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经过作夜暴风雨的冲刷,天空并没有晴朗起来,依旧是阴沉沉的,潮湿的空气给这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凉,可阴郁的天空,却使人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众人聚集在知府衙门中,等待着钦差大人前来商量昨日之事。
只见钦差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秦知府上前,担心的问道:“钦差可是受了伤?”
钦差大人笑着摆摆手,看向秦知府等人,“不是,老毛病了,每到阴雨天,我这老寒腿的毛病就犯,不碍事的。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赵菱悦将从竹屋里带回来的胭脂交到了钦差手中。
钦差拿起来闻了闻,问:“这就是前几起案子中发现的火油中的味道?”
陆逸清点头,道:“没错,而且,我们还发现了放火油的地方,不过,火油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几起案件就是那秀才方玉良做的。”
钦差若有所思,道:“好,我们也已经加派人手,在快速寻找那秀才的踪迹,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捉住凶手,结了此案了……”
“钦差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在竹屋的周围设下埋伏,那屋子既然对秀才那么重要,想必他还会回去的。”陆逸清看向钦差。
钦差放下手中的胭脂盒,眼里闪过不明的神色,随即笑道:“陆公子多虑了,我想,那秀才想必是知道了你们早晚要去竹屋,所以才把火油转移走的,所以,他势必不会再回到竹屋的了,再说,我们在外查找秀才,已经没有多少人力了,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可是……”陆逸清还想要争取,突然“啪”的一声,似东西打碎的声音。
众人被那声音吸引过去,只发现大将军一身便衣,拿着酒坛在喝酒,身边还围绕着许多妖娆的女子。
秦知府无奈摇头,“唉,他若不是皇亲国戚,这官场那里容得下这样的草莽,整日只知花天酒地,看他那里是来替兄弟讨公道的样子?”
赵菱悦等人也在想,奇怪,这将军为何突然来到这么个小知府衙门,真的只是为了寻找真凶吗?或者还有别的内情?
钦差大人摇了摇头,看向众人,“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失陪了。”接着向秦知府行了一礼,便又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秦世杰看向秦知府,“爹,逸清刚才的提议……”
话未说完,秦知府摆摆手,“你不必说了,既然钦差大人说不必多此一举,你们也就不要纠结与此了,对了,那村民可有进展了?”
秦世杰摇摇头,说道:“心雅已经在和大夫一起配置解药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开那毒了。”
秦知府长叹了一口气,“但愿这风波赶紧过去吧。”说罢,也离去了。
离开知府衙门,赵菱悦向身旁的陆逸清说到:“哎,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什么镇边大将军有些奇怪啊?”
陆逸清停下脚步看着她,“怎么讲?”
“就是,你看啊,他突然来到了知府衙门,大张旗鼓的带了那么多的官兵,说是要为他的结拜兄弟报仇,可是,他却在那边花天酒地,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可要我们抓住凶手这一点,他却是特别的在意。
而且,他既然和死去的宋员外及刘尚书是一伙的,那么,十五年前的案件,会不会也有他参与呢?”
“你是说他来到知府衙门的目的,就不止是为了替死者找到凶手,还有为自己找到凶手,并且给自己找了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没错没错。”赵菱悦激动地看着陆逸清,点了点头。
陆逸清冷笑一声,问:“你的脑子是不是只有核桃一般大?如此明显的事情,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听到陆逸清的话,赵菱悦只觉得脸上一阵热浪来袭。
太丢人了!
赵菱悦嘴硬道:“切~这么厉害,那你倒是将那方玉良捉拿归案啊!说嘴有谁不会!”
陆逸清审视的目光看向赵菱悦,问:“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大少爷,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敢如此对我不尊敬,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赵菱悦最看不惯这种仗着自己投了个好胎就瞧不起贫苦的劳动人民的人,便冷哼了一声,道:“你是做了什么值得我尊敬的事了吗?还想让我尊敬你,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仆人了,你也不是我老板,咱们分道扬镳!”
陆逸清生气的说道:“好啊,真是长能耐了,敢这样同我说话,好啊,现在你就给我回去收拾行李滚蛋!”
“哼,滚就滚!”
说罢,赵菱悦怒气冲冲的像陆府走去。
可刚转身,赵菱悦便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说出要走的话呢?而且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灵璞玉的秘密也没有解开,怎么就能这么冲动呢!
赵菱悦下定决心,脸皮要厚,就不走!!
赵菱悦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自己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打了开来。
随手从院外拿了一根木棒,悄悄的走了进去,却看到了特别温暖的一幕。
大黄躺在小梅亲手为母狸猫缝制的软垫上面,由于软垫较小,而大黄身体较大,所以两只腿耷拉在软垫外面,而它的怀里却躺着母狸猫和小狸猫。
母狸猫和小狸猫们正睡得香甜,大黄却立刻醒了过来,看到赵菱悦手中的木棒,大黄嘴里“呜呜”的叫着,似乎是在哀求赵菱悦不要把它赶走似的。
赵菱悦悲伤的叹了一口气,道:“本姑娘身儿为人,竟然还不如一条狗和一只猫,真是失败!”
感慨过后,便将房门关上,内心无比烦躁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