠,回想昨日宋深舟的种种,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了。没想到眼高于顶的兄长,竟也会做.......伸手掰开江楠紧握的粉拳,那有些尖长的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叫他好生心疼。假装听不到自家兄长的哭喊“别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我听说,今日,普光寺主持了法会,会挑选十个有缘人,送开过光的金楠佛珠一串。妍儿可想去看看?”江楠努了努嘴,算他有眼力见儿,否则真想将他也拖去暴打一顿。看着女子傲娇地拍了拍手上那不存在的灰尘,宋深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随即一起走出包间,顺便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