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瑞,你就是一个野孩子,孬种!”
“没人疼,没人爱的野丫头!”
“哈哈……野孩子!”
“野丫头!”
“野种,孬种!”
“大家不要和她玩啊!”
四周充满了嘲笑的声音,那么刺耳。只有一个小女孩躲在角落偷偷的哭泣。
“呜呜……妈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讲我?”小女孩泪眼婆娑的看着前方即将走远的人。
“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无论小女孩再怎么哭喊,再怎么用力的挽留,留给她的总是一个决绝的背影,而这个背影一直跟随了她二十多年。
枕边已湿了一大片了,原来是一场梦。小时候的记忆居然残留得那么深!馨瑞甩甩头,用理智把自己逼回现实,过去对她而言只是沉重。馨瑞!馨瑞!她从小就知道,温馨,幸福不会与她有任何牵扯,从四岁爸妈离婚,到一个另娶,一个另嫁,她就知道,连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都是奢侈。她早就了解,继母的谩骂,后爸的无赖都是一种冷漠。
没错,我就是馨瑞,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称作妈妈的女人走的那年我才两岁,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只有奶奶一个人带着我。被称作爸爸的男人,事实上也可以算得上是个好人,只是人很懒,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吃喝玩乐,而为了生计,妈妈远走他乡!离婚那年,我才四岁。前夜爸爸妈妈打得很凶,吵得很厉害,而那刻的我发着高烧,咳嗽个不停。第二天,大家各奔东西。印象中,总是有两个身影,在吵、在闹!
离婚,每个单亲家庭最不可触碰的两个字。一旦触及,每个人都会竖起全身的刺,然后像毒蛇般不停的向外吐着毒液,用全身的刺刺向对方,以保自己安全逃脱猎人的下的网,即使家人也不可以。我被判给妈妈,那一年我们两国的就是这种日子,冷莫,淡然,却又紧紧相依为命!
那段日子,妈妈和我过的日子很艰苦,在不足三十平米的房子里,挤满了堆放的陈杂物品,还有一张刚好可以包裹我和她的小床。为了养大我,她每天都要出去做事,很脏很累的活她都愿意去做,而我就在房东下面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然后乖乖的等着她回来做饭。
“稀饭,稀饭,又是稀饭!妈妈,我想吃白米饭了!”年幼的我并不知道,养家是这样的难,尤其是一个女人。
“瑞儿乖,今天先吃这一次,明天我就给你煮白米饭,好不好?”她温柔的说着,尽管看起来很憔悴。
“我们会被饿死吗?妈妈,米缸里明明就没有米了!”
“不会的,瑞儿!妈妈保证!”她还是苍白的笑笑,眼中却出现了泪花。
“妈妈,瑞儿现在就想吃!现在就想吃嘛!呜呜……”我真的太饿,又太想念白米饭的味道,一直嚷嚷着要吃。
“好,你等妈妈一下。”说完,她起身出了门。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总之她回来叫醒我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瑞儿,吃饭了,吃饭了!你最喜欢的白米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