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九梦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素芝面容消瘦，强撑着清醒。

　　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婶婶……”

　　“梦儿，你回来了？”素芝虚弱地看向姒九梦，脸上带笑，是惊喜的。

　　姒九梦把面纱摘掉，握着素芝的手，语气哽咽，“是……婶婶，我回来了……这些日子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梦儿，答应我，以后代替婶婶好好照顾将军和弟弟，好不好？”

　　姒九梦吸了吸鼻子，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要……婶婶，孩子还会有的，现在保住性命更重要。”

　　“梦儿，我舍不得他，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小生命了。”素芝只是抚着隆起的腹部，面色温柔。

　　“可是婶婶，您让小叔回来后怎么办？我们也舍不得您啊。”姒九梦泪流满面。

　　素芝抬手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痕，“梦儿，对不起，我意已决。”

　　“你在这儿，陪我走最后一遭，好不好？”

　　不知道是素芝态度太坚决，还是她的眼神太过温柔，还是凌珣说有六成把握救回素芝，姒九梦恍恍惚惚就同意了。

　　素芝是早产，这段时间营养又没跟上，生完孩子立刻就昏迷过去了。

　　凌珣配合稳婆抢救。

　　如同素芝所想的那样，生下来的是个大胖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母亲处在危险之中，哇哇地哭个不停。

　　临时找来的奶娘抱着孩子去了耳房，素芝还在出血。

　　血水一盆接着一盆，止得很艰难。

　　姒九梦有些受不住这样浓郁的血腥味，又不肯轻易离开。

　　素芝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了，体温也越来越低，一种难言的恐慌很快浮上心头。

　　姒九梦失控地拉着凌珣，“婶婶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一点能救醒她的对不对？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凌珣皱了皱眉，持续的医治让他有些疲惫，“我会尽力。”

　　“我不要你尽力，我要你一定救醒婶婶……”

　　那失控的人儿，被一只稍暖的手握住，紧接着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安抚住了情绪，那怀抱的主人声音有些哑，“师兄，拜托了。”

　　凌珣已经恢复自由的手微微顿住，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

　　知道这句话有多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沈醉笙轻轻拍着姒九梦后背，同时暖着她冰凉了许久的手脚，“婶婶一定会没事的，别这么难过，嗯？”

　　“我们先出去，不打扰他们了好不好？”

　　夜色寒凉，素芝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如果这两天没有变化，就没事了。

　　没肯让姒九梦留下来守着，沈醉笙仔细帮她把面纱戴好，抱着她离开了将军府。

　　……

　　翌日，弹劾沈醉笙的奏折满天飞。

　　沈相借查案之名与将军夫人密谋，他与司空瑾早已暗通款曲，私信密谋……

　　沈相借查案之名私会某女，行为不端……

　　沈相金屋藏娇，耽于享乐，而不顾内忧外患……

　　沈相以权谋私，多次带人闯入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