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心凉

　　妗儿没想到自己一会儿没照看，楚嫣就睡去了。

　　她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上，却见到她眼角滑下的泪。

　　妗儿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去给炭火烧足一些，就见楚嫣醒了。

　　“什么时辰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低低的，情绪不大好。

　　“已经亥时了，娘娘要去床上歇息吗？”

　　楚嫣看了眼窗外，神色恹恹，“嗯。”

　　……旦日。

　　“娘娘，奴婢刚刚听外面公公说了，皇上昨晚本来是要来这儿，谁知那贤妃娘娘的婢女，跑去拦了皇上，说是贤妃娘娘肚子疼的厉害。”

　　楚嫣冷笑一声，“她肚子疼，皇上去了就能好？”

　　“更何况，皇上要来，区区一个贤妃，又如何拦得住？左右不过他不想来找的借口。”

　　妗儿沉默，打心里为自家娘娘不值。

　　“走吧，去看看这位贤妃，是怎么个肚子疼。”

　　……贤成宫。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贤妃笑着虚虚行了个礼。

　　楚嫣不做声，只是由妗儿牵着在主座上坐下。

　　贤妃见此，就迎上前，“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到妹妹这儿来了？”

　　妗儿喝了一句：“放肆！娘娘没说平身，谁准你起身了？”

　　贤妃笑容一僵，“姐姐，您这婢女可真爱较真……”

　　“本宫没说平身你确实不能起来，贤妃，还要本宫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吗？”楚嫣眸光扫过贤妃，不怒自威。

　　妗儿见她还没动作，“娘娘说话，你听不懂吗？还不行礼！”

　　贤妃眸中闪过一抹不甘，咬牙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妗儿：“大声点！你没吃饭吗？”

　　贤妃看着主座上那人淡然地摆弄着茶盏，完全默许的模样，帕子被捏变了形。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这一回，妗儿没出声，楚嫣也没说话，贤妃只能一直保持着这样半蹲行礼的样子。

　　直到她腿脚酸痛地坚持不下去，楚嫣才慢慢开口：“起来吧。”

　　“妹妹权当个教训，下次在皇上面前，也不至于失了礼数，惹恼了皇上。”

　　贤妃皮笑肉不笑，“姐姐教训的是。”

　　“听说，你昨夜突然肚子疼的厉害，把皇上都担心坏了？”楚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匕首。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皇上疼惜臣妾，便格外温柔。”贤妃笑着说，有意无意地露出脖子上的痕迹。

　　那一抹痕迹却深深刺痛了楚嫣的眼，她攥紧了拳头，也笑，“那便恭喜妹妹了。”

　　说罢，她快步离去。

　　有些狼狈，像是落荒而逃。

　　贤妃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也不过一个纸老虎。”

　　“她今日敢如此羞辱本宫，就要做好准备！”

　　……

　　楚嫣回宫没多久，皇甫炎就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皇甫炎看着她客气疏离的样子，之前想说的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楚嫣让妗儿奉茶，语气冷淡地开口：“皇上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皇甫炎气恼，“嫣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