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是这样。”魏鸣禀完后,抬头看向李骁。
李骁没什么表情。
魏鸣又看了看李骁,迟疑不决。最终又开口:“皇上,用不用盯着他?毕竟贵妃娘娘的安危…”
“那个苏樾先不用了。”李骁打断他。
“但祎宁宫内外给朕严加防守,不让一个苍蝇飞进去,里面的雀儿也不得轻易飞出来。”
魏鸣:“是。”
—
时如飞华,渐远渐逝。
林梓初天天复始,几乎毫无变化。
她原本是北狄最自由的蝴蝶,被火光焚烧了翅膀,好不容易得以带着残翅缓飞,又再次被利刃狠狠斩断。
林梓初再明白不过。
她知道,她的身心被李骁所带来的一切侵骨伤毒。
疾病所带来的伤痛好歹能让她心中没那么难过。
这一年,终是要过去了。
回忆往昔,林梓初心底叹气。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相互折磨而已。
还是,李骁只是在折磨她而已。
她已经在慢慢凋零了。
“姐姐!”
林梓初:“……”
苏樾一身意气风发,衣诀跟着风飘。
“姐姐,明天就是上元节了,我想去观灯,吃元宵。”
“……”
“姐姐。”
“你是不是很闲?还是祎宁宫不够你守的?”
“姐姐~求你了。”
林梓初看着少年风华正茂的神采奕奕,稍动容。
“我知道了。”林梓初裹紧衣袍说。
“谢谢姐姐。”
苏樾像是盎然怡景,带来生机。
他就是春意,这浮华的表象之下,因苏樾的出现,让本高高飘在远端清冷的祎宁宫,多了丝真实。
林梓初走到雅亭之上,手掌扶着红木亭杆,提起唇角,淡淡笑了。
徐嬷嬷守在林梓初身旁,笑而不语。
俄而,徐嬷嬷躬身行礼。
“娘娘,上元节那天,宫里需备些用物。”
“交给你了。”
“是。”
上元节这日,林梓初被徐嬷嬷强拉着坐在镜前梳妆打扮。
徐嬷嬷给她上了胭脂水粉,掩盖了一点虚弱和憔悴。
“娘娘,您真是极美啊。”
林梓初又看了一眼自己,是啊,她是极美的,曾经也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天宫的仙子。
她鼻头一酸,吸了吸,又镇静的对徐嬷嬷说:“东西都备齐全了吗?”
“按您的吩咐,老奴已备好。”
祎宁宫的正殿,方桌上铺满各种小食,地面还有些制作花灯的材料。
苏樾和其他一些宫人席地而坐,说长道短,聊的火热。
他们见林梓初进来,速速起身行礼。
“参见娘娘。”
林梓初:“都免礼吧。”
宫人们不敢动,处处拘谨,一个个又开口。
“娘娘,奴才去守夜。”
“娘娘,奴婢去清扫。”
“等一下。”林梓初说。
“今天是上元佳节,本该是团圆欢乐之日,你们不必拘束,就当这儿是自己家。这有好吃的,还可以作花灯,都挑喜欢的,去玩吧。”
宫人们还要推脱。
“况且今晚外面很冷,屋里暖和,多点几个火炉,大家一起取暖。”
徐嬷嬷笑着补充说:“好啦,都别拘着了,娘娘拿你们当自家人了。”
宫人们不再纠结,喜欢花灯的就结伴去作,想吃元宵的在那盛。
林梓初坐下,徐嬷嬷倒了杯果酒。
“娘娘,您少尝一口,这果酒可香甜了。”
林梓初温和一笑,端杯少抿。
苏樾和他们聊的欢喜,一阵欢声笑语。
祎宁宫确实一直没这么热闹过。
她的心仿如受环境带动,荡涤了些暖。
李骁本来派人来邀她去宫宴,她称病没去。
宫宴不过是虚情假意的作秀而已。
蘧蘧一梦中,了了三生意。
“那你说,什么最可爱。”一个宫女问太监。
“我绝滴似辣个。”
“?”
“于啸。”
“雨小?”
“不似,不似。似于啸。”
苏樾带着邪魅的笑,意味深长道:“元宵?”
“得得得。”
一阵哄笑。
—
林梓初此刻被苏樾他们逗的发笑。
徐嬷嬷解释:“娘娘,那小伍子是巴蜀人,难免有口音问题…”
“嗯,挺可爱。”
她又端起杯,少喝了口酒。
“罗绮行歌夜,杯盘坐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