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小竹。

　　身中数箭。

　　沈醉笙沉默了片刻，直接道：“好好葬了。”

　　大长老不赞同，“皇上，此女极有可能是藏匿在宫中的奸细……”

　　沈醉笙打断他的话，沉声，“人已经死了。”

　　“没有证据，就把你的猜想收好！”

　　“朕相信皇后，她绝不可能与外人勾连。

　　大长老顿了顿，转移了话题，“皇上，属下埋伏在宫门口的都是实力不弱的杀手，对方却能短时间内全部击杀，可见其不容小觑。”

　　帝王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衣袖，“所以？”

　　“属下怀疑，是司空瑾回来了。”

　　帝王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可是皇上，您可别忘了，司空瑾和皇后还有一层关系。”

　　“对外人来说，您当然可以相信皇后，但对于司空瑾呢？”

　　“不管怎么样，立刻将皇后关押审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

　　帝王只能答应。

　　然而，大长老带着人去冷宫，却并没有找到姒九梦。

　　得到皇上的准许，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就这样打破了夜色下皇宫的寂静。

　　名曰搜查奸细。

　　最终结果只会是徒劳无功。

　　被扰了安宁的帝王，没了睡意，站在夜色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听着大长老闹出的动静，轻嗤一声。

　　寒风刺骨，他披着厚厚的大衣也难以抵御，身上的伤隐隐作痛。

　　他突然想起了姒九梦手臂上被刺得那一剑。

　　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

　　一定很疼吧？

　　怎么办啊？

　　以后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别再莽莽撞撞的了，太容易受伤了……

　　他进了屋，叫宫人研墨。

　　宫人低头称是，磨出的墨水却浓的浓，淡的淡，不合心意。

　　都是这样伺候人的？

　　也蠢得厉害。

　　帝王一怒，宫人战战兢兢，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又恢复了安静。

　　沈醉笙看着墨水却出了神，是在丞相府，在御书房，她陪在身边的样子。

　　嘴角的笑有些苦涩，一直蔓延到心底。

　　他拿起了笔，开始勾勒线条。

　　他其实不太喜欢画画。

　　太繁琐了。

　　还要静下心来。

　　但是现在就突然来了兴致。

　　专注于此，忘记了一切。

　　且看那画中人，凤冠霞帔，朱唇粉面，黛眉弯弯，娇巧可人。

　　那是他的妻。

　　他明媒正娶的皇后。

　　那一天，她美得惊心动魄，沈醉笙想，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

　　可是啊。

　　他的爱人，最终被他害的遍体鳞伤。

　　他不知道她在圣门的过往，但是从那些只言片语里猜测到，绝不是好过的。

　　好多个月圆之夜，他看着她疼得死去活来，也整晚整晚地睡不着。

　　可他偏偏，是那所谓的少主。

　　成了原罪。

　　……

　　翌日，大街小巷再一次贴满了姒九梦的通缉令，士兵来来回回地巡逻。

　　一时间，皇后晏氏余党勾结，盗走宫中机密的消息不胫而走。

　　接着，就传出了有关于皇帝不仁不义，连多年的兄弟都背叛他的消息。

　　而后，因为新帝登基而瘟疫消失的真相也流露出来，是萧氏为夺皇位，积攒名气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却以千万百姓的性命为代价！

　　激起了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