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腹黑
陈贤见状,越发猜不透这二位的心思,情急之下,他破口而出:“指示我拦截御王殿下并趁机下毒的人是天朝太子殿下。”
天朝太子龙啸函在半个月前找到了陈贤,给陈贤许了一个十分诱人的承诺,帮着陈贤复国。只要陈贤能凭自己本事或者凭着他给的毒将萧赫玄拦死在这里,他就兑现诺言。
陈贤刚刚不打算说的原因一来是为了自保,二来就是不想得罪龙啸函。
龙啸函要是知道他出卖了他,不会给他一个好下场的,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的。但,现在他不说,萧赫玄同样也不会给他好下场。
权衡之下,为暂时保命,他不得不说。
听了这话,萧赫玄和叶迦蓝同时停下了脚步,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在彼此眼底看带了相同的答案,是肯定。
之前萧赫玄和和叶迦蓝有怀疑过龙啸函,但是没有证据,所以就没有说,只是怀疑而已。
此番陈贤说出来,肯定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二人琢磨这龙啸函这样做的原因,琢磨的有些入迷,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陈贤看到这二人的态度后,知道他说到了萧赫玄和叶迦蓝想要听的点上,为保小命,他继续道:“殿下,王妃娘娘,一切都是天朝太子指示我干的,并非出自我本心,还请殿下和娘娘原谅啊!”
原不原谅不知道,但萧赫玄和叶迦蓝的脸色都很差。
这厮怎么就好意思说这话呢?
要不是叶迦蓝赶来及时,也许现在被关在这里的就是萧赫玄了。
你死我活的游戏,只有你死我活。
陈贤挣脱开了墨白砚青的控制,又说:“殿下,要你和萧氏这三千精兵死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天朝太子殿下,你该找天朝太子问罪,并非是我啊!”
为了将自己置身事外,陈贤真的是拼了,竟然连你去找天朝太子问罪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
天朝位于四国之上,天朝太子身份比其它四国任意一国的太子都尊贵。萧赫玄虽然深得萧阳看重,是东辰国庙堂诸臣心中默认的太子无疑了,身份很是尊贵,但比起天朝太子,还是有一段差距的。
陈贤对萧赫玄说出这样的话,也就周边没有旁人,要是有旁人,陈贤这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天朝太子和萧赫玄之间的猜忌,怀疑,针对,较量。
可谓是一句话能掀起几丈浪。
“放肆。”萧赫玄冷声。
陈贤被这一声吓的腿都软了,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说的话有些不过脑子,他忙说:“殿下,是小的放肆了,小的不该这样说的。小的真的是无心之失,还请殿下原谅。”
萧赫玄保持着沉默。
陈贤道:“小的此番真的什么都说了,还请殿下履行之前的承诺,放过小的。”
这话叶迦蓝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履行之前的承诺,放了你?给你机会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不让你说的时候你又偏要说。在御王殿下和本王妃都不想听的情况下,你觉得你即便说了我们还能给你之前的许诺吗。”她又不是冤大头。
这话啥意思?
秘密白说了吗?
陈贤瞪圆了眼睛,满目不可置信,“御王妃,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不这样说话,请问哪样说?”叶迦蓝反问。
“我都已经说了指使我下毒的人,你们好歹应该放了我啊?继续扣着我算什么?”陈贤真的急坏了,说话忘记了过脑子,想都不想就说出来了,一点都不含蓄迂回。
萧赫玄依然沉默着,似乎将决定权都交到了叶迦蓝手里。
叶迦蓝转身面向陈贤,危险的问:“……你是在教我做事?”
陈贤被问的一愣。
他身为俘虏怎么敢教主人做事?简直是疯了。
“我……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生机!”陈贤为自己辩解。
叶迦蓝就听笑了,“你的生机在我们给你机会你却不要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说完这话,不等后面人回应,叶迦蓝和萧赫玄就默契的牵着手一起出了监牢,头也没有回,可谓是孤傲之极。
陈贤张口结舌的看着两道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背脊上的冷汗一阵又一阵袭来,突然觉得有点细思极恐。
这两人看似不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秘密,看似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准备自己去查。实际上,转身离开和对他不抱任何希望,正是他们用的心理战术。他们赌的就是他内心深处对绝境和死亡恐惧,从而引诱他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
可是他想活着的目的呢?
这两人除了起初态度尚且可以,兴许会给他留一线生机之外。现在这架势,完全是不给他活路啊,即便他什么都交代了也不给他活路。
好孤傲腹黑的两个人。
陈贤心理恐慌不已。
尤其墨白和砚青看向他时,每看他一眼,他似乎就看到刺向他的那把刀距离自己又更近了一分。
同时陈贤也悔不当初,在叶迦蓝和萧赫玄对他循循善诱,好言相劝的时候,他就应该将一切说出来,这样还能为自己赢得一丝生机。现在什么都晚了。
…
叶迦蓝和萧赫玄已经坐上了前往莲城的马车,陈贤和剩下被俘虏的陈军具体该怎么处理,萧赫玄已经交代给了他手下另外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做,他则补上原本许诺给叶迦蓝的五天之约。
萧赫玄亲眼见证了叶迦蓝是怎么利用人内心对死亡天生的恐惧撬开陈贤的嘴的,他心里佩服不已,没想到叶迦蓝还有这心智本事,但他心里也是有疑惑的。
“思思,即便陈贤真的说了,你也要赶尽杀绝吗?”
如此杀伐果断,够理智,但也够决绝。
叶迦蓝沉默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过对陈贤赶尽杀绝,至于陈贤最终结局怎么样,不看我,看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萧赫玄不解,“这人是谁?难不成是我?你知道的,这件事我和你保持一样的意见,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当然不是你!”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