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句话触动了徐可的心，她在挣扎了很久之后，终于是点了头。
慕如画也是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云瑞。
然而来到他的府邸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
管家说他去了北街一条小巷子里面慰问几户人家去了。
大概就是当年受害的那些女孩子的家人，慕如画刚刚好也想了解一下，于是又来到了北街。
在一处破旧的弄堂里看到了李云瑞，在他的身边还有许清之。
许清之蹲在地上，握着面前一个看不见的头发花白的婆子的手，柔声道：“这位婆婆，我知道你心里的难过，我们就是过来帮你们的，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好吗？”
那个婆子眼里瞬间流出了浑浊的泪水，“那个混蛋……啊……我的乖孙女啊，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要嫁人了，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许清之抬头无奈的看了李云瑞一眼，把他拉倒了一个角落里面小声道：“他们心里面太悲伤了，有的人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想让他们去告发那个人的话，大概还要费一些功夫。”
李云瑞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面带着感激。
“已经很好了，今天还好是你过来了，像前几天他们都不愿意搭理我。”李云瑞道。
许清之微微低着头笑了笑，“大概他们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没有什么攻击性，就愿意跟我说话。”
说话间抬着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慕如画，许清之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赶紧指了指慕如画，李云瑞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如画？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李云瑞飞奔过去，语气雀跃。
“和你过来的原因是一样的，我是想跟这些受害人的家属了解一下情况，徐可愿意配合我们去大理寺告状了。”
许清之缓步走过来，对着慕如画轻轻点了点头。
“我是偶然间听到我爹谈到这件事，觉得这些姑娘也是有可怜，就央求着表哥带我过来了，姐姐不要生气。”
她这一番解释，倒像是慕如画像一个刻薄的妇人了。
不过慕如画并没有觉得她是故意的，摇了摇头，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舒服。
刚刚看到他们两个站在这里的时候，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怪不得所有的人都看好这一对，就连自己的心里面都觉得，她和许清之比起来，差了不止一大截。
“许姑娘心地善良，让我很钦佩。”
许清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个地方，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慕如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还有两户人家冥顽不化，怎么说都不愿意站出来把这丑事公诸于众，不过也没有关系，有其他几个还有徐可的供词，至少也能给他定一个死罪了。”
李云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欣喜，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有进步了。
他出来的时候大概是太过匆忙了，领子口都乱了，慕如画伸手替他整理好，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这么拼命呢？劳逸结合难道不知道吗？”
“看看你的黑眼圈，马上都能跟夜色相比了。”
李云瑞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眼神撩人，“那等到以后你嫁过来了之后，可一定要时时刻刻管着我，让我离不开你。”
“贫嘴！”慕如画抽回了手，“半个月之前那些蛇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说到这里，李云瑞叹了一口气。
“驭蛇师神出鬼没，又有毒蛇保护，我想把他给揪出来难上加难，我上一次她动过手之后就偃旗息鼓，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那就是没有找到了？”慕如画免不了担忧起来。
这个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明了，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别怕，我也请了个驭蛇师回来，他会保护我的。”李云瑞解释道。
两个人找了个酒楼用完了餐，李云瑞送她回去，刚好看见慕子昂左顾右盼进了府。
现在的天色已经这么黑了，这个点他才回来，还鬼鬼祟祟的，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你爹……”李云瑞等人进去了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了，一点风骨都没有。”
“我知你厌恶他，也知道你担心家里面的母亲和胞弟，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等到你嫁过来了之后，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他们俩个。”
“你要是希望你的娘亲和弟弟搬出来的话，我也会倾力支持。”
不对，很不对。
慕子昂从来都没有过风骨，可平时一走路一直都是趾高气昂的，除非在他的身边有官阶比他大的，他就会成为一个拍马屁的人。
回个家而已，都这么偷偷摸摸的，绝对有问题。
慕如画算了算日子，离前世她家破人亡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个时候的慕子昂……或许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
和妻女情分已尽，如今她也只能做个妾，就算丈夫是李云瑞，对于慕子昂来说也没用了。
倒不如跟着其他人，搏一搏千古留名。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一直到现在，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于慕子昂，丞相府不欠他，程氏不欠他，也只不过是今世的自己，厌恶他至极，害了他几次而已。
可他竟然能做到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别人。
“如画……如画？”李云瑞在她的耳边呼唤了好几句，看到她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大概也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
“前世你的父亲，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恨他。”李云瑞问道。
“可以告诉我吗？或许说出来你的心里面会舒服一点。”
慕如画摇了摇头，“我没有事，就是有点累了。”
她眼神倔强，李云瑞也不逼她，一把把她拉到了怀里搂着，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全都传输给她。
“要是想说出来了，我随时欢迎你。”李云瑞道。
慕如画心里忽然就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