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越流云自己说完，亦是很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来缓解尴尬。

　　“我们还是赶紧去吧！”

　　夜潇干脆将荷包塞回怀里，先领头走在了前面。

　　越流云快走几步跟上，二人便是下山去了。

　　……

　　道侣是什么？

　　夜潇从来没有好奇过这个问题，若不是今日越流云问她可愿与他结为道侣，她不知还要何时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道侣，和夫妻大抵是一样的。

　　只是人世间常有人三妻四妾，尤其是像越流云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更是身负为家族开枝散叶的使命。

　　道侣不同，未必一生只有一个，但至少在同一时段只对一人。

　　且夫妻只共短短几十年，修道之人大多长寿，若是飞升成仙，只怕要相处更久。

　　再者，若是一方成仙，一方却一辈子求道不得，又会生许多问题。

　　总之，在夜潇看来，做道侣比做夫妻要复杂得多，艰难得多。

　　要不然，越千杉活了几千岁，也不至于还是孑然一身吧！

　　还有，元瑾……元瑾又是否有过道侣？

　　……

　　夜潇与越流云饭间，只谈一些仙剑大赛的趣事，以及童年时不多的几个共同回忆，并未聊起中午时越流云说的那些。

　　但夜潇知道，答案终究还是要给的，所以她与越流云在回仙宫的路上，不禁想了很多。

　　“流云，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关于道侣的任何事情。

　　你今日突然向我提起，我也确实认真思考过了。

　　我觉得道侣这事实在麻烦，若非两情相悦之人，怕是没办法下决心一起面对这么麻烦的事情。”

　　快到山门时，夜潇停下了脚步，开始回答越流云中午留给她的问题。

　　“我知道。

　　若非情投意合，难以长久。”

　　越流云闻言，心中的希望已是落了大半截，但他已有心理准备，故而依旧淡定自若。

　　“嗯。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思并不细腻，对于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的事情，真是一窍不通，但我很清楚友谊。

　　你这个人挺好的，又正直，又勤勉，虽然总是故作老成，但从不摆皇室架子。

　　我很欣赏你，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和对烨绵的喜欢是一样的！

　　所以，流云……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为道侣。

　　另外，我很高兴能得到你的青睐，谢谢！”

　　夜潇一本正经地对着越流云拱手作揖，鞠了一礼。

　　她这人很少会守礼行礼，但此刻为了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歉意和谢意，她便是这般郑重地施礼，希望能将自己的意思认真地传达给越流云，且不至于伤了他的面子和诚心。

　　“你能如此认真地考虑我的事情，并且给我一个完整的答复，我亦甚是感激。”

　　越流云同样还了她一礼。

　　他此刻被夜潇拒绝，心里自然是难过的，但他见夜潇一反常态的认真，就已是很满足了。

　　“那我们回去吧？”

　　夜潇也想过嬉皮笑脸地搪塞过去，或许就能避免一时的尴尬。

　　但越流云是个较真的人，她若真那么做，只怕是对他的感情的亵渎，所以她才选择了这样正经地回应。

　　“嗯。”

　　越流云始终强装淡定，但他毕竟只有十八岁，再如何少年老成，第一次情感受挫，他眼里的神色还是出卖了他心里的失意。

　　……

　　夜潇与越流云回到仙宫，会场的宴会还未散席，他们远远地就能听到歌舞的声音。

　　越流云一贯君子风度，饶是心里已经承满了悲伤，也坚持送夜潇回到寝院。

　　只是到了夜潇的寝院前，却是遇上了静静立在她院前，抬着一张略显寂寞的脸在赏月的元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