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赵清辰把他妹妹送到哪里去了,简直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夫人也在赵历年面前哭过闹过,可赵清辰一口咬定妹妹得了肺痨,还会传染,已被他隔离了,甚至还找了几个御医作证。赵历年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
李云倾估计这赵老狐狸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不然怎么在这官场混得如鱼得水。
只是这赵清清一走,赵府就更没什么好玩的了。赵历年也没个妾氏什么的,争宠的戏码也上演不了,好无聊啊。
李云倾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不行,她得去骚扰骚扰赵清辰。
她赶紧洗漱好,胡乱吃了点东西,像清风苑飞奔而去。可她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人都去哪了。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她看见冷月孤星守在一间房门外。
“王小姐,主人他现在实在不方便,他正在…”
“洗澡吗?那我更得去保护他了。”李云倾示意他们安静,她像个小偷一样准备去开门。
“真的不行…”冷月还在坚持着把剑挡在门口。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云倾抬起手,佯装要和他动手。
冷月吓得后退一步,李云倾赶紧推门关门一气呵成。
屏风上挂着一套白色的里衣,和一件云纹玄服,
屏风的那面雾气环绕,白蓝相见的帘子随着水气摇摇晃晃。
李云倾脱掉了自己的鞋,赤脚踩在这木制地板上,提心吊胆地挪动着。
“你在洗澡吗?”
李云倾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问得什么问题啊,别人不在洗澡难道是在学游泳吗,还是自杀啊。
赵清辰早就听到外面李云倾地声音,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敢进来。他之所以选在早上洗澡就是因为怕她来打扰,鬼知道这个女人今天突然不睡懒觉了。
“出去。”
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听得李云倾一颤,她将脑袋伸到屏风外,看到赵清辰躺在温泉池边,双手撑在池上,头发湿湿的贴在脸上。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李云倾恼怒地擦了一把,是血。完蛋了,太丢人了。
“额,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两天没见你,怪想你的,就来看看。”李云倾顺着屏风坐了下去,不能在看了,人受不了。
他们隔着屏风保持着沉默,李云倾只是在想,这个血怎么还止不住了。
“你受伤了?”一阵血腥味飘入了赵清辰的鼻孔,他觉得很诧异,能有谁伤害得了她。
“小伤,小伤,躺一两年就好了。”李云倾抬起头,捏住鼻子,那血却全倒灌进嘴里。终于,她一口鲜血喷出。
赵清辰心中一紧,随便裹了件衣服就走到屏风后面,看见李云倾鼻里口中都留着血。这是中毒了吧,一会不会七窍流血而死吧。
轻纱飞扬,李云倾仿佛看见仙子向她走来,那人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肌腹肌,俊美的脸上水滴未干。这湿身诱惑,谁她妈受得了,于是血流的更厉害了。
赵清辰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别了,拿起她的右手给她把脉,这脉相确实有点乱,额头发烫,脸蛋绯红,中毒无疑。
他赶忙抱起李云倾冲出了浴室,“冷月,快去请大夫。”
寒时又恰好被派出去办事去了,她的医术,可比宫中的那些御医好多了。
冷月和孤星看着他们的主人抱着李云倾,眼睛都瞪直了,谁都知道,赵家二公子不近女色。别说抱,平常遇到那些官家小姐,他都离人家远远的,虽然面上有理有节,可实际上是疏远。
今天主人竟然抱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完了完了,看来主人一定是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愣着干嘛,快去啊!”
冷月捂住胸口,表示痛苦万分,主人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凶自己。他哭唧唧地跑开了,真是个无情的人,他伤心了。
李云倾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入了赵清辰的怀抱,看来他还是蛮关心自己的嘛,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明明喜欢却不承认。
他的怀抱很结实,就是硌得慌,不过那淡淡的香气还是让人魂牵梦萦。李云倾心安理得地将手环在赵清辰的脖子上,可能血流多了,头有点晕。她竟然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
“主人,大夫来了。”
孤星委屈的语气酸了冷月一把,这人是有毛病吧。主人喜欢王小姐不是挺好的吗,他还不乐意了,难道要让主人当一辈子单身狗吗。
“给她瞧瞧吧。”
那个大夫自然不敢耽搁,他来到床边正欲去抓李云倾的手的时候,一道目光从他身后射向他伸出的手。他立刻意识到什么,“可否给我一块丝帕。”
差点就失去这只手了,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表示很惊险。
“这位姑娘没有中毒,倒像是吃了……春…春药,所以有点血脉暴张…”
赵清辰真想撕了这张嘴,“滚出去!”
他抬手指着门的方向,大夫落荒而逃,冷月和孤星对视了一眼,他们默契地往外走去。只是孤星嘭地一下关上了门,让冷月有点呆滞,有点凌乱。
“主人,大夫走了。”孤星笑嘻嘻地奔向赵清辰,冷月真为他捏了一把汗。
“啊,那个孤星啊,我们还是退下吧,让主人休息一下。”冷月重新打开门,示意他出来。
“可是这里有个女人,主人怎么休息。”
冷月渐渐失去耐心,他一把抓住孤星的手腕,扔出来房间。
“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下去了。”
门轻轻地被关上了,留下一片宁静。
卧榻上,李云倾静静地躺着,满身是血。好在血已经止住了,不再汹涌。
赵清辰也说不出对这个女人是什么感觉,自从打了一架后,他仿佛对这个女子有了新的认识。他不甚喜欢那些柔弱的女子,可眼前这个他又感觉很神秘。
他派人去查了这个王惠欣,确实有这么个人,也确实和他订了亲,可从没人听说过她习过武。
“你真的是你吗?”
赵清辰甩了甩头,想什么呢,反正他是不会娶她的,她是谁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他从床边移至书桌,开始看刚寄来的书信。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李云倾,他可能是疯了吧。
当李云倾睁开眼,看见雪白的纱帐横在头顶,她这是在哪。她转头就看见正在看书的赵清辰,那么专注,那么绝色。
“清辰!”
李云倾软软地叫了一声。
“醒了啊。”赵清辰不知道怎的,今天就想恶作剧一把。
他将换下的带血渍的衣服扔在李云倾面前,“醒了就去把衣服,床单,枕头洗干净。这些可都是你的杰作。”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可是个病人…”李云倾蹭的一下坐起来,感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看来有点低血糖。
“病人……谁叫你吃了…~药…乱跑的…”
“什么药?”李云倾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身体好得很,没有吃药啊。
“不知羞耻~”赵清辰感觉难以启齿,这个疯女人一天都在干些什么。
李云倾一脸懵逼,看着地上的衣物。她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不过就是偷瞄了一眼他洗澡嘛。
“洗衣服是吧,好,我这就去洗!”
李云倾拿起地上的衣服,气冲冲地走了。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让我洗衣服,一看就不是居家好男人,当个花瓶算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玉小玲看见李云倾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又如此狼狈地回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李云倾摆了摆手,猛然发现自己的面纱不见了,糟了,被看见了。他以后该不会因为我的美貌和我在一起吧。李云倾快步移到镜子前,才发现她刚刚的担忧是多余的,这个鬼样子,不被吓到就算胆子大了,恐怕只有黑白无常觉得她美吧。
“小玉,帮我打盆水,我可能需要洗漱一样,小玲去帮我找套干净的衣服吧。”
李云倾坐在凳子上,有点怀疑人生。
“小姐,这个衣服怎么处理。”小玉帮着李云倾穿戴好,看着地上那件血迹斑斑的里衣,有点为难。按理说,直接丢掉就好啦。
“洗一洗,晾干。明天去找个染房,染成红色就可以了。”
李云倾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才,这么优秀的法子只有自己才想得出来。
“你放下吧,我来洗就好了”。李云倾看见小玉拿起衣服就往外面走,连忙让她停下。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自己洗比较好。
李云倾端着衣服,跟在小玉后面,准备去这个地方的洗衣房。
路过花园看见赵清逸正坐在石凳上看书,这个人怎么不种花改看书了。花痴变书痴也是蛮有意思的。
“好久不见啊,三弟。”李云倾对着赵清逸挥了挥手,可别人压根就不理她甚至转了个方向继续读书。
“切,没意思。”
肯定是他那母亲给他说了什么。李云倾没趣地走开了。
没走几步,赵清玘迎面而来。“大哥,这么巧。”
今天把这赵家三兄弟遇了个遍,什么情况。
“王小姐好,我去找一下三弟。”赵清玘极有礼貌地对李云倾点了点头。
“哦,他就在那边,好像在看春宫图,作为大哥,你要多管管他,小孩子家家的最容易学坏了。”
李云倾走之前还不忘冤枉赵清逸一把。
赵清玘有点风中凌乱,他愣在小道上好一会儿才重新出发。
李云倾倒是觉得这个大哥温和有理,对人总是笑嘻嘻的,还是蛮好的,就是有点呆板。
“小姐,到了,这就是洗衣服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小河沟,赵府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李云倾觉得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