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要是他醒不来了，我们是不是就成凶手了？”
路瑶瑶心里很害怕，言语之间责怪柳娴刚才下手太重。说不好，慕子昂真的死了怎么办！
柳娴狠心道：“别废话了赶紧把他扔走。”
等醒来的时候，慕子昂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事，头疼欲裂，摸了摸后脑勺，手心里全是血。
好生奇怪！他刚才，刚才去找谁来着？
慕子昂一回到府里就撞见了程氏。
“老爷。”
慕子昂不耐烦地看着程氏：“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路瑶瑶说话就不会这么大声，都是轻声细语的。
“老爷身上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慕子昂除了衣裳没被顺走以外，其他值钱的小玩意都被柳娴母女顺手拿走了。光是那一块玉佩，就够母女两过一段好日子。
“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要紧的？”慕子昂的声音满不在乎，程氏心寒了，但还是有点失落。毕竟，慕子昂身上有佩戴着程氏亲手做的驱蚊香包，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好歹是程氏的一片心意。
“柳娴和路瑶瑶估计已经出城……老爷不用担心。”
“哦对！”慕子昂想起来自己是去找路瑶瑶的，中途不知道什么原因晕了过去，醒来后，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
程氏一听，立马道：“那必定是让她们母女两拿走了老爷身上的东西。”
这话很不中听，慕子昂不喜欢，连看着程氏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刻薄！
“瑶瑶不是那种人，就算是她拿走我身上的东西，肯定也是急用，不是偷。”
一大把年纪了，慕子昂还弄得挺深情。慕如画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些话，看见程氏被推，两步并做一步冲上去，拦住了慕子昂的巴掌。
“不准打我娘！”
慕如画愤怒，眼底氤氲怒火，狠狠推开了慕子昂。慕子昂撞到花瓶，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你敢推你亲爹？”
慕如画抬了抬脸，拧着秀气的眉，“再敢碰我娘，别怪我不客气。”
“反了！你是我养出来的女儿，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看来慕子昂一直对自己的定位不太清晰。
慕如画冷笑一声。
“你有养过我？”慕如画把程氏扶起来，程氏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慕如画无视程氏的劝阻，声音能听出怒火：“我娘怀上我时，你还能在外面花天酒地，去逛青楼，去跟其他女人玩，你顾虑过我娘吗？完全没有！”
那时候，程氏差点难产，差点直接去了鬼门关。
可是慕子昂呢？
甚至没来看一眼，差点赶出抛妻弃子的事。
每每回想起这些事，慕如画都心痛不已，痛恨慕子昂这种禽兽不如的人。
“够了！”慕子昂恼羞成怒，怒瞪着程氏：“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程氏心灰意冷，不愿再开口，人心向来难测！多年以来慕子昂对程氏的冷漠，已经越来越变本加厉。
“娘，别伤心。”
回到院子后，慕如画安慰程氏，“这种人本来就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事，”程氏拍了拍女儿的头，“我没放在心上，放心吧。”
慕如画看着程氏落寞的背影，遥想到程氏还是少女时，对慕子昂一腔痴心。最后，被慕子昂辜负，无视，冷暴力。
慕子昂种种行径已经说明他是个人渣无疑。
慕如画捏了捏鼻梁，如果母亲能跟慕子昂和离，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程氏一直愿意给慕子昂机会。
慕如画站在院子里，一度茫然起来。月光笼罩在身上，竟觉得有些寒意。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什么困难没经历过？她已经死过一次，没什么好怕的。
深夜。
万籁俱寂。
慕如画睡到一半，觉得有一样，陡然发现门外有几个黑影在徘徊，这个点外面是没有下人在的。
恐怕是刺客！
门突然被推开，瞥见了香梨倒在外面走廊不省人事。
慕如画屏息凝神，黑影慢慢靠近，突然捂紧慕如画的口鼻！
枕头底下的匕首突然拔出，直接扬起！
“滚开！”
慕如画迅速从床上翻坐起来，黑衣人没想到她没熟睡。
“老实点。”
慕如画冷笑：“谁指使你们来的？”
看这些人的路数，应该不是宫里的人，更像是黑市里的手笔。
黑市顾名思义，是一个充满罪恶血腥的交易之地。
若想买凶杀人，只需要付出相应的金钱，就有人接单。
慕如画掀起被子当盾牌，铁剑乱刺，棉花洋洋洒洒落满地。慕如画趁机跑出去，发现整个院子的人都昏迷，不论她怎么求救都没人回答。
剑锋越逼越近，慕如画没办法，只能从后门溜出去，半夜三更在街上狂奔。
慕如画的目的地很明确，二皇子府。
“砰砰砰——”
“开门！”
好在二皇子府有人守夜。
慕如画趁机溜了进去。
她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种方式回来。
管家大惊失色，“侧妃娘娘，你身上怎么有血……”
不顾那么多了。慕如画提着复杂的裙摆，冲进了李云瑞的书房内。
猛地撞开门，却发现李云瑞根本不在里面，而是，在正妃卧室里。
慕如画嗓子眼顿时像卡了刺，心好像走丢似的，有些难堪。
李云瑞正在陪正妃。
见到慕如画来，李云瑞也有点意外，毕竟慕如画自从离开以后就没再回来过。
李云瑞轻手轻脚走出来。
“快派人回慕府！我刚才……”慕如画咬牙，不想说太多，“反正赶紧派人过去。”
李云瑞立马吩咐下去。
不一会，大队人马赶到了慕府，里面倒了很多人，皆中了迷药。
慕如画这时才反应够来，肩膀上有剑伤，难怪血流不止。
“他们没什么大碍……你的伤。”李云瑞的手还没伸出去，慕如画便避如蛇蝎。
这让李云瑞多少有点难受。
“我帮你包扎。”
“不用！”慕如画下意识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