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小九梦又一次发烧了。

　　只是这一次，她醒来的时候，不在漆黑难闻的地牢，就连身上也清爽了一点。

　　有人丢了一套衣服给她，然后准备了热水，让她收拾干净。

　　小九梦没敢磨蹭，收拾好立刻出门。

　　“跟我来。”有人带着她来到一间屋子，一路上小九梦忐忑不安，到见到大长老的时候更甚。

　　“大长老……”

　　“怎么？行礼都不会？还是没教过？”

　　大长老眼神扫过来，小九梦只觉得心间猛地一颤。

　　“教……教过……”

　　“只是做不好。”

　　大长老看着她战战兢兢地行礼，得出这个结论。

　　小九梦颤得更厉害了，跪在地上手脚无处安放。

　　刚刚带她来的那人被叫了进来，“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好。”

　　大长老走了，小九梦继续重复行礼动作，等能一点不差地做好，她的胳膊上已经布满了血痕，没破皮的地方泛着黑紫，刺目骇人。

　　那是一棍棍被打出来的。

　　一天下来，行礼，侍候，端茶，倒水，真的就如她所乞求的那样，为奴为婢。

　　除了行礼的时候叫人来教了，其余的皆是有错就罚，再错再罚，比先前训练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

　　要说差别，大概就是现在破皮流血的少，全伤在肌里，一大片一大片都是肿胀青紫，根本碰不到，更加难捱。

　　大概过了半个月吧，大长老才正眼看了她，“既然杀手部待不下去，那就去神偷部吧，圣门不养废物。”

　　小九梦当时并不明白，只是后来才知道，如果她没在神偷部坚持下去，那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依旧是日复一日的训练，但是在这里，她先后结识了阿沫和阿敏。

　　也许是不再孤单一人，也许因为机会难得，小九梦表现得越来越好，甚至可以帮体弱的阿敏一些忙。

　　三人互帮互助，在神偷部引起了其他人的嫉妒，故意找茬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那一次闹的大了，引来了护法大人，小九梦被罚了三十棍，全是内伤，差点昏厥过去，然后被关进了水牢，阿沫和阿敏是从犯，也被罚得皮开肉绽。

　　至于挑事的那个，则直接被乱棍打死。

　　自此，没人敢胡乱闹事。

　　背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黑沉得骇人，小九梦只感觉疼的厉害。

　　加之水牢的窒息感，她一次又一次地昏厥。

　　护法没有说期限，大概是不会放她出去。

　　这可比地牢难捱多了。

　　好在，这一次大长老出手了。

　　小九梦又发烧了，这一次更严重，头昏沉沉的，看不清人影。

　　只知道有人把她才水里捞起来，然后渐渐有了光。

　　不是在温暖的床榻上，而是冰冷潮湿却灯火通明的刑室。

　　小九梦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被绑在了刑架上，细棍从肩背开始抽打，极致的疼痛蔓延，脑子发懵，一片空白。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间全是汗，嘴唇哆嗦个不停，痛呼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