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狡猾的小狐狸
季启安听后嗤笑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不光如此,最起码还得是未成过亲的,二手货本王可不感兴趣!”
虞听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原本就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翻滚着坠落下来。
她只是深爱一个人,难道就是错吗?
他们凭什么这么打击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强撑出一抹笑容,稍稍欠了欠身:“长公主,那妾身就不打扰你们,先行离去了。”
说完,她又偷偷看了眼季启安,希望从他眼中能看到一丝情绪,可他却始终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她咬咬唇角,刚准备离开,却又听长公主不冷不淡道:“裕亲王妃,我们平东王府并不怎么喜欢你,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未经邀请,就私自找上门了!”
这个女人真是缠人的要命!
虞听诺只觉得,自己的尊严一次又一次被人践踏,惨白的脸色,紧咬着下唇,颤抖的声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在感到眼泪掉下来之前,她终是捂着嘴飞奔出去。
安乐郡主斜眼看去,嘴角微挑,满脸鄙视:“舅舅这种下贱的妇人,你可千万不能招惹她,夫君还在,就红杏出墙也不丢人!”
她说着,又冷嗤一声:“裕亲王那个老头子也是可怜,每天一无所知,以后他这王妃还不知道,会给他戴几顶绿帽子呢!”
她看着她就恶心,刚才那目光都快粘在小舅舅的身上了,就跟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长公主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接着,她又看向了弟弟:“你平日里再怎么风流我不管,但是有夫之妇,你绝对不可以招惹!这可是败坏名声的事,说出去都会让人戳脊梁骨!”
季启安笑嘻嘻的凑上前:“长姐,你放心,如果我要是以后招惹有妇之夫,你就把我的腿给打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日后他偏偏就对一个有夫之妇上了心,还非要寻死觅活的把她娶到手!
长公主没好气的瞥了眼弟弟:“我可把你的话记住了,说是真这样,我就把你两条狗腿都打断!”
“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该成亲了!就算你不想要儿子,我还想要侄儿呢!”
母亲不在,弟弟的一切事情,都只能让她这个长姐操心。
她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情感太风流,风流也就风流了,可是怎么能不娶王妃呢?
那些对他芳心暗许的名门闺秀,她看着哪个都很好,可是弟弟就是不肯松口,都快愁死她了!
眼见着姐姐,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催他终身大事,季启安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后,立刻转移了话题。
看着自己的姐夫就说:“姐夫,如今安乐能站起来,想来,这是你寿宴上最好的生辰礼物了,那弟弟给你送的贺礼,你肯定就不喜欢了,可惜了,我的一片真心。”
他朝着姐夫挤了挤眼睛,希望他能明白他的意思。
平东王也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肯定是受不了他姐姐的唠叨,于是就接过了他的话题:“安乐能站起来,当然是我这次寿辰收到最好的礼物,不过,姐夫也挺期待你送的是什么东西?”
长公主气的瞪了眼弟弟,不想说就不想说呗,这么生硬的转话题,当她感觉不到?
但也不想让弟弟烦心,也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附和着说:“是啊,你姐夫每年最期待的就是你送什么礼,快拿给你姐夫看看吧!”
季启安拍了拍,手门外的杜康立马将礼盒抱了进来,放在了桌案上。
季启安走上前,将长行的木盒打开后,取出里面的画卷,缓缓的展开。
长公主夫妇立刻凑了上前,伸头张望着。
只见,画中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然后缥渺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安乐郡主见后,忍不住惊呼:“这画也画的太好了吧?只是不知是哪位高人的画作!”
她看着这幅画,就感觉已经身临其境似的。
长公主也颇为认可的点点头:“确实,这画师的画功了得,将画中的一切画的如此栩栩如生,真是少见!”
倒是懂画的平东王看出了些门道,他越看越觉得熟悉,不确定的问:“这怎么有些,闫老先生画的万里江山图?”
季启安闻言赞赏道:“果然还是姐夫识货!”
他连着画卷的五分之一都没展开,就被姐夫认了出来,果然画痴就是不一样。
平东王惊讶的倒吸了口气:“这画如此珍贵,你是如何得来的?”
他又看了看,怀疑道:“你这不该是假的吧?”
他知道昌泰画馆的镇馆之宝就是闫老先生,历时十多年画出来的万里江山图。
这幅画名震九州,曾经有富商花百万两银子,只为求得此图,都被闫老先生拒绝。
如今,却出现在弟弟的手中,难免让他怀疑真假。
季启安笑着摇头道:“姐夫,你弟弟难道就会拿一个赝品来糊弄你吗?”
“这是真的?”平东王不可思议的指着那幅画。
他赶忙将妻弟推到一旁,开始细细的观摩起了此画,几经鉴赏后,才确定,这确实是真画无疑。
他不敢置信的问道:“这画你是如何得来的?”
然而,转瞬间,他的脸色沉了沉:“不该是,你仗着自己摄政王的权威,逼迫人家给你的吧?若是这样,你赶紧还回去。”
说着,就将画卷了起来,放进木匣子里,推回了妻弟手中。
季启安叹了口气,又将画重新塞回给姐夫:“姐夫,我有那么无耻吗?你放心吧,这话来路光明,是闫老先生心甘情愿的给我的!而且没画一文银子!”
平东王显然不相信妻弟的话,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事儿?
季启安也看明白了姐夫的心思,只是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人老先生起初确实不愿意卖这幅画,后来为了断绝我的心思,说,只要有人能画画赢过他,就免费将它送给我。”
“于是,我便在画馆门口立了一个木牌,标明了,谁要能作画赢过闫老先生,就奖赏他五千两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是这样为姐夫赢回了这副画作。”
然而,他的嘴角却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时至今日,他还是忍不住感慨,那个丫头真聪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平东王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这画作上,自然也没有查到季启安的异常。
反而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啊,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能赢过闫老的人,以后一定能成为另一代大画家!要是有机会,也可以请他再画一幅画,到时候就挂在前厅,让往来的人都能看看他的大作。”
季启安没有说话,而是想起了,那女子那天画的狗骨头。
画工如此差劲,只怕就是在修炼五十年都赶不到闫老的一半。
能赢,也不过是侥幸而已。
这让他又忍不住低声笑骂道:“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