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山,魔族圣殿
葱郁的树木紧紧笼罩着面前的宫殿,几只乌鸦落在枝头,红着眼睛,摇晃着脑袋,看向树下的黑衣帽子。
“站住,前方是魔族圣殿,尔等……”守门的妖物面色不善地看向男子,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扑哧——”
面前的小妖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斩于剑下。
男人猩红着眼,脸上被溅到了几滴鲜红的的血液,抬腿大步朝着宫殿走了进去。
有人听到了动静,不一会儿,妖和魔全都涌了出来围在男人身边。
男人提起手中的长剑,来一个他便杀一个,直到杀红了眼,身下铺满了妖物的尸体,一时间竟无人能挡。
温衍踢开脚边的魔族,丝毫不顾自己被妖物抓伤留下的伤痕,随意地擦了擦额上的血迹,大踏步走了进去。
“喂,小子,从哪儿来,给我滚回哪里去!”魁梧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对面的人一拳便轰出一个大洞来。
温衍提剑阻挡,不料被面前的男人一拳震碎。
“嘭——”
巨大的威力,连同整个圣殿都抖了抖,顶上的宫殿掉下几块瓦狠狠砸在地上。
温衍翻身,被他一拳打在脸上,瞬间一片红紫,逼他吐出一口血。
“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的剑能挡住我的拳头,”对面的人豪迈一笑,“还不快滚!”
温衍吐出一口血水,擦了擦嘴,不怕死地提起魔力欺身而上。
“嘭——”
又是一拳,这一次,他身上的肋骨被打断了几根,狠狠插进胸腔里,他红着眼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他想到了温瑾瑜,还有女人那张冷漠的脸。
他深吸一口,不服输地又打了过去。
面前的男人笑容更盛了,“有意思。”平常小妖和魔物,他挥出一拳便早就灰飞烟灭,没成想,这人类居然接下了自己三拳。
“嘭——”
这一次他用了全力,直接将温衍轰了出去,令他撞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旱魃,还没玩够?”一声娇喝传来。
女人挺着玲珑有致的身姿,慢慢从圣殿里走了出来,人面蛇身,头上着一支素钗,黄色的竖瞳看向旱魃,一袭青衣穿在她身上,衬得身体若隐若现地露出几分春色。
她不悦地看向旱魃,“你用了全力,莫不是想让整个圣殿都毁了!”
旱魃挠了挠头,“别生气啊青衣,今日不过是来了一个小玩物,让我来了兴趣,一时失手……”
舞青衣斜眸看着他,“处理干净,别脏了圣殿。”
“好好好!”
旱魃连连说是,刚上前一步,却见那镶在墙上的人动了动,身后的岩石应声而碎。
“我是前任魔君之子。”温衍擦了擦嘴,艰难地动了动撞在墙上的双臂,“我要回来当上魔君。”
他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平常小事,眸子冷冷看向两人。
“什么?”舞青衣眯着眼,扭动着身体看向他,吐出蛇信,“自从梦幽死去多年,便再无魔君,”她打量着温衍,忍不住一笑,“你便是梦幽那蠢货与冀州老头的儿子?”
“是。”
“啪——”
舞青衣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面色狰狞地看着他,“便是你母亲那个蠢货硬要嫁给冀州王,害我魔族群龙无首,没有上古血脉撑着结界!”
“啪——”
“要不是因为她,我魔族至于被赶尽杀绝吗!害得我们只能盘踞在这小小的圣殿,百年不曾离开!连人身都保持不了,只能苟活于世!”
温衍的脸被打得肿起,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我便是来恢复魔力,重振魔族。”他眼底猩红,冷冷地看向两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进行魔君试炼。”
魔君试炼乃是拥有上古血脉的魔君后位才能进行的魔君试炼,连舞青衣一行人都不得进入,只听说凶险万分,进入试炼的人不是生便是死。
舞青衣红唇轻启,勾起一抹笑,娇媚地看着他,“你这伤痕累累,连旱魃的拳头都接不住,我们是送你去死吗?”
她身上的灵力慢慢涌了出来,脸上慢慢露出蛇鳞,“你,还没有资格。”她用手狠狠掐住温衍的脖子,吐出蛇信,“倒不如让我把你吃了,让上古血脉进入到我的身体。”
“但你不会,不是吗?”他被掐红了脸,却还是平静着眼看向舞青衣,“不是所有人都能吸收上古血脉,所以你们想振兴魔族,就只能靠我。”
旱魃看着男人的眼神坚定,伸手拉了拉舞青衣,“青衣,你别冲动,我们的确如他所说,只有他一个魔君的后裔了。”
舞青衣冷哼一声,将他一把丢了出去。
“好啊,那我便给你一次机会,”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恢复了娇媚的样子,“若你能通过所有试炼,我们便拥你为王,你才有资格说出你的名字。”
“跟我来,”她朝着温衍招了招手,“旱魃,你也来。”
旱魃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也来?”
“废话,我怕黑。”
旱魃挠了挠头,,一把将她抱起,熟练地放在肩上,“来吧。”他朝着温衍挥了挥手,大踏步朝着底下走去。
舞青衣翘着脚,一只手搭在旱魃肩上,看着手上的翡翠镯有些出神。
她与旱魃将人带到圣殿深处,一扇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旱魃将手中的结界钥匙插了进去,门应声而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连旱魃这样的上古魔物都抖了抖身子。
“快点进去吧,”舞青衣同他招了招手,“不然里面的魔物就该跑出来了。”
温衍没应声,抬腿走了进去。
“希望你能活着回来。”旱魃有些不忍,还是由衷地说了一句。
两人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和魔域融为一体,面前的大门“轰”的一声关了起来,巨大的响声回响在宫殿中。
“有人进去了?”姗姗来迟的画颜看着两人,笑嘻嘻地咬着手指。
“对,是梦幽的儿子。”
画颜本是飘在空中,听了她的话,一把飞了下来,环住舞青衣的脖子,“魔君?”
舞青衣点了点头。
“啊,我们被困在这里多少年了,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她亲昵地贴着舞青衣,“毕竟,他可是那位的转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