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仪轻轻笑了，她也没躲顾渊直勾勾的视线，正面迎上。

　　红唇微启，语气慢悠悠的，格外勾人：“那就允许你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顾渊心口狂跳，但他掩饰得很好，面上基本看不出来。

　　如果他捏着姚姝仪的手不出汗的话，姚姝仪也不会察觉到，还以为只有自己一头热。

　　顾渊干咳一声，放开姚姝仪的手，起身问：“要吃点心吗？我让御膳房的做了些，现在还是热的。”

　　姚姝仪还真的有些饿了：“吃。”

　　顾渊出去吩咐人拿进来，姚姝仪本来打算泡两杯热茶的，谁知道顾渊带了酒。

　　姚姝仪侧眸看过去：“······”

　　顾渊看着元福把酒水和点心摆好。

　　他亲自斟酒，不紧不慢得解释：“度数不高，不会醉人的，天冷，喝点儿酒水暖暖身子。”

　　姚姝仪这两天心情好，再加上过年，也就没有拒绝。

　　她坐下时往窗外看了一眼，院角处残留着几坨没有化掉的积雪，周围空荡荡的。

　　平时没感觉，但今天来时她看到腊梅都开了，就总觉得这里缺些什么。

　　“腊梅开了。”

　　“嗯？”顾渊没懂什么意思，抬头看过来：“腊梅开了吗？”

　　他平时不爱看这些花花草草，也不会注意它们是不是开了。

　　“路上来时看到的，黄的粉的，很好看。”姚姝仪单只手撑着下巴，掀起眸子看向顾渊：“再过几天晨晨就要去书院了，也休息不了几天，我打算带他出去看看梅花。可惜我画画技术不行，要不然还可以记录一下。”

　　“哪天去，朕跟你们一起去。”

　　顾渊自小受着贵族教育长大，绘画也不在话下，只是许久没有动过笔了。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跟姚姝仪亲近的机会，顾渊是不会错过的，大不了就是熬夜批阅奏折罢了。

　　这事他干得多了，现在已经习惯了。

　　姚姝仪想着顾渊现在也不上朝，一起去也没什么，就点头应下了。

　　“明日。”

　　“好。”

　　御膳房做的点心精致又可口，碟子下面拿热炭煨着，还是热的，姚姝仪吃了两块才停下。

　　顾渊见她喜欢，想要把御膳房的厨子给她送来。

　　姚姝仪边拿帕子擦手边说：“临怀，你看看我这个小院子，哪里还住得下一个御厨。人家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你给人家弄到这里来，这降得也太严重了，保不齐心里还以为你是要惩罚他。”

　　“能来伺候你是他们的荣幸。”

　　“可别。”姚姝仪抬手打住：“偶尔吃几次就够了，天天吃也没意思。现在方婆婆做的饭菜也很不错，我跟晨晨吃着都挺喜欢。”

　　“乾南街的那座宅子不是空着，你跟晨晨搬过去住，再来几个伺候的下人也住得下。”

　　“住在这里晨晨上学方便。”

　　放在后世，这座院子可是学区房。

　　再说，乾南街都是达官显贵，她现在毫无根基，住在那里，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会被人扒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话姚姝仪没说，还有个顾忌：“要是我搬到乾南街去住，你再来的话不会这么方便了吧？”

　　青云街住的都是些普通的读书人，顾渊微服出宫，也不会有人察觉到。

　　但乾南街不一样，怕是他刚进街口各家就得到消息了。

　　“不会不方便。”

　　“才怪。”姚姝仪才不信他的话。

　　搬过去，他肯定要花更多的心思应付本不该应付的人和事。

　　“不搬。”

　　姚姝仪一锤定音：“我在这里都住惯了，对它都有感情了。你别再劝我。”

　　顾渊特别喜欢姚姝仪此时的模样，高贵果决，像是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

　　他偏头认真得看着姚姝仪，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嗯，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