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脸的满足,接着讲到:“这媳妇呀原本是街上杂耍卖艺的,有着一身的好功夫,那一日祁员外出门采买货物,不曾想被那贼人盯上,想要将那祁员外掳走,换取赎金,刚巧被收摊路过的祁家媳妇看到,于是仗义相救,那祁员外虽是文人一个,可是平日里最爱什么江湖武侠,于是见到这姑娘仗义出手,一股女侠之风,极是喜爱,便三番五次的前去为自己的儿子提亲,原本这姑娘是不肯的,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大概是被这祁员外感动了吧,于是就娶了回去。传闻说啊,这姑娘和祁员外家的公子虽一面没见,可相见时却觉得一见如故,夫妻二人极是恩爱,不久这姑娘便生下一子,这祁员外更加疼爱这好媳妇了。”
“这不挺好的吗?怎么成悍妇了?”赵菱悦听着听着,觉得这不是挺好的吗?夫妻和睦,公婆和蔼。
老鸨笑着说道:“姑娘不急,且听我继续说来。”
“就这样,过了三年,原本一身江湖气的女子,因为有了家庭,渐渐地荒废了自己一身的武艺,变得像足了大家闺秀,温柔可人,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是卖艺出身的江湖女子,可那祁公子却觉得这姑娘变了,变得一身烟火气,变得普普通通,毫无吸引自己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感觉,便偷偷的到外面偷腥。那祁家媳妇虽是伤心,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那祁公子见了杏儿,觉得单纯可爱,一眼相中,竟吵着要休妻,将杏儿娶回家,那祁员外那肯,将祁公子痛打一顿,于是这祁公子便要带着杏儿私奔,原本忍气吞声的祁家媳妇终于忍不住,在他们约定好要私奔的地方埋下人手,将二人又一顿暴揍,那祁公子被打得就剩半条命了,要不是看在祁员外的面子上,怕是早就把他打死了。”
听到这里,众人皆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赵菱悦气愤得说道:“哼,该打!若是让我碰上了这样喜新厌旧、忘恩负义之人,不打死也得打残!”
陆心雅也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要是遇到这样的人,就用一千种毒折磨死他。
老鸨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那祁家媳妇从此像是变了个人,脾气暴躁的很,稍有不顺,便对祁公子、家丁、丫头痛下狠手,甚至连祁员外都不放在眼里,听说,现在整个祁家虽然表面上的当家人是祁员外,实际上,实权早就落在了这祁家媳妇的手里。”
听完故事后,陆逸清和秦世杰虽然面无表情,可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想到:女人不好惹啊!
老鸨讲故事讲的唾沫横飞,看着眼前的几位少爷小姐都沉浸在故事当中,便一脸的满足,想到平日楼里那些丫头们都不爱听自己讲这些,看到自己就跑的老远,生怕自己会拉着她们讲上个三天三夜,这下可算是过足了嘴瘾。
秦世杰等人谢过老鸨后,便准备前去城东祁府,去会一会这位祁家媳妇。
城东距离知府衙门不算太远,仅半个时辰的路程。
来到祁府门前,高高的红木大门紧紧关着,大概是因为听了祁家的故事,总觉得有一种及其凄凉的感觉。
秦世杰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来了一个家丁开了门。
家丁看起来是个机灵的,看了一眼众人的穿着,便知这些人定是非富即贵,便小心问道:“各位贵人有何事?”
秦世杰将此次前来的目的说与他,家丁便小跑着前去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家丁出来,引众人前往客堂。
在祁府家丁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大堂,只见堂上一端庄优雅,神情忧郁的女子,手里端着茶杯正缓缓送到嘴边。见陆逸清等人进来,便放下茶盏,看着众人,语气不善的说道:“不知各位到我府上是查我呢还是查我相公啊!查我相公的话,那就不必了,这城中谁不知道我家相公这些时日重病缠身,方才下的了床;若是查我的话,我家所有的丫头下人都能替我作证,这些时日,我一直忙于照顾我家相公,哪有时间去杀那小贱人!所以,各位怕是白跑一趟了。”
众人没想到,祁家媳妇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进入主题,本来还想着客套一番,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倒是这女子的一番话,便让那些个传言真了七八分。
众人心中感叹: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逸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着祁家媳妇说道:“那是自然,只是,毕竟死者生前与二位有着一些联系,所以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还请夫人多多配合,否则被别人说是妨碍公务就不太好了!”
祁家媳妇眼神锐利的盯着陆逸清,陆逸清也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嘴角还挂着及其真诚的笑容。
空气凝结了两秒钟,祁家媳妇突然笑了起来,“呵,官府查案,自是要配合的,只是“盛名远播”的陆大少爷,今日怎么倒是对破案有了兴趣?真真是奇闻呐。”
祁家媳妇将“盛名远播”这几个字重重的强调了一番,眼里说不出的轻蔑。
陆逸清的名声确实不太好,所以,祁家媳妇也认为这陆府大少爷也是一个花心之人,所以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一番话下来,赵菱悦听出了十足的火药味,不过,看了看陆逸清,心里倒是对他更加鄙视了,果然是臭名昭著啊!都传到这里来了。
陆心雅心中不满,自己的哥哥怎么能被别人这样侮辱?虽然平时也有很多人说他的不好,但是也从来没人敢当面说这样的话,陆心雅非常生气的想要上前理论,却被陆逸清拦了下来。
只见陆逸清依旧面带笑容,对祁家媳妇的一番嘲讽毫不在意的说道:“这就和本案无关了,既然夫人答应配合,那还是尽快带我们见祁公子一面吧!”
随着陆逸清的一番话,祁家媳妇便也无话可说,极不情愿的带着众人前往祁家公子卧房,并依旧语气不善的说道:“我相公重病在身,只能劳驾各位屈尊到我相公的卧房了,只是,时间不要太久,我怕我家相公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