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清清和君无忧入宫之后,天色便是完全暗下来了。
因为有了皇帝的特别交代,所以林清清便是和君无忧坐在了一桌。
宴会上歌舞升平,百官各自饮酒作乐,倒是也没有让林清清觉得特别不适应的地方。
唯一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大概就是她总能感觉到有人对着她的肚子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吧。
不过这也正常,她和君无邪尚未成亲,她就未婚先孕了,对这群封建传统的老古董来说,自然是要被诟病的。
加上,她又没什么身份,只是一个江湖女子,还带着个爽儿,他们又不知道爽儿和君无邪的真实关系,就更免不了对她说三道四,评头论足。
她倒是也无所谓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说说闲话,又能把她怎么样?她还不是照样能和君无邪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王爷,清清,琴酒敬二位一杯。”
来和君无忧敬酒的倒是很多,会和林清清敬酒的,怕是只有李琴酒一个了。
“二嫂怀有身孕,不宜饮酒,本王替她喝。”
说罢,君无忧便是连饮了两杯。
“清清也可以以茶代酒。”
可李琴酒却好像就想要缠着林清清不放。
“我现在不渴,不想喝茶,行吗?”
林清清却丝毫不给李琴酒面子,反正在她去刺杀他的时候,她就跟他撕破脸了,现在还有什么好假装客气的。
“呵呵~既然如此,那琴酒也不强求。只是,清清突然参宴,还需要小心谨慎一些,防着一些有心……”
“哼~这里,只怕我需要提防的,也就只有李相你了吧?”
林清清不屑地打断了李琴酒的话。
现在还跟她装什么好人?!
想要害君无邪和她的,除了他李琴酒还能有谁?
“……”
李琴酒蹙眉,他知道林清清还在因为他买杀手暗杀君无邪的事情而记恨于他,但他确实是为她着想才来特意提醒她。
政治斗争他再熟悉不过,君无邪是皇帝手中的剑,皇帝自然会将剑磨得锋利,不让这剑受一点铁锈的阻力。
可是,君无邪这把剑,已经染上铁锈了,那铁锈,便是林清清!
他想杀了君无邪不假,但他从不想除去林清清!
可是皇帝不同,皇帝只要君无邪做一把冰冷锋利的剑,皇帝不会容得下林清清!
“总之,你记得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说罢,李琴酒便是端着酒杯离开了。
林清清可以不领他的情,但这些话他必须要说。
“哼!装神弄鬼,假惺惺!”
林清清对李琴酒已经好感全无,君无邪说得对,他诡计多端,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驯。
李琴酒走了没多久,慕容兰溪和当初邪王府上的梅夫人便是走了过来敬酒。
“清清姑娘,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不如以茶代酒,同饮一杯如何?”
慕容兰溪给君无忧敬完了酒,便是又给带着文梅走到了林清清身边,给她敬酒。
“先干为敬。”
慕容兰溪说话大方,林清清也不好拒绝,便是被天乾扶着起了身,端起了一杯茶来。
林清清刚把茶送到嘴边,文梅便是故意碰了她一下,害得她的茶水都撒在了身上,弄湿了衣服。
“你!”
林清清知道,这文梅明显就是看自己不爽,故意弄的。
“二嫂,你没事吧!”
见状,君无忧想要给她去擦,又不好伸手去擦。
“没事!”
茶水倒是不烫,不至于伤到了她。
“清清姑娘莫生气,想来文梅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我这里备有明日朝拜的衣服。
天气寒冷,姑娘第一次在宫中守岁,怕是没有多备一套衣服吧?
若是清清姑娘一直穿着湿衣服,冻坏了身子,怕是对胎儿不好,清清姑娘若是不介意,便拿了我的去换了吧!”
慕容兰溪倒是替文梅赔罪起来。
“哼,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王爷的骨肉,指不定是个什么野种,冻死了正好!”
文梅不愿意赔礼道歉也就罢了,还要恶毒地咒骂林清清一句。
“你再敢说我孩子半句坏话,信不信我分分钟拔了你的舌头?!”
林清清本来就对这文梅没有半分好感,在邪王府的时候就跟她结过怨,刚才她故意泼她茶水也就罢了,此刻还被她说是怀了个野种,更气不打一处来。
“清清姑娘,小心动了胎气,文梅妹妹,你也少说两句,今日是宫宴,皇上面前,收敛一些!
清清姑娘,你大人大量,文梅妹妹年轻气盛,说话冲动,你切勿与文梅妹妹计较。”
慕容兰溪继续充当好人地劝架。
“哼!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
毕竟是在皇宫里,林清清也不好太强势,低调一些还是好的。
“那姑娘与我们前去换衣服吧!”
慕容兰溪再次邀请道。
“谢了!”
应罢,天乾便是搀扶着林清清,跟着慕容兰溪和文梅,以及被慕容兰溪唤来的,拿了她的衣服过来的小丫鬟,一起去了御花园的一座水中阁楼。
“二楼有房间可以更衣,这会儿不会有人来的。”
慕容兰溪走到楼梯口如是说道。
“天乾,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换个衣服就下来。”
“是。”
天乾应罢,就守在了楼梯口,林清清则是自己扶着扶手走了上去。
“姑娘请。”
慕容兰溪推开了门,林清清进去后,她便是与文梅对视一笑。
接着,众人都进了屋后,慕容兰溪将门一关上,文梅便是突然向林清清发难!
“林清清,你这种女人也配怀王爷的骨肉?我今天倒要剖开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野种!”
文梅抓过门边的烛台,拔了蜡烛便是向林清清的肚子而去。
林清清不慌不乱,稳稳地抓住了文梅的手腕,就算她怀着身孕,文梅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啊~文梅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快松手,你就算嫉妒清清姑娘,也不能做出这等伤害人命的事情来啊!”
慕容兰溪则是假装受到了惊吓地要上前去阻止。
“哼!就凭你?!”
林清清根本不需要慕容兰溪的帮忙,她用力一捏文梅的手腕,文梅便是吃痛地松了手,就让烛台滚落在地。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样的力气,还想杀人?简直是愚蠢至极!”
林清清一把推开了文梅。
文梅便是撞到了窗边的花瓶,花瓶被撞,掉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楼下的天乾听到了上面的异动,便是大声问了一句,“清清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林清清应罢,便是轻哼一声抬腿走人。
“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清清扫了一眼慕容兰溪和吃痛地靠着墙坐在地上的文梅,便是不屑地开门而去。
文梅愚蠢至极,慕容兰溪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她林清清可不蠢,这慕容兰溪明显是在把文梅当枪使!
所以这衣服,不换也罢,她就不信不换衣服真能冻死她!
“清清姑娘,你没事吧?”
见林清清并未换衣服就下来了,楼上刚才又吵吵闹闹的,天乾便是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个疯女人发疯了而已!走吧,免得待久了,染上了她们的疯病!”
林清清说罢,天乾便是又扶着她回宴会厅去了。
“姐姐,你刚才怎么不帮我?”
林清清走后,文梅便是抱怨起慕容兰溪来。
慕容兰溪捡起了烛台,向文梅走去。
“妹妹,姐姐还需要妹妹帮最后一个忙,这一次,一定可以置林清清于死地!”
慕容兰溪将文梅扶起。
“什么忙?”
文梅期待地看向慕容兰溪。
慕容兰溪一笑,将手中的烛台用力地插进了文梅的胸口!
“姐姐……”
文梅痛苦得拧紧眉头,揪紧了慕容兰溪的貂绒披风,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容兰溪会对她出手。
“妹妹,姐姐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说罢,慕容兰溪便是一把将文梅推出了窗子,将她推入了水中!
“走吧!好戏该正式开锣了!”
慕容兰溪伸手弄乱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接着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一句,便是酝酿着情绪,准备开演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