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梅退下后,皇上把张均贺叫来了。
“你打小就侍候朕,朕的心思你自然也明白。近日明明因为避子汤一事与朕忽冷忽热,你说朕要说与她吗?”
张均贺惶恐不安地跪下说道:“臣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当初换了娘娘的药,臣是实在不知娘娘的身体。如果因为臣让娘娘与皇上生分了,臣愿受责罚。”
张均贺是皇上最相信的内侍,掌管皇上的饮食和后宫之事。皇上已近三十,皇嗣一直不茂。在皇上宠幸了哪位嫔妃后,张均贺总会把皇上亲赐的坐胎药送于嫔妃。
皇上与明明在明夕阁有了夫妻之实后的第二日,张均贺去送坐胎药。不巧的是看到了明明去药店买避子药,张均贺指示伙计把坐胎药给了明明。
回来后将此事禀告皇上,皇上虽有气愤,念及明明身体也没怪罪明明。不成想,张均贺的那剂药让明明有了悦儿。
皇上从心底是感激张均贺的,让他和明明有了骨肉。如今明明知道了真相,多有误会。看明明近日对自己的态度,她肯定怀疑朕派人监视她了。这个傻丫头呀,朕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明明会知道你的苦衷的。宴小雅今日出去所为何事?”面对皇上的突然询问,张均贺很是感激沈傲。
“臣正要禀报皇上,派去的人带来了这个。”张均贺将一把精致的桃木梳递给皇上。
皇上仔细端详着这把梳子,梳子很是古朴,显然有些念头了。但梳柄处刻有慕帆二字才是吸引皇上的地方。慕帆可是燕永旭的字。
燕小雅之母怎么会有燕永旭的梳子。宴小雅从小长在上城,燕永旭多年前可是在路过上城的。难不成宴小雅和燕永旭是……。
皇上想到此处,立马吩咐张均贺说:“派人带上宴小雅的画像悄悄去燕府附近打听一下。在派一支人马去上城,朕要彻底查清楚宴小雅的底细。朕绝不容许来历不明的人呆在明明身边。”
宴小雅从尹月居回到麟趾宫后便被明明叫进了内阁。
明明语重深长地说:“小雅,我记得你只说过你是庶出,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你能告诉我你父亲是谁吗?”
宴小雅心里孟然一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难不成沈傲沈傲已查出自己和燕家的关系,趁自己出宫的时候告诉她了。还是明明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与其别人告诉她,还不如自己告诉她。
“明明,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父亲是谁。因为我恨他,是他害了我母亲一生,”提到她的母亲宴小雅落泪了。
“你父亲到底是谁?”
“燕永旭是我父亲。”宴小雅哭泣地说。
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办?皇上如果知道定然不会留她在宫中。
“小雅,皇上知道了会让你继续留在宫中吗?”明明忐忑不安地问道。
“明明,我并无它意。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
“可是你是燕尚书的女儿,以化名进宫。就算我不说,皇上早晚也会知晓,到时定然会怀疑你的初衷。”
“明明,皇上这么爱你,只要你求他,他就会答应。”宴小雅跪下来求明明道。
“此事涉及到尚书大人,皇上不会儿戏的。”
“明明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离开燕家吗?她们逼死了我母亲,我怎么还能继续留到那里,心安理得地叫她母亲。”
“逼死了你母亲?”明明好奇地问道。
“当初燕夫人允诺等我十五岁,入燕府收入她名下认作嫡女。母亲这么多年才委屈求全,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痛苦。可是等我到了十五岁时,她却容不下母亲。”宴小雅已哭的痛不欲生。
“倘若母亲当年执意来到京城,将事情往圣上面前一闹,那么燕家还有好日子吗?母亲如此识大体,可到最后,她还是容不下母亲。说什么要母亲给她一个心安。母亲为了我平安入得燕府,甘愿一换她的安心。”
“这种事情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证据?我亲眼听到燕夫人说的话,亲耳看到母亲拿起剪刀自裁而亡却阻止不得。这些还能有假吗?母亲到死都在维护燕永旭,嘱托我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不要恨任何人。”
小雅呀,没想到你的身世如此凄凉,唯一的亲人也死了,而你还要尽力维护燕家的尊荣富贵。
“你是什么时候见的皇上?为何又入的竹雨轩?”明明差点把正事忘了。
“我入府后的半个月,皇上来到燕府。皇上是那么的谈吐不凡,那么的温文尔雅,还有那挺拔的身姿,精致的面容,都使我不能只已。只一眼,我便爱上了皇上。”
先前自己说不介意皇上再纳新人,可为何听到小雅说爱上皇上时,自己的心如此的不舒服。小雅,如果你爱的不是皇上,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小雅,皇上不喜欢你,你还要在皇上身上浪费时间吗?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好好的过日子,这或许才是你娘想看到的。”明明安慰道。
“这么多年了,我的心里早已容不下任何人。明明你不要让我离宫好吗?”
“皇上说你只能在殿外侍候,你还愿意吗?”明明试探性地问道。
“我愿意,我愿意。明明你想想,离开皇宫,我还能去哪里?回燕家?回竹雨轩?都没有看着悦儿一点一点长大。”
提到悦儿,明明的心软了。从自己怀孕到生产,照顾悦儿,小雅都是尽心尽力。
“暂且先这样吧,皇上如果知道了,我只能说尽力一试。”
宴小雅听到此处,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