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允许你在朕面前不行礼，不代表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动手打皇上的，你是第一个，换了其他人，如你所说，废了一只手都是轻的！”

　　“念在过往情分，朕不愿过多苛责你，就在这跪两个时辰吧。”

　　姒九梦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沈醉笙眼中的寒芒，扑面而来的威压，沉重而窒息。

　　姒九梦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沈醉笙就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怕她冷着，殿内也放了好几盆炭火。

　　是以，两个时辰的罚跪并不难熬。

　　让她觉得难熬的，是这难见天日的深宫生活……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翌日，姒九梦才知道，她被禁足了。

　　寝宫的门被锁死，里面只有她和小竹两人。

　　除了固定的一日三餐还算丰盛，没有了御膳房为了讨好她做的各种糕点，也没有沈醉笙时不时送来的进贡水果和小零嘴。

　　枯燥的生活，只能依靠殿内为数不多的书本过活。

　　宫里到处都在传，皇后失宠了。

　　连送来的饭菜也日渐敷衍，殿内宫女干活也日渐松散。

　　让人唏嘘不已。

　　……

　　将军府却迎来了多日里的一个喜悦，是夜，司空瑾出现在素芝房里，吓了她一跳。

　　她正要大喊，却被男人捂住嘴巴，挣扎不断，直到男人将人皮面具取下。

　　“是我。”

　　“将军？”素芝惊喜地看着他，主动依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相对无言，却格外温馨。

　　素芝没有问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也没有问他留不留下来。

　　因为她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国大义，有自己的坚持。

　　有些事，早已注定。

　　她无力劝阻，唯有支持。

　　珍惜这片刻的温存。

　　直到一阵啼哭把这气氛打断，小允儿在抗议了。

　　爹爹娘亲抱在一起，都不搭理他！

　　素芝将小东西抱起来，开始哄他，“怎么啦？宝宝又饿了？刚刚才吃了奶……”

　　“我来。”司空瑾伸手，然后有些难以把握地问道：“怎么抱？”

　　素芝笑，帮他调整姿势，才抱好，小家伙就揪住男人一缕衣角，舒舒服服的，一下都不哭了。

　　“这小家伙，还挑人呢。”

　　司空瑾莞尔，佯斥道：“司空允，听到没有？不许欺负你娘亲！”

　　素芝觉得新奇，有些好笑，也有些温暖，“宝宝还小呢，哪听得懂？”

　　司空瑾却看向素芝，眼里是笑意和难得的温柔，“素芝，辛苦你了。”

　　素芝摇摇头，笑道：“都过去了。”

　　司空瑾摸着妻子的鬓发，语气严肃，“素芝，答应我，下次别这样冒险，孩子都还会有的。”

　　他会担心，会心疼。

　　……

　　姒九梦被关了五天，就被放出来了。

　　她却觉得格外难熬。

　　这里就像是另外一间牢笼。

　　永远也逃脱不了。

　　她站在院子里，雪花飘飘洒洒落下，红梅含苞怒放，是一片雪白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宫人催促她进去，外面冷。

　　姒九梦不想进去，反而蹲下来抓了一把雪，狐裘大衣铺在雪地上。

　　她忽然玩心大起，把小雪球砸在了小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