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由于走得太快,朝歌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头上的珠钗由于惯性,一并被甩了出去。
“叮当——”
“姑娘!”
朝歌重心不稳,步子一乱便向后倒去,幸好面前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另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她头上的金步摇。
入目便是一袭白衣,男人温润如玉,一双眼生得多情,笑眯眯地看着她。
两人双手接触的瞬间,一阵耀眼白光洒满了整条小径,朝歌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不断翻滚,碰撞,变得越来越纯粹。
“你是……光灵力?”男人本要松开的手,下一秒又紧紧握住了她。
朝歌皱眉,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听了他这话,才如梦初醒般将手收了回来,“公子说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妃,并不是光灵力灵修。”
她将自己的手挣了挣,怎料男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是在下唐突,但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大庭广众之下,公子可是要叫我难堪?烦请公子松手。”朝歌不满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男子松开手,朝着她赔礼,“是在下唐突,可若姑娘是光灵力,对在下来说十分重要,姑娘必须要到圣坛。”
“莫名其妙!”朝歌将人一把推开,只见男人身后的侍卫突然拔刀,指向她。
“大胆,我们大人问话,你便如实回答。我们大人和你体内的光灵力发生共鸣,说明你的光灵力非常强大的灵修,若你是光灵修,我们必须带你走!”
“嘭——”
朝歌踢出一脚,手中的光灵力大绽,将手挣脱开来,迎面踢向男人。
男人见她踢了过来,连忙将手松开。
刚刚被男人拉过的这只手似乎有些热,朝歌低头一看,掌心不知何时开出一朵五瓣梅。
她手中的光灵力凝聚出一把剑,立马挥向侍卫。
“居然是碧琴剑。”男人欣赏地看着她,“姑娘竟然是圣女。”
朝歌也不管什么圣不圣女,直直斩向侍卫,手中光灵力大绽,轰出一拳。
“灵文——”男人出声呵住了侍卫,“你退下,不得无礼。”
他温润如玉,犹如佛子般清冷温柔,可这行为却着实让人厌烦。
“我虽是光灵修,但我不愿进入圣坛,为何苦苦相逼?”朝歌咬牙,不解地看着他,葱白的手指紧紧握住剑柄。
“光灵修是天道开设六州以来最伟大的灵修,只有光灵修统一在一起,才能统治六州,铲除魔族。”面前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派胡言,光灵修是属于自己的!六州自己也能铲除魔族,何需圣坛出手?且不是所有魔族都是邪恶之物,光灵修不过自认为高人一等。”
“光灵修是最伟大的修者,自然高人一等。而六州不过依附光灵修者,如蝼蚁般弱小的灵修不值一提。魔族本是六州共同的敌人,六州每年为铲除魔修耗了多少心血,如此蠢笨,不如让我们圣坛出手,可既然所有事情圣坛都能做到,六州为何不能对我们俯首称臣?”男人看着她,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可如今,这温柔的样子俨然是一副“皮”,一层虚伪的皮。
朝歌不在同他废话,提剑而上,两人的光灵力碰撞,掀起一阵罡风。
大殿
金发舞姬舞完一曲,众人一时都看呆了。
“你,走上前来。”冀州王贪婪地看着面前的舞姬,冲着她招了招手。
舞姬淡淡地点了点头,小步走了上来。
“把面纱摘了。”
“君上,”舞姬柔柔地喊了一声,“看我,可是要代价的!”
俞芷沅将面纱一摘,抽出长剑欺身而上,直指冀州王。
“啊啊啊啊啊啊!”
“有刺客!有刺客!”
众人尖叫着,大臣女眷跑的跑,躲的躲,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随着刺客出现,一群魔物居然也从两边跳了出来,撕咬着人群。
“来人啊,护驾!”冀州王护住皇后,连忙朝着殿后躲去,“皇后且在这同朕一同避难。”
“君上可是怕那些贼子?”皇后轻轻附耳问道。
“自然不怕,只是贼人之多,恐伤及无辜。”
“哦?”皇后红唇轻启,伸手搂住冀州王,“君上什么都不怕,那你可怕我啊?”
“本王怕你做甚?”冀州王刚回头,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国色天香的皇后竟生出一张狐狸脸。
“啊!皇后!你这是,什么东西!”他狼狈向后爬去,本想提起灵力,怎料身上的灵力好似被堵住一般,竟使不出半分。
“儿臣救驾来迟。”温衍提剑,风风火火地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你来了正好,快!快将这妖物杀了!快!”
“扑哧——”
鲜血溅到狐狸妖的脸上,她笑眯眯地看向皇帝,“君上可是忘了,你这儿子不过废物一个如何救你?今日便是我妖物统治冀州之时!哈哈哈哈!”她顶着一张狐狸脸,笑起来格外狰狞。
“啊啊啊啊啊!”
冀州王的脸被她划得面目全非,痛苦地大叫起来,“该死的狐狸妖,本王竟不知道你是妖!!!!本王早该杀了你!!!”
“哦?妖物是吗?”温衍笑眯眯地看向狐狸妖。
“噗——”
只见她捂住胸口,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怎会……如此……”
“嘭——”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狐狸妖不明所以地倒了下去,七窍流血,眼睛瞪大着看向冀州王,四肢不停地抽搐着。
冀州王不明就里,狼狈地跑到温衍身边,拽住温衍的袖子,“做得好温衍,今日之后,本王一定……”
话音未落,就见温衍将长剑架在他脖颈上,勾唇一笑,轻轻启齿道,
“知道她怎么死的吗?那枚人鱼泪——有毒,”温衍微笑地看着他,“你和她各吃了半枚,本想直接毒死你的,可惜了,居然是她先毒发。”
看着温衍漫不经心的表情,冀州王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这是何意?”却不知他的嘴角已沁出丝丝鲜血。
“君上还不懂吗?这狐狸妖今日造反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借刀杀人,”他愣了愣,随即冷冷地看向他,“你杀我母亲那日,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逆子!逆子!本王待你不薄!你竟敢……”他捂住脖子,咳出一口黑血,眼神涣散地看向温衍。
“你去地下同我母妃忏悔吧。”
长剑扫过,冀州王瞬间人头落地,温衍嫌弃地擦了擦手中的剑。
“主上,贼子已被杀光,连同那些不服管教的大臣一并杀了,”连云从身后走了进来,冲温衍行了行礼。
“看来我们已成功拿下冀州了,”温衍笑着将剑递给了连云,“不知朝歌可是和我一样的开心。”
温衍不知苟延残喘在冀州活了多少年,如今,他终于拿下冀州。
温衍仰天大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按照朝歌的未卜先知,知道了皇后的谋反,在寿宴这天杀了冀州王,不仅将各臣送的礼物收入囊中,还无需背负弑父的骂名。
“我的皇妃果然好计谋!”他笑着大踏步走了出去,现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