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王哲自回京后,皇上御封四品带刀护卫,辅佐周树掌管京都守卫事宜。
那日,皇上召周树王哲询问京城庶守一事。
周树答道:“京城最近偶有地痞流氓打闹斗殴,均被镇压,并无其他大事”。
最后,皇上对王哲说:“明明很是想念师姐,可让尹玉琪入宫小住几日。”
第二日尹玉琪便来到暄阳殿叩拜皇上。皇上一脸焦容,愤事万千,正襟危坐在御案前。尹玉琪不敢去看皇上的脸,俯身下跪行礼。皇上无奈地说:“明明病了,你去看看她吧!”他语气中的不安和请求,完全没有了一个君王的威严。
尹玉琪走近内阁,好生惊鄂。才半月不见,明明怎么瘦成这样。她那空洞无神的双眼,着实让尹玉琪心疼着急。尹玉琪上前唤明明,明明没有作答。她只是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手里紧紧握着一支簪子。
“我是师姐呀!明明,你不认得我了吗?”尹玉琪坐于床边,用手轻轻扶着明明的脸。
“师姐。”明明一脸无助的喊着。
“这是怎么了?”尹玉琪问惜梅惜兰。
惜梅声音微颤地说:“那日晚间皇上来看娘娘。皇上和娘娘说了半天的话,谁知娘娘竟冒出一句天快亮了,该上朝了。”
惜兰接着说:“着实把我们吓得不轻,命太医来看也看不出什么。”
惜兰说着说着快要哭出来了,说道:“还有那次御膳房做了莲子红豆羹,皇上亲自喂之,可娘娘竟然说是绿豆正好解暑。这几天娘娘一直混混沌沌,皇上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手里一直拿着这簪子。夫人,你快劝劝吧!”
“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医怎么说?”
惜梅惜兰自是不敢把皇上说出来,只是说道:“太医只是说是心结郁闷所致,娘娘怀有龙胎,不能过多用药。需得找一熟识之人多多陪伴,讲些她喜欢听的事情,慢慢疏通心结。”
“心结?明明有什么心结?她和皇上怎么了?”惜兰自知说错了,吓得瑟瑟发抖。
惜梅赶快说道:“皇上待娘娘很好的,让娘娘住在暄阳殿这可是天大的恩宠。皇上对娘娘的心我们做奴婢的全看在眼里。一次皇上陪娘娘说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话,娘娘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的出皇上守着娘娘是高兴的。”
“你们出去吧,我和娘娘单独说会话?”侍女们都退到殿外。
“告诉师姐,你怎么了明明?”尹玉琪关切地说。
“没有了,画像没有了。画像被皇上毁了。”明明满眼泪水地说。
“什么画像?”尹玉琪问道。
“那是东方子墨亲手绘的我母亲画像,就因为上面有东方子墨这几个字,皇上就不准我看,还要毁了。”尹玉琪一听东方子墨,慌了。
“明明,你已嫁入皇室,就应该把墨师弟忘了。你这样想着墨师弟,皇上会不高兴的。”尹玉琪耐心地劝解着。
“这鎏金簪和画像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只是想念母亲,与东方子墨没有关系。他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解释呢?”明明不自为然地说道。
“在别人看来,就是与东方子墨有关。你看这鎏金簪,我记得你是向墨师弟表白时将墨字刻上去的,那它就是你们的定情之物。你怎么还一直戴着,这样不好。”尹玉琪说着从明明手中将簪子吗过来。
“明明,我记得你说你是爱皇上的。既然这样,这簪子就应该收起来。”尹玉琪试着将簪子放入首饰盒中。
“我被皇上的才华所引,是说过爱他。他也说过要给我一个家。可是他如此执着地要这个孩子,可为我的生命着想过?如今又……”
”从皇上决定要这个孩子起,明明就整日整日的为孩子担心。
“宫中太医医术高明,会保住你和孩子的。难道你不想做母亲吗?”尹玉琪的反问使明明一愣,明明整日担心一失两命,从不敢妄想老天会厚爱她,让她做得母亲。
“我自然是想做母亲的,我更想要一个家。可他是君王真的会给我一个家吗?我现在都怀疑他的话了”。明明这样一问,尹玉琪都不知怎么回答了。皇上是爱明明,可不知这爱能持续多久?宫中年轻美貌女子众多,新尹玉琪实没把握。
“明明,我们幼年在师父门下习武,为的是保家卫国,安定一方。如今你有幸侍奉君王,你理应好生辅佐,怎能因一时之气,与皇上背道而施。皇上乃一代仁君,心系天下百姓,你不能再给他添乱。”尹玉琪不知如何回答明明,只好给明明讲家国大事。
“师姐,我知道师傅大恩不能相忘。可我没有你的雄才大略,我只想要一个家。可这些他真的能做到吗?”
“只有天下安定,你所谓的小家才能一世平安顺遂。再者,你怎知皇上给不了你一个家。”明明想到皇上的日日陪伴和照顾,脸上不觉有了一丝前浅笑。
“好了,不要多想了。好好吃药,画像我会问问皇上的。”尹玉琪侍候明明吃下安胎药。
尹玉琪去见皇上,用颤抖地声音问道:“臣女冒昧地问一句,那画像是明明母亲的,不知现在可还有?”
皇上懊悔十分,无奈地说:“她和她母亲太像了。当朕看到东方子墨几个字时,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把那画像毁了。朕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绘制自己的女人,此事是朕过于草率了。害得明明黑白不分,五谷不辩,朕过后也痛苦不已。”
“明明性格过于执拗,皇上万事急不得。你们这段感情本来就有隐情,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尹玉琪能说出这些话,连她都佩服自己的胆量。
“放肆!隐情,你想说什么?对,最初是朕没有以君王身份相见。可在明夕阁,我们两情相悦互许终身。进宫后,她往日的娇俏可爱尽然全无,整日沉迷于过往。”这就是君王,你想和他平等的谈话,怎么可能。
皇上见尹玉琪没有说话,压低声音说道:“这些朕都不与她计较,那鎏金簪不也还给她了吗?朕现在只想着她能平安诞下孩子。其它的都不重要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无奈,一个父亲的无奈。
“皇上,我相信明明会放下的。”
“如此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