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抿唇,没有答话,急速走了出去。
蓝浅鸢轻点足尖,飞身落在院墙之下,瞧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小鸢。”白珞开口,欲言又止。
蓝浅鸢想说什么,祁御宸先开口了,“你重伤未愈,又跑出去干什么?”
语气中的急切和担心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尤其注意到对方苍白脸色时,闷闷的感觉让人烦躁。
蓝浅鸢正思虑着孟门之事,闻言只觉烦躁,但又想到什么,只得按耐着性子,“这是我自己的事,祁王还是想想接下来要应对的事吧。”
皇甫烨警敏,爪牙又多,稍微风吹草动,他们都将腹背受敌,一不小心,必将万劫不复。
祁御宸沉默了片刻,黑眸浓稠,里面的情绪翻滚,最终归于平静,再开口时,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妙神医被带入宫了。”
蓝浅鸢一怔。
“本王找齐了证据,要一起去吗?”
蓝浅鸢轻轻点了点头,“好。”
朝堂上。
“皇上,祁王腿脚固然重要,可此举实在放肆。”
“是啊,皇上,一个杀人犯,祁王居然带回府,这简直藐视皇恩!”
“况且,臣去王府抓人,祁王一直拒之门外。”
“祁王整日与此人在一起,如此维护,其心……难说啊!”
大臣呼声一次比一次猛烈,就差说祁御宸要造反了。
“皇上老臣请求将此人关入大牢,问责祁王!”刑部尚书指着那刚被带过来的“妙神医”。
对方形容苍白无力,沉重的枷锁压垮了他整个身子。
并没有人起疑,哪怕自负如摄政王。
“臣附议!”
“臣附议。”
……
越来越多的大臣请求大殿上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少年皇帝沉默大殿上很近半晌才响起他清朗的声音,“召祁王。”
“不必了,臣已经到了。”祁御宸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进入大殿。
“祁王腿脚不便,就无需多礼了。”皇甫炎先开口了。
“臣谢皇上恩典。”祁御宸在轮椅上弯身拜谢。
“皇上,妙神医重伤未愈,臣请求解开枷锁。”
“皇上,此刁民乃杀人犯,且性情狡诈,万万不能去除枷锁。”少年皇帝还未开口,就有大臣先出声了。
“皇上,妙神医是杀人犯一事分明无稽之谈,臣已查明真相,望皇上明鉴!”祁御宸再次开口,掷地有声。
“那便等证据出来了,再解枷锁,也不迟,皇上说呢?”一直置身事外的皇甫烨突然开口了,那眸光直射祁御宸,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自始至终,皇甫烨对祁御宸的态度不咸不淡,没有杀心,却也没有让他好过。
高高在上,看着对方奋力挣扎,也是一种乐趣。
斩草除根的道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太过自负,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便无惧。
也正是这种自负,才让祁御宸有时间去成长,让他走向失败之路。
皇甫烨的话让皇甫炎一阵恐惧,压抑着打颤的牙关,轻声开口:“那就听皇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