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征圆满道:“真好看。”
“小朵,小姑姑,不好啦!”
突然,袁图南急三火四的跑了过来。
路小朵心头一紧,冷声问:“如何?”
袁图南气喘吁吁道:“孟子逸,他、他真的把那条汗巾子,藏起。。。起来了。”
她都不敢回想,方才在后院看见的一幕。
还是不要说了,免得小朵吃不下饭。
路小朵心里“咚咚咚”的响起鼓声,震得她颤抖。
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姓孟的根本是居心不良,暗恋唐征。
那他此前,发疯似的嚷嚷着要和唐征同屋睡——
路小朵倒吸一口冷气。
幸亏,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
唐征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困惑的问,“他捡我的汗巾子做甚?”
袁图南一拍大腿,心直口快道:“还能做啥,小姑父,人心隔肚皮啊。。。哎呦!”
话刚刚说了一半,袁图南的腰间却忽然被路小朵狠狠拧了一把。
她顿时把后半段话吞回肚子里。
只听路小朵道:“因为,他家境贫寒,所以捡起来,留着卖钱。”
这种腌臜之事,她心里有数就行,不必说出来污染阿征的耳朵。
唐征面露怀疑,“真的?”
路小朵重重的点头。
唐征便接受了这个说法。
“等我给你带点心回来。”唐征揉乱路小朵的细发。
三人没留神时,孟子逸又寻了过来,“唐兄,我同你一起去。”
他神色平常,只是耳尖的桃红尚未褪干净,像是两只娇艳的粉桃,挂在脸旁。
路小朵横声道:“阿征,你自己快去快回。”
旋即,她又看向孟子逸,轻轻然道:“我倒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办,你随我过来。”
孟子逸冷笑,“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府里的伙计。”
余光一闪,他惊呼,“唐兄先别走,等等我!”
眼见着唐征离开,他又急着要追上去,但却被袁图南一臂给挡住。
孟子逸大为恼火,“你凭什么拦我?!”
“就凭你藏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路小朵声音骤冷如冰,逼视孟子逸,“你若不想我把事情昭告全城,就给我安分点。”
此话一出,孟子逸顿时面如金纸,一只手下意识的捂在心口处。
他死鸭子嘴硬道:“你休要吓唬我。”
但声音已然失去底气,十分虚浮。
路小朵给袁图南递了个眼神对方接收到信号,便无声的走远,不继续参与。
路小朵道:“首先,你把偷藏的东西交出来。”
事已至此,孟子逸知道,就算自己百般抵赖也没有用了。
他咬咬牙,遂从怀里掏出一方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丝帕,他作势要递给路小朵,但又猛地缩回手。
“你是故意留下的帕子,骗我上当。”他愤然道。
路小朵面不改色,“是,但若你没惦记我相公,怎会上钩?你怨不了任何人。”
“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前提是,你不得再纠缠阿征,否则我便把此事告诉县学,告到衙门,让你这些年的寒窗苦读毁于一旦,”
路小朵目光一锐,逼视着孟子逸。
“你且想想,这后果你是否能够承担,你的家人又能否受的住!”
她并不歧视他的取向,但他不该觊觎唐征这个有妇之夫。
打着各种幌子接近,故意破坏人家的夫妻感情,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足够下作。
路小朵一连串的抨击,让孟子逸毫无还嘴之力。
他也不敢激惹路小朵,不舍得这些年的苦学,付之东流。
孟子逸的下唇被咬的失色,他却恍若不知,只猩红着眼眶瞪视着她,委屈和愤恨在眼底翻涌,化作晶莹闪烁。
遂他将手帕往地上狠狠一扔,双肩扭了一下,“哼,咱们走着瞧!”
路小朵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双眸渐敛。
唐征回来,得知孟子逸走了,心情大快。
但他娘子似乎不是很开心,连云香居的点心也只吃了一两口,便罢了。
翌日。
路小朵带着几个护院,乘坐马车,照常去给唐征送午饭。
怎料她刚入县学,还没行几步便被孟子逸叫住。
“路小朵,你太卑鄙了,我昨日便不该信了你,你口口声声说会保密那事,结果才一晚上,你竟就偷偷告诉山长。”
孟子逸一脸的气急败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这说的,都哪跟哪啊?
路小朵眉心一拧,沉了脸。
且不说,她根本没想告诉山长。
就算她想说,大可以直接当众揭穿孟子逸,何需偷偷告状?
反正丢脸的不会是她。
“我没有。”她冷冷道。
“你还不承认,如果不是你和山长告密,他怎会突然把我调换座位?”
原本上课时,他是紧挨着唐征坐的。
路小朵:“。。。”师兄干得漂亮。
面对这样一个,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的家伙,路小朵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她选择无视孟子逸,抬步从他身边绕过。
但孟子逸却不肯罢休,“不准走,你必须去山长那里,承认自己撒谎!”说着,他的手就抓向路小朵。
“放肆!”一旁的护院立即动手,将孟子逸牢牢擒住。
孟子逸肩膀大痛,继而发出惨烈的尖叫。
路小朵眨眨眼,笑得人畜无害。
“有话好好说,别总是动手动脚的,这般吓到我,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她笑里藏刀。
谁让孟子逸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话毕,路小朵就脚步轻快的,去给自家相公送午饭了。
她一走,孟子逸自然也没松开,他横竖气不过,遂对着一面墙疯狂发泄。
“臭丫头,敢戏弄我,我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墙后竟缓缓迈出一双修长的腿,姿立笔挺。
“告诉我,你和我娘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征神色锋锐。
一道寒意从孟子逸的头皮一路蔓延到他的脚趾头,他僵硬得看着唐征,嘴唇失色。
逃!
孟子逸正打算脚下抹油,却一把被唐征擒住手臂。
他的身体更硬如磐石,眼尾稍稍生出羞色的微红,他垂下眸子,不敢与唐征对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自己啊!
心里那只小鹿发了疯,上窜下跳。
“你为何会觉得调换座位之事,是我娘子找山长告状?”唐征继续冷声发问。
他昨日便觉得很奇怪。
为何孟子逸都走了,娘子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孟子逸紧张的眼珠乱转,支支吾吾道:“我、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坏事,都是路小朵,是她先不讲道理,背信弃义的。”
此话一出,唐征只觉得无比烦躁,五根手指越捏越紧。
背信弃义?他们之间有信?还有义?
胡说八道!
“我娘子不会那般,定是你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这般心虚。”唐征的齿间磨出一句。
同时,他手下力道更重。
“啊,我的胳膊!”
唐征的眸中涌出杀气,他一字一顿道:“离——我——娘——子——远——点!”
“若再敢对她动手动脚,不怀好意,我就砍了你的手。”
孟子逸疼得要晕死过去,“放开我,放开!”
唐征甩手,遂将掌心在墙壁上抹了抹,然后匆匆离开。
娘子还等着他吃饭呢。
孟子逸的那只胳膊垂在身侧,余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凭什么,凭什么。。。”他碎碎念道。
午休过后,路小朵便匆匆离开,因着没有再见到那块狗皮膏药,她心情很不错。
日近黄昏。
唐征一回家便兴冲冲的去找路小朵,似有要事。
“游园会?”
路小朵纳闷的看着唐征,“县学里的人都去?”
“不,似乎只有在春季大比时,每一门的头名才可以去。”唐征解释道。
“而且鹤总督不止邀了我们,据说其他县学,以及府学的人也被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