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初本来受到命令,苏贵妃要她去储秀宫,途中的时候她遇到魏鸣,胳膊被剑砍伤了,在宫道站着,像是专程等她的。
林梓初想反正也不差这片刻,就开始替魏鸣包扎。
林梓初无奈:“魏将军能不能先蹲下,我够不到你。”
魏鸣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林梓初快被盯发毛了,开口解释:“魏将军,我就是看您受伤了,想帮你包扎,不会对你不利,更何况你是辰王殿下的人,我不敢怎么样的。”
魏鸣听后面无表情,缓缓蹲下,脸上严肃的不知道还以为和她要决斗。
林梓初为他上完药,包上布。
小翠往她这里跑来,气喘吁吁:“大人,大人,出事了。”
林梓初:“别急,慢慢说。”
小翠告诉了她赏花宴发生的事情,林梓初还蹲在地上,眼眸中略过讶然,然后立即反应过来。
如果她没有给魏鸣包扎,耽搁这些时间,恐怕今日被赐一尺白绫的就是她林梓初了。
“真是她的好姨母。”
林梓初还在望着某处出神,魏鸣便速速起身。
“哎,魏将军。”林梓初叫了魏鸣一声。
魏鸣面如冰山:“末将已无大碍,多谢林医官。”
魏鸣往前走去,林梓初又叫住他,从箱箧里拿出一瓶金疮药。
“魏将军,你们练武之人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这瓶药你拿去,一日两次。”
魏鸣毫无动作,像一根杆子,静静伫立。
林梓初歪了歪头看着他,把药塞到他的手里。
魏鸣没说话,拿着金疮药离开了。
林梓初和小翠瞻望着魏鸣高大威武的背影。
林梓初心念:“真是块木头。”
夜晚宫中静谧,林梓初刚沐浴完,坐在铜镜前,顺着头发。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苏贵妃死前去见见她,虽然一开始就是利用,但是那么点血缘,让林梓初动了恻隐之心。
第二日,她来到冷宫门口,四处扫视。
这繁华瞭目的皇城,亭台楼阁之下还有这一处荒凉凄寥之地,在华丽的外观中裹挟着最腐烂的内核。
林梓初慢慢走近,看着残破阴潮的屋檐,破败的墙壁,是不是每位在这的嫔妃一开始还幻想自己能出去,年年月月后心如死灰,希望不存。
无非都是这宫墙中的可怜人,被一道道枷锁束缚,无法逃离。
林梓初来到被木板钉死的窗前,苏贵妃听到声响,来到一裂缝前:“皇上,皇上您来了吗,您肯放卿儿出去了吗?”
苏贵妃看到是林梓初,热忱转为冷淡。
“你来干什么?”
林梓初回望着苏贵妃,昔日风光无限,冠宠六宫的苏贵妃,已经成为明日将死在白绫下的亡魂。
苏贵妃突然变脸,带着哭腔乞求林梓初:“阿初,都是姨母错了,你救救姨母吧!”
林梓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笑,不冷不热道:“苏皖卿,你罪有应得。”
苏贵妃防线瞬间崩塌,刚刚装出来的可怜碎了满地,拔高音调朝她喊道:“你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骁什么关系!”
随即,苏皖卿又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
“林梓初,恐怕你还不知道你那如意郎君做的好事吧?”
林梓初疑问的神情苏皖卿都看进眼里,进而带着报复意味的说:“从一开始,本宫就命人把北狄的事查了个底朝天。
你是林家遗女,惨遭灭门,逃到北狄。”
“但是在你们要回燕都时,有一伙人杀了你那老不死的师父和弟弟。”
林梓初先是张大瞳孔,继而目光冰冷看着苏皖卿。
苏皖卿被她的眼神取悦,“杀他们的那伙人,不是别人,是当朝六皇子,辰王殿下的死士。”
苏皖卿又故意道:“你说好不好笑?你喜欢为之动心的郎君,竟是杀了自己亲人的主谋。”
苏贵妃面上又装出单纯无辜:“可把本宫高兴坏了,林梓初,你怎么这么单纯啊,林家灭门还没教会你呐。”
林梓初呆滞了片刻。
“苏皖卿,你别想骗我。”
“本宫在沦落这境地之前,可是贵妃啊,在这后宫之中,要是没有点手段和势力,怎么走到这个位置呢?本宫的人要想查,还没有查不到的。”
林梓初听不下去苏皖卿的刻意嘲讽,仓促离开。
苏皖卿在她身后疯癫大笑:“林梓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不会自以为很了解李骁吧,这个男人可是皇子啊,你一颗真心给了他还不知他心里如何呢,你觉得他真的爱你吗?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能活下来的,怎么可能璞玉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