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飞鸥轻声开口，李云瑞赶紧摆摆手，“你想把她给送房间去，我去把大夫给叫过去。”
“马车里面还有昏迷不醒的香梨，你找两个人把她给扶下来。”慕如画匆匆忙忙叮嘱了一句，拎着自己的裙子就跟在了后面。
“心脉并没有受损，只不过这个毒素已经跟着血液布满了全身，想要完全去除干净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可能这毒会一辈子存在身体里了。”
大夫把完了脉之后，脸色凝重的说道。
慕如画跌倒在地，李云瑞赶紧把她给扶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
“大夫的意思是，救不回来了吗？”她眼眸含泪。
这个傻姑娘就这么不怕死的给自己吸出毒素，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殿下这保命丸价值不菲，捡回了一条命，我可以用药一直养着她的身体，之后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方子的话，可能只能延长她三五年的寿命。”
“当然了，如果调理得到的话，或许还有数十年可活，只是侧妃要想清楚了，她这个身子一辈子得靠药吊着了，每年花在药材上面的钱只怕都得千两黄金。”
在大夫的眼里，这只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与其花那么多的钱养着，倒不如让她安乐的去了。
大不了之后多赔些银子给她的家里人，没必要一辈子成为自己的负担。
可慕如画只听到了还有数十年可活，或许在这数十年里，没准就有其他的办法把她给救回来呢。
“倘若我这几天去把解药给拿回来，是不是可以保住她？”飞鸥在旁边紧张的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如果早上两刻钟用上解药的话，或许有救，但至少现在是不行了，她的身体已经被毒素给破坏了，想要修复到之前的情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也不必难过，能保住一条性命也算是她幸运了。”
慕如画身子已经软了，站都站不稳，要不是李云瑞一直支撑着自己，她只怕会狼狈不开的倒在地上。
“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她的性命，钱的方面担负不用担心需要什么药材大胆的用，我自会结清。”李云瑞开口道。
他知道桃桃对慕如画的重要性。
“好。”大夫点点头，心里面也十分的感动，没想到殿下对一个下人竟然这么好。
正当大夫准备离开的时候，飞鸥拦在了他的前面，“大夫也给侧妃看一下，她也中了毒，不过立刻都被吸出来了，也服下了解药，大夫看一看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听到这个，李云瑞滔天的怒气瞬间就起来了，他握着慕如画的肩膀，看着她呆滞的眼神，一瞬间又心软了下来。
大夫赶紧过去把脉，片刻后松了一口气。
“侧妃服用解药及时，喝两幅药把这残余的毒素排出去，后续好好调理就好。”
闻言，飞鸥是松了一口气。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李云瑞，慕如画若有事，他在这个世上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大夫走了之后，慕如画眼里酝酿出了排山倒海，她跑到了飞鸥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力气十足，飞鸥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刚刚好出现在那个地方？不要告诉我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你这几天的心思放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我的身上！”
“我想本是想等你自己露出马脚的时候好好查一查的，可是你现在好好看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要受这样的苦，很可能就会没了命，这一切跟你脱不了关系！”
飞鸥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了自己的眼帘，并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
李云瑞震惊之后怒火冲天，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就是自己的人有二心！
“飞鸥，或许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以你的身手，不至于会这么狼狈。”
飞鸥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属下有罪，请殿下赐死。”
赐死？看来他的确有秘密瞒着自己。
“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在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的命绝对会好好的。”
李云瑞握着自己的拳头，他想过任何的人会出卖自己，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飞鸥。
“自己去刑慎司吧，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折磨你，我一概不问。”
刑慎司是李云瑞开设出来专门盘问的地方，里面有九九八十一种折磨人的办法，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面还撬不开他的嘴。
这里是人间地狱，进去的人最后都成了疯子，一个想死都死不了的疯子。
飞鸥睫毛颤了颤，一句话也没有说，丢下了手里自己的刀具，脱了自己的外衣赤着脚离开了这个地方。
慕如画握着桃桃的手在那哭，这明明应该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般模样了呢？
李云瑞找了干净的布和水给她清理伤口，慕如画躲了一下，李云瑞抓住了她的手，“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我都已经给你留这么长时间了，她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你也该顾着自己了。”
慕如画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扑倒了李云瑞的怀里面哽咽不止，“要是桃桃出事的话，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件事情了。”
“都怪我，为什么要这么的自信？为什么要用自己做诱饵想要把人给引出来，都是我的错！”
她开始大哭。
李云瑞听着他话里的内容之后是又气又心疼。
“你怎么这么傻？”
这段日子真的是自己的疏忽了，竟然没有看出来她是想用自己做诱饵。
他都无法想象，要是今天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慕如画，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再管了，我会让人查清楚，你就负责好好照顾桃桃，听话。”李云瑞叮嘱道。
提到查询事情，慕如画收起了自己的哽咽，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
“那个驭蛇师从始至终都不是冲着你来的，他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也不是容升的人，至于是谁，我还没有看出来。”
她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