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拦下了姚姝仪，让他带来的太医先进去了。

　　其他人都在房间外面等着。

　　花厅里，顾渊坐在主位，旁边依次坐着裴相、姚姝仪等人。

　　剩下的不肖子孙们和他们带的下人都在院子里站着。

　　大冷天的，没一会儿就冻得瑟瑟发抖。

　　可皇上在里面，他们就算是冻晕过去也不敢吭一声。

　　等待的时候，每一息时间都过得格外漫长。

　　总算等到太医们出来了，林怀瑾第一个冲过去，期待的声线都带着颤抖:“龚太医，犬子如何？”

　　龚太医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林怀瑾说。

　　他们是男人，都懂这要是不中用了，那跟阉了就没什么区别了。

　　“林大人，我们才疏学浅，还请你另请高明。”

　　这话像给林星策判了死刑。

　　林怀瑾自认为自己一生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如今他的独子为什么要遭受如此的磨难！

　　林怀瑾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姚姝仪本来就是要给看的，但其他太医进了她也就没强求进去。

　　现在他们都没办法，她总得去试试。

　　可顾渊在身侧，她就不得不问他的意见了。

　　毕竟他现在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顾渊时刻关注着姚姝仪的情绪，她看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

　　顾渊问她：“可是有什么想法？”

　　“皇上，今日这几个孩子最先找上微臣，微臣答应了他们要去看，还请皇上恩准。”

　　姚姝仪怕顾渊不同意，提前找好理由。

　　顾渊眼眸沉沉，他不奇怪姚姝仪能说出这话，但并不见得他心里就乐意。

　　他问：“你可知他伤的是哪里？”

　　时代的局限性摆在这里，男女有别，就连大夫都跨越不过去这道鸿沟。

　　林怀瑾不知道她的医术好吗？

　　他知道的。

　　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求着自己进去看看。

　　可她最初上学时，也曾经在泌尿科实习过，该见的该摸的，什么没有经历过。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姚姝仪还是开口了：“皇上，微臣是个大夫，医者仁心。”

　　顾渊看着姚姝仪眼里的坚定，仿佛看到了她在医学这条路上一路走来的执着。

　　他想阻止的，但能成功吗？

　　也许可以。

　　但两人的关系怕是会变得更僵。

　　顾渊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是半妥协了：“你别亲自看了，让张太医跟你一起进去，帮着你描述症状，”

　　这也算是个办法，姚姝仪道谢：“微臣谢皇上恩准。”

　　进去后，姚姝仪还特意瞧了一眼林星策长啥样。

　　唇红齿白，眉目清秀。

　　他们这几个玩得好，怕不是因为都长得一样漂亮吧。

　　姚姝仪暗自揣测，张太医已经拉上了床边的帘子，把她隔绝在外面。

　　张太医再一次扒下林星策的裤子，仔细地给外面的姚姝仪描述。

　　“易太医，林公子说有些位置比较疼，但不是整个疼。还有部分位置青紫红肿，像是血块堆积·····形状不太正常，偏向下垂弯。”

　　林星策刚才已经被看光了，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但现在被张太医拿在手里，凑近看，他羞得脸上像是要滴血。

　　恨不得死了算了，也免得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