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画找了马车把店铺里的东西全部给搬了回去,程氏早早就把她以前住的房间全都给收拾了出来,看到一辆低调的马车过来之后,程氏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马车并不是二皇子府邸的马车,”她向来都是有眼力见的,这样的马车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会坐的,“你都已经怀孕了,二殿下就没有陪你一起回来吗?”
瞧着女儿脸上的不自在,程氏总算是无法抑制心里面的着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
慕如画一噎,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赶紧打着马虎眼,“怎么可能呢,女儿之前不是都已经说了,殿下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回来住呀。”
“他现在还在忙着自己的公务,平日里觉都睡不好了,我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就没让他过来。”
如此的解释,程氏将信将疑。
女儿毕竟是侧妃,的确是不能够太浪费二皇子的时间的。
桃桃和香梨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两个人回到了久违的慕府之后,心里面都是一阵感慨,这里面的环境毕竟已经熟悉了十几年了。
程氏看着她们两个人,一个身子骨不利索,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忙问道:“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伤着了?”
香梨赶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意找了个借口道:“是我自己调皮,看到树上长的果子不错,就想摘下来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就从树上面掉下来了……”
“真是胡闹!”程氏不悦的皱着眉头,这个小丫头都好好的伺候人跑去摘什么果子,都是自己的女儿脾气太好给她惯坏了。
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教教她规矩!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程氏转脸问了桃桃,印象之中这个丫头一直都是比较沉稳的,现在看起来病怏怏的,难不成是生了大病吗?
“还是我!”香梨抢话道,“当时我摔下来之后,桃桃姐姐想要接着我来着,结果就被我给压着了……伤到了自己的腰。”
程氏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看这两个小丫头,刚想出言教训教训的时候,慕如画赶紧开口道:“娘,在大门口说话像什么样子呀?咱们进去慢慢说,好不好?”
看着慕如画不大好的脸色,程氏点点头。
“罢了,你现在有了身子,咱们进去说话吧。”她开口道。
两个人才刚刚转身的时候,里面的柳娴就扶着自己的侄女柳姨娘出来了。
柳娴的脸上是满满的洋洋得意,而柳姨娘满脸的怒火。
慕如画脸色一变,一孕傻三年看起来是真的,她怎么就忘了柳姨娘知道自己是住在外面的!
“还在这里骗自己的娘亲呢?”柳姨娘毫不惧怕,一想到要拆穿她的谎言,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要不你好好说说,你这几天都住在什么地方?好好的丈夫在家里面不住跑出去住,难不成是觉得外面的床睡得比较香吗?”
此话一出,程氏眼皮子立刻跳了跳,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到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就知道了柳姨娘说的话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在外面住呢?”程氏质问道。
还没等慕如画开口的时候,柳姨娘又唯恐天下不乱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你的女儿遭人嫌弃了呗!二殿下也不是傻子,放着好好的大理寺卿的女儿不要,凭什么吊在这一棵树上面?”
“我看你还是收拾收拾,赶紧找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把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省的到时候人家一纸休书送过来的时候,肚子里还有这个孽障,爹不认可就太可怜了!”
从柳姨娘嘴里面说出来的话,一句一句都非常的恶毒,慕如画整个人的脸都黑了下来。
她想不通一个做母亲的,是怎么样才能够做到去诅咒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柳娴在旁边看热闹不嫌麻烦,笑得欢快。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秘辛呢,看来咱大都城就是不一样,老百姓的思想开放的很,不像我们那里小门小户的,要是谁家的女儿嫁了人怀了孕又被人给退了回来,指不定直接吊死了,谁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呀?”
“你们给我闭嘴!”慕如画握着拳头,她这一次真的是发怒了。
“先不管我有没有被退过来?休书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只要你一天没有人见到,我一天就是二皇子的侧妃,你们一口一个二皇子的长子是孽障,一口一个我不要脸,到底是在嘲讽我?还是蔑视二殿下?”
柳姨娘脸色一变,但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在她的心里面,慕如画肯定早就被厌弃了。
“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快呢?”柳姨娘冷笑,“那我就好好的看着你身败名裂!”
她和柳娴转身就想要离开的,慕如画可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就忍着。
“给我站住!”慕如画厉声道,“我说过了,你们口里的休书只要一天没有出来,就是造谣诽谤,就是蔑视皇权!周嬷嬷,给我把这两个人绑起来,一人掌嘴三十,要是之后再敢这么口无遮拦的话,直接把嘴给我缝起来!”
周嬷嬷本来就气呼呼在旁边按耐不住了,一听到她的吩咐之后赶紧摩拳擦掌就冲了过去。
柳姨娘拼命的推搡着,一点都不顾及着自己的形象在那里大吼大叫的。
“你敢!我可是这府上的姨娘,你有什么权利敢这么对我?”
“我有什么权利?”慕如画又是轻笑了一声,“就算我不是二皇子的侧妃,就凭我是府上的嫡女,你是府上的妾,今天你这掌嘴就必须受着!”
桃桃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好起来,可是也选择了过去帮忙,这种人就是要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才可以。
周嬷嬷招呼了心腹过来,两个妇人立刻就被压住了,他们旁边跟着的下人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柳娴啐了一口,挣扎着道:“难不成贵府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客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