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舞姬还在跳着舞,台下看客欢呼雀跃,赵羽本就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这下看来只觉吵闹,不耐烦的拍了拍丁五味,
“五味,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回什么回,我还没看够呢!”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丁五味看得入神之际一转头赵羽已经不见了。
“石头脑袋就是石头脑袋,不解风情,哼,不看我自己看!”
赵羽穿出人群站到了城楼之上,看着万家灯火,心中已是欣慰之极,一朝复国,救万民于水火,父亲虽故,好在身旁仍有挚友相伴,终不致太过落寞。
夜里,三人已经回到了客栈,在楚天佑的房间里等丁五味,
“小羽,这五味不是跟你一道吗?怎的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后半程我与他分开了,估计还在竹台那里看歌舞。”
赵羽话音刚落,丁五味就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丁五味一把夺过楚天佑的茶,仰头一饮而尽,三人一脸错愕看着他。
“五味哥,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白珊珊率先发问。
“看歌舞看到一半,石头脑袋跑了,我找了他半天,害我都没看完!”
“哦?原来五味师傅是因为没看到美人才生气啊?”楚天佑打趣道。
“五味,你爱看就看,找我做甚,况且我已经叫你走了,是你自己要在那里。”赵羽附和道。
“石头脑袋啊,你说得轻巧,那里鱼龙混杂,人挤人啊,你不在我害怕的嘛,况且你一天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要是我没了,谁给你工钱!”丁五味一边比着十的手势一边心疼自己的银子。
三人在说着什么美人什么跳舞,把白珊珊说得一脸迷茫,
“什么美人?什么跳舞?天佑哥,小羽哥,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楚天佑显然不想展开细说,等下引得这小妮子胡思乱想。
“公子,我先回去了。”赵羽告退之时,还不忘把丁五味拎走。
白珊珊虽然一头雾水,但看赵羽和丁五味已经回房了,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早,四人在用早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在讨论昨夜泽雅楼的事。
“诶,你听说了吗,未央姑娘昨夜在泽雅楼被人杀害了。”
“什么?你说未央姑娘死了?”
“听说泽雅楼的春晓姑娘也不见了,二人平时就不对付,都在猜测是那春晓姑娘杀害了未央姑娘呢!”
“那未央姑娘的相好许修去府衙击鼓鸣冤反倒还被赶了出来,说是官府已经定案,是病死不是凶杀。”
“想必是那东家想息事宁人,买通了官府吧。”
“嘘,你们瞎说些什么呢。”
他们的话尽数落进了四人的耳朵里,楚天佑的表情沉了下来,望向赵羽,赵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点头回应。
丁五味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内心泛起不详的预感,“我说你们不会想管这档闲事吧?”
楚天佑朝他一笑,“五味啊,咱们出来行走江湖不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这丁大御师若是能帮百姓申冤,将来回京向国主述职的时候,国主啊说不定还会给你多多的嘉奖呢!啊哈哈哈哈哈!”
“对啊,五味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丁大御师啊,怎么能不管民生疾苦。”白珊珊说着还比出数钱的姿势,诱惑丁五味。
丁五味看着楚天佑的笑容汗毛直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还是挺了挺胸膛,摇了摇自己的羽扇,“嗯,你们说得对,我不管谁管呐!”
白珊珊和楚天佑出去寻找那被赶走的许公子,赵羽则陪同丁五味以钦差大臣的身份进入县衙。
丁五味穿着正红官服,手执官印,大摇大摆的走进县衙大门,神情故作严肃,“叫你们大人出来见我!”
衙役见是钦差,赶忙进去通报,不多时,那县令急匆匆从后堂赶来。
“不知大人何事到访?”
丁五味正了正腔调,“何事到访你心里清楚!”
“我问你,百姓皆传你与那泽雅楼的东家沆瀣一气,罔顾人命,可有此事?”
那县令听此,立即下跪在丁五味面前,
“回大人,下官怎敢啊?这皆是谣传啊!”
“哦?是吗?”
面对丁五味的一再质疑,那县令只好道出了实情,
“当晚发生命案后,下官就带人前往泽雅楼查案,是那少东家出来解释,更是拿下官一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要下官息事宁人,下官不敢不从啊,还望大人明鉴。”
见此情景,丁五味瞄了一眼赵羽,赵羽微颔首示意他继续,三年的办案默契让他们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丁五味得到赵羽肯定的指示后,假意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既如此,那你就该将本案细枝末节与本官细细说来,协助本官侦破此案,将功折罪。”
“下官遵命。”县令连连应下。
赵羽要和丁五味一同留在县衙,一方面确保丁五味的安全,同时还要防止他胡来,另一方面他也要在县衙暗访,审查县衙近年的案宗。
这边楚天佑和白珊珊来到一座屋子前,“天佑哥,那叫许公子就住在这里。”
“嗯,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好”白珊珊上前一步敲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
“大娘,请问一下那许修许公子是否住在这里?”
那老妇人一听,表情稍许警惕,“你们是?”
“大娘,你别怕,我们啊是钦差大人的手下,听闻许公子蒙受冤屈,特来调查情况。”白珊珊开口解释道。
那老妇人听完白珊珊的话,连忙侧过身把他们二人请进屋。
楚天佑和白珊珊在她的引领下见到了躺在床上发丝凌乱,面容憔悴的许修。二人见此皆感诧异。
“他就是许修,是我的儿子。”那老妇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涕泗纵横。
“大娘,您先别急,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我们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白珊珊上前安慰道。
“我儿子钦慕那泽雅楼的未央姑娘已久,说什么都要帮她赎身,待考取功名后迎取她,昨夜去泽雅楼寻她时发现那未央倒于血泊,面容具毁,怀疑是被人所杀,随即想报官,前天为了那未央去官府击鼓鸣冤被赶出来后,那泽雅楼的东家派人过来将他打成了重伤。”那老妇边向他们诉说边抹着眼泪。
“再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求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老妇说着便朝着楚天佑直直跪了下去。
“诶,大娘,我等定会查明真相,给你们一个交待的。”楚天佑伸出手将她扶起。
“是啊,大娘,快先起来吧。”白珊珊也上前将她扶起至一旁。
夜里,丁五味仍留在县衙转移视线,楚天佑,白珊珊,赵羽三人在客栈探讨今日查得的案情。
“公子,今日我与五味试探那县令,他似是受人所迫,天黑之后我潜入县衙内部翻看近年卷宗账目,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我觉得他所言应是不假。”
“小羽,今日我与珊珊去那许修住处,看他已是虚弱落魄之极,这县令,该是等此案水落石出之时再来评判。”
“是啊,小羽哥,今日看那许修和他那年迈的老母亲,当真让人痛心。”想起那卧床的许修,白珊珊内心泛起一阵同情,脸上透露着不忍。
楚天佑眼神望向她,敏锐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她就是这般善良,他抬起手拍了拍白珊珊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珊珊,事情定会水落石出的,嗯?”
“嗯,我相信你,天佑哥。”白珊珊朝楚天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