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上的晶莹滚落,折射的月光冰凉,房间的窗帘将地板上的它拢成好看的弧形
酒色、灯光绚丽的颜色让褚裕眼前一花,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他回到家里。脑子里一片混乱,于是他收回了开灯的手。
黑暗难得显得温柔,它总是霸道的覆盖一切,像吻一样,让人沉静下来,褚裕抓着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他想起了一些从前
准备上电梯前他看到大厅已经熄灯了,家里的人都歇下了,索性抹黑上楼。
褚裕无意识地放轻脚步,抬手扯松领带,解着衬衫。走到衣帽间拿来换洗衣服,又想找杯水喝
转头只看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沿泛着光,杯底干燥洁净,他摆了摆头,暂时不去想喝水
但还是忍不住舔了舔干到难受的嘴角,走向床边,又弯到另一边的床头柜,想看看有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股熟悉但不属于他的香味在他房间里
微眯着眼,俊逸的脸上染上一点笑意,黑发乱糟糟的,衣服大半都解开了
一个黑影一把掀开被子并试图掀到褚裕头上,纤细的胳膊箍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钥匙抵在离他脖子半尺的地方,防着他反抗
“你说的,我赢你一次,你就满足我一个愿望。”许翘完全不掩饰语气里的小人得志的笑意
心中的警觉早已松懈,褚裕发觉没法动弹后,只是下意识地松了手劲,但不想被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的猎物发觉自己被轻视了
“咳咳……松手,再勒下去,你就等着我托梦给你吧……”褚裕额角青筋暴起,言语里倒是没有较真,只有无奈的笑意
“哦哦哦……没…没事吧?哥。”许翘才意识到松了劲,想离远点
谁想得到,许翘没撤回去的手像陷入了泥沼,她抽回去的劲反被用在褚裕将她摔在床上的的劲
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逼近她的鼻尖,带着热度的身体贴近她。他像要把她按进怀里一样。黑暗中,起伏的胸膛,耳边的心脏鼓动声,清晰可辨
他居然还能想到用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不过也顺势和她的身体更贴近了,肌肤相贴之处热量陡升,此时脸不脸红都没有这样的反应诚实
两人一动不动,生怕碰到什么,暧昧像黏腻的蛛丝,动辄牵动心脏。他的掌心之下,有一个如此鲜活可爱的生命,他原是想要保护她的,至于是以家人之名还是其他
褚裕几乎不用侧头,就能将身下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吓到时的轻呼像把他拉入沼泽的一阵风,两人的身体相触的地方,只是不小心擦过的,布料摩擦声都清晰入耳,他不反感,褚裕不得不承认。
要不怎么说造字的人伟大呢,“耳鬓厮磨”这个词,许翘今天才有实感。头皮感到一丝疼痛,余光瞟到褚裕敞开的衬衫纽扣勾住了她的一缕头发
他的呼吸让她眼睫颤动,她只是稍微屈起手指就抵到他的腰腹,恍惚间,她只觉得晕晕乎乎的
她闻着褚裕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干净可靠的味道,竟忘了当下的处境,想像很久以前一样耍赖靠着睡觉
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之间的氛围却让褚裕开始觉得有点陌生,他迅速起身,像是被她推开的一样,还蹑跄了一下
所幸床质量很好,床垫柔软,许翘只是被吓到了,再回过神时只见褚裕转过身后双手抓住衬衫下摆,抬手翻过来,一把脱下衣服
他仓皇着要逃走,心里却好奇身后人的反应
领口拨乱了头发,他常年带着的一根黑绳白玉项链从他唇边划下,晶莹的月光循着空隙照过来
他的眼睛深邃而惑人,面容虽有些倦色,但在这样的夜晚里却是特别的吸引力,他向来包容她,此时也是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注意到她停了动静,他看过来时嘴角还嗤着笑,薄的唇,格外的红。懒散地掀起眼皮看向她
“说吧,你的愿望。”
“褚裕,我想要一辆车。”
他还以为他听错了,他刚刚结束的酒局上也有女人靠过来对他这样说
“你要去哪里?”褚裕走去浴室的脚步停下
“想去哪就去哪……不能老让你什么都知道。”许翘此刻也只是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的,用手绕着发尾,靠到离褚裕最远的沙发背上
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那个女人的一句话“褚裕!你没有权利……让许翘一直留在你身边!她总是要离开你的!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羁绊着!”
许翘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褚裕完全改变方向了。他双手叉腰地走过来,光裸着的上半身在月光下越来越清晰,精瘦有力,随呼吸起伏,显出无限生机
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线条流畅性感,就这样呈现在许翘面前,难怪她小脸发烫,兀自的扭头看向一边,还好房间里光线暗
褚裕压着眉头,语气也像是压抑着一样,“离开我?许翘,我能给你的自由是你圈定的。这样的路再崎岖都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能,也没能力反悔了。”
许翘心口的鼓声渐渐慢下来,她知道这样的话很伤人,但她突然很想抱住眼前的人。
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担心什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希望气氛不要太凝固。
褚裕抿了抿唇,眉眼的冷意收了收,他还是不想吓到她,“许翘,你可以天真烂漫地活,但是你不能骗人,不能随便结束我们的关系。”
许翘抬眼看向他,直起身来,想要靠近褚裕,“褚裕,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学一个活命的技能。”
“先从学车开始吧……乔司岚教你教得怎么样了。”褚裕没想让话题一直这么冷冰冰,开口岔开话题,紧抿着唇侧头看向别处
“差不多了!”许翘也是大脑思维跳跃度大,当即换了心情,语气有些得意洋洋
“差不多?是差多少?”褚裕还是提步往浴室走。刚解冻的脸色有些尴尬得不敢直面许翘,步履匆匆往浴室走
“差辆车嘛不是,所以才和你说的啊!!!”许翘心口有点堵,倒栽到沙发上躺尸,缓了缓心情,听着浴室里若有若无的淋浴声,没了动作
长长地松了口气,许翘开始左摸摸右看看地在褚裕房间里寻宝。但俩人房间没什么差别,褚裕没什么爱好,他注意力停留的多的地方是他那一柜子书,那是一个无论多大权势都伸不到的世界
摆了摆手许翘随即盘腿坐在褚裕床上,靠在枕头,拿出藏好的草莓干,开始思索起来
她想好了,褚裕要是不松口她就直接去车库里“提辆车”,反正褚裕也开不过来。倒是委屈她人生第一辆就是“二手车”
坐着坐着听着逐渐安静的浴室,觉着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奇怪,她干嘛期待褚裕洗完澡出来呢
一夜好梦,昨夜褚裕洗完澡就没看见许翘了,许是乖乖睡觉去了,他边擦着湿透了的头发边踢了脚地毯上的小狗坐垫
“小没良心的,求人都没个求人的耐心。”嘴角倒是含着笑。
转头看见许翘没来得及收拾的烂摊子---三包吃完的草莓干食品包装袋和像许二白(狗)拱过的床单被套,缓缓闭上眼睛
风缠着月钩,黑夜不再沉默了。
当阳光尽数撒在被子上时,许翘利落地下了床,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睡的不怎么好,早上罕见的没赖床
也是辗转反侧想了许多不真实的画面,怎么都没有睡意
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的,许翘在卫生间也是哼哼唱唱的,今天是个很不错的天气,适合早起散步,阳光稀碎,不刺眼也不炽热。像毛茸茸的猫缠在脚边一样,风一吹还是惬意的花香味
昨夜她没好意思听着水声等褚岷,在浴室门锁响了一声前跑出房间。回到了对面她自己的房间里。
她还是不准备放弃向褚裕请求一辆专属坐骑。
褚裕不好攻破,所以她想到另一个人。许翘没那么怕的人。她甚至觉得仗着褚裕的势,她还可以威胁威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