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江树清在来的路上听闻了昨日宋深舟所做的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对宋深舟,他是又喜又恨。论相貌,才学,家世,宋深舟都是万里挑一的,可只要想到自个儿的上司来日成了女婿,他这心里就膈应得慌,念及妍儿已嫁到宋家,一咬牙,待会儿圣上问起,打死也不能说宋深舟坏话。
果然朝会时,太师王玄斐率先出来参了宋深舟一本“禀圣上,昨日百花宴,宋参政竟罔顾法纪,当众强抢良家女子,实在令人不耻!”众人议论纷纷“宋参政胆儿可真大...”“他这参政之位怕是坐久了不合心意罢...”.......自许曼依过世,宋,王,许三家是闹崩了天,赵文康也不阻止,身为帝王,他很乐意看这几大势力相互牵扯,平衡之术,向来如此。“宋参政,王太师所述,你可有异议?”按照以往宋深舟的脾气,早跟王玄斐等人唇枪舌剑撕扭做一团,可今日,宋深舟如霜打过的蔫瓜,喏喏开口“确是臣所为,我,无话可说。”赵文康没吃到瓜,反把自个儿呛住,难不成,今日还必须得治他的罪?
“圣上,按律,凡当众欺、拐、淫、诱、骗、奸妇女,未满十四的应杖责五十,罚银百两,牢狱三月;已满十四,则应杖责四十,罚银数两,牢狱七十日。江大夫,老夫记得可有差错?!”江树清被点名,故作紧张出列,擦了把汗“太师所言,句句在理。”赵文康一愣,那女子,难不成是江家女儿?此前他有所耳闻,宋深舟与江家来往密切,本以为是姻亲缘故,如今看来...有趣有趣!
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赵文康似是有些生气,拍了拍扶手上的金龙头,沉声道“宋深舟,你可认罪?”眼看宋深舟就要拱手跪地,江树清赶紧上前道“圣上,这事本是小女的错,昨日小女在宴上,忽觉腹中疼痛,难以动身,幸好宋参政细心,一路将小女护送回府。事发突然,却不曾想竟带来如此困扰,小女与宋参政清清白白,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还望圣上明察!”赵文康干咳一声,江树清话说得死,他敢用自己的前程担保,又想着得给宋深舟台阶下,便道“罢了,宋参政的为人,孤心里有数,江卿不追究此事,就当是儿女家的误会罢!卫卿,此前交予你爕州、梓州二路春旱天灾事宜,查看得如何?”赵文康转移话题,王玄斐等人只好干瞪眼,此事无疾而终...
宋深舟无心议事,只低着头出神,江树清敢用身家性命担保,他与舒儿,从此往后,当真是清清白白,无影无踪。赵文康看得出宋深舟反常,朝会后,将宋深舟与江树清二人留在了勤政殿。抿了口德顺递上的茶,赵文康道“宋深舟,你对江卿的爱女,可真有...意思?”江树清赶紧解释“圣上,子虚乌有的事儿,莫要当真!”赵文康瞥了他一眼,放下茶盏,打趣道“诶...江卿这般急着反驳,难不成...”(强大的吃瓜的猹)
宋深舟没有回应,想起昨个儿自己放过的话,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他偏要扭呢?舒儿拒绝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这般轻易放弃,他就不是宋深舟!强迫她又何妨,那小妮儿早被自己欺负惯了,竟敢反着来怄他。正欲开口,被一宫人打断“报——圣上,晏王殿下求见,已在外等候。”这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赵文康大口喝了茶,(这瓜还没来得及吃呢!感到气气!)“宣!”那宫人应了声,随即迎了赵友恒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