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步伟整了整嗓门回答:“已经交了二百万米了,这后面一百万米,整经浆纱已经接近尾声,就差织布机这一道,这也是最为关键的,很多工人都要提前回家过年,我们又不好强硬态度。”
“这么说三分之二已经完成了,距离过年还有十二天,按照往年放假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的,我晓得了,你们都先回去,好好做好分内的事情,至于要怎么激发工人的积极性,我会让总务处给个对策的!”
周潮富边说边策划着,心里自然是有了安排,但当着这几位的面,也不好直说。
张作荣终于抬起头看向周潮富,他还以为会挨训,既然周潮富心情还是很不错的,那么他觉得该是他说话的时候了。
“老板,我想说句作为老员工的私心话,小老板能力是好,办事效率超强,但他做事情很独断,都是以他思维为中心的,其实接涟之漪这个大单,我们都一致反对的。”
“哦?为什么?涟之漪和朝阳也是多年的生意往来,再说单子大,难道还不好吗?”
“这倒不是,我们朝阳下属的五家织造厂,就是有千万米的大单也不愁,只要有利润有赚头,我们没有二话的。”
“作荣啊,你这话里头有意思,难道涟之漪这一单没有赚头?”周潮富笑脸相上,看着在场三位骨干力量,或是说他脑子里的朝阳大将。
“不但没有赚头,就连着纱线这一道,要不是我们朝阳有自己的纱厂,就已经亏了。”张作荣极力补了一刀,这一刀就是在告诉周潮富,周阳显然是拿朝阳的家底帮涟之漪赚钱。
“我这段日子没在怎么过问集团的大小事情,既然周阳做事情真的是欠考虑的,那么我倒要去核实核实。我有句话说前头,不要以为周阳是我的儿子,你们就都担待着,该说的还是要说,该当面直谏的还是要直谏的。”
周潮富话语一转,这一转就是在责怪在场几位了,作为老员工而且还是高层主管,怎么可以由着年轻的后辈乱来。
戴建国是最先听懂周潮富的话的:“老板,不是我们不直谏,是周阳根本不听我们的意见,前两年刚接手管理集团还好的,可是这段时间,周阳做事情很随性,没有多少心思花在集团上。”
“是不是和小老板娘有关系?还是他们小夫妻不和导致周阳无心管理集团啊?”毛步伟带着几分试探的口气,就怕周潮富一拳揍过来。
周潮富是实干起家的,脾气要是上来就会开口骂娘的。
“这说着说着,怎么就说道他们小夫妻头上了,这家事和公司的事情,要是周阳都拎不清,那么他还有什么能力来管理集团?
你们作为元老级别的高层主管,难道在他背后都是这么些言语?这些鸡毛蒜皮小儿女夫妻感情的事情,你们怎么当做大事来了”
戴建国朝着毛步伟眨眼睛,心里头在骂:“毛步伟啊毛步伟,你还真是个大头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