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这个空间是我的了!
重生穿到大年三十,还真挺巧的。按照以前看的小说,这应该是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八成有什么事要发生。但云小瑶的心被那段黑暗中的记忆搅得有些魂不守舍。吃完午饭奶奶让她去洗碗,她有点儿机械的把碗筷收到厨房泡上水,倒了洗洁精开始擦洗。小猫米宝则留在屋里对着一块脆骨使劲儿。
她家的厨房就在大门左手,厨房窗户是对着楼道开的。这时候没有排烟罩,家家户户都开着窗户往楼道里散烟,只是冬天窗缝开得小一些。云小瑶刚洗完碗筷,就听到楼道里吵吵嚷嚷的,传过来的只言片语中夹杂着“金坠子”,还有什么“云婶”、“嫁妆”……
金坠子!她的心忽地提了起来——那个总是温和微笑着的男子,她从高一时就偷偷喜欢的江若阳,不就是常年戴着一个金坠子吗!那段黑暗中的记忆里,他也提到了“金坠子”,还说了什么“滴血认主”?而那个中年男人说,“原主”“刚死不久”……
云小瑶猛然产生了一种大胆的猜测,她来不及细想,甚至连手里的碗都来不及放下,就推门冲了出去。
楼道里,两个男人正在争抢一样东西,一个穿着棉服,另一个没穿外套,上身是衬衫套着马甲。两个人厮打过程中,双双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盖已经摔开了,里面一个水滴形的金坠子掉了出来。云小瑶看到那抹熟悉的金色,心智忽然清明起来,一个箭步上前,将金坠子抄在了右手里。接着她想起左手还拿着个瓷碗,当下毫不迟疑,回手就把碗使劲往墙上一掼。“咣”地一声,她手里只剩下了半个锋利的碗碴。云小瑶顺势把碗碴攥进了手心,鲜血伴随着锐痛“呼”地冒了出来。她面不改色地扔了碗碴,双手一合,手中的鲜血尽数抹在了金坠子上。
一瞬间,仿佛一道清光闪现,云小瑶忽然看见了一片草地,上方是蔚蓝的天空,发着柔光,一晃神的功夫又都不见了。她眼前仍是家门外的楼道,以及两个刚刚爬起来的男人……云小瑶定了定神,对他们喊了声:“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那个穿棉服的张大了嘴:“小瑶!你……你咋出来了?”
那个穿衬衫套马甲的也认出了云小瑶,看到金坠子在她手里,赶紧往前抢了两步:“大侄女!你这是捡着啥了?快给三叔!”他脸上努力想挤出个微笑,肌肉却在发抖,显得有几分滑稽,又有几分狰狞。
穿棉服的一把挡下他:“老三!你给我赶紧走!麻溜儿的!捡着啥也是人家自己家的东西,不用你管!”
“哥!你不要你弟弟的命了!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他们等着呢!”
“你死不了!你要害怕你就报警去!”
“我……我不走……我就要那个坠子!”穿马甲的急得脸上青筋蹦起老高。
“你喊啥!你再不走,我报警了!”穿棉服的也急了。
这时候,楼道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邻居们,大家纷纷出门看热闹,云小瑶家隔壁的吴大叔也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儿子出来了。
穿马甲的见人越来越多,急得跺了几下脚,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了。
吴大叔的大儿子倒开腔了:“牛二叔,这是干啥呢?”
穿棉服的牛二叔一脸尴尬:“嗨!这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吗!大年下的又和人耍钱了,输了跟我要钱呢……唉!”说着说着,他有点儿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这个弟弟爱赌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想就头疼。他家以前和云家是老邻居,和吴大叔则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也都知道这事儿。
邻居们听了,纷纷表示理解,都说过年过节的谁家不打打麻将打打扑克什么的,只是在外面赌钱确实不好,安慰了几句就各自回家了。奶奶在里屋显然听到了动静,这会儿也出来了,牛二叔连忙上前问好。
云小瑶趁机低头看手里的金坠子,奇怪,上面没有血,她明明抹上了。再看看划破的那只手——也没有血!连个伤口都找不到……这是什么情况?她仔细端详着这个金坠子,水滴形,浮雕着精致的凤凰祥云,和上辈子见到的没什么两样。不过,上辈子江若阳在坠子外面还套了个透明的塑料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时,牛二叔已经把地上的红盒子捡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看向云小瑶:“小瑶,你没事儿吧?刚才好像什么东西打碎了?”
云小瑶一笑:“没事儿,就是个碗,一会儿我收拾,您快进屋坐吧!”这么说着,手里可是把金坠子攥得紧紧的,她有种感觉,这就应该是她的东西,她不想再让它拿在外人手里。牛二叔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金坠子,倒好像松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跟着云奶奶和云小瑶进了屋,刚坐定,牛二叔就郑重其事的对云奶奶说:“云婶儿,今天我是来送还您的金坠子的,我爸妈说,多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哪!”
原来,这金坠子本来就是云家的东西,动荡年代这些贵重物品不敢留,很多东西都送人了或者扔了,只有这件嫁妆云奶奶没舍得扔。动荡刚过,就赶上隔壁邻居牛爷爷生大病进了医院,没有钱做手术。情急之下,云奶奶把这个金坠子拿给牛奶奶,让她去换钱救人。牛爷爷的命保住了,牛奶奶心里却一直记得云奶奶的好,等日子好过了,特地去打听了金坠子的下落,买了回来。虽然老两口身体不好,不便上门,但还是赶在大年三十让二儿子给送了过来。还捎话说两家要一直保持亲人一样的关系。
没成想,牛家的小儿子嗜赌成性,今天刚输了一大笔钱。他知道家里最近现金不多,但是前阵子花了不少钱弄了个金坠子回来,就想拿那个还钱加上翻本。刚才他回家要金坠子扑了个空,一问是拿到云家来了,就赶过来堵他二哥,想强行夺走。幸好云小瑶及时发现,不然这金坠子就回不来了。
上辈子的今天,牛二叔就只是来给云奶奶问了个好,还提前给了云小瑶一个红包,说怕过年的时候有事来不了。过了年没几个月,就听说牛家搬走了,去了特别远的地方。大约上辈子牛三叔是得手了吧,也不知道金坠子是怎么兜兜转转到了江若阳手里的。
江若阳说了,他没喜欢过她。那么他一直以来花言巧语的哄着她,是想套出更多金坠子的秘密吧?可惜她上辈子什么也不知道。最后江若阳显然是想通过她的死进一步掌握这个金坠子,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听最后那段对话的意思应该是没成功,但愿吧!反正他这辈子是别想沾这个金坠子的边儿了!
牛二叔告辞之前终于还是提前给了云小瑶一个红包,说辞也和上辈子没啥区别。他走后,奶奶看云小瑶一直攥着那个金坠子看,以为她喜欢,就拿了根红绳给她穿上,戴在脖子上了。不过戴的时候又叮嘱了一番,说仔细别弄丢了,洗头洗澡要拿下来,上学也别带去。云小瑶都应下了。问起金坠子的来历,奶奶却只说是嫁妆,让她一定收好了。
趁奶奶去剁饺子馅,云小瑶又把金坠子拿在了手里,反复看着,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蓝天草地。忽然,眼前又是清光一闪,云小瑶就觉得天旋地转,最后“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还好身下是草地,没有摔疼。草地?!云小瑶抬头一看,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
眼前正是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蔚蓝晴空,但没有太阳,整个天空发着柔光。地上是绿草如茵,间或有几株鲜花。远处有座小山坡,山坡下有个泉眼,流出的水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潭。空气很清新,但是没有风,也没看到任何动物。
云小瑶好奇的在空间里转了一圈儿,发现这里以小山坡为中心,大概有6个足球场那么大,走到边缘再往远看还是蓝天草地,但是被一层透明的薄雾挡住了,也走不过去。
再看看脚下的植物,鲜花娇艳,草叶青翠,大概总共有十几种植物,却没有一种是她认识的。云小瑶蹲下来,随意抚上一株结着草籽的青草,忽然心中一动。一股微弱的热流在她的手和草叶之间开始流动,与此同时,一些信息涌入脑中,她感应到了这株青草的特别之处!
这草每次只结两颗种子,两颗种子之间能远距离传递声音。云小瑶不知道传音的有效距离是多远,但对这个功能很感兴趣。这不就是一个微型监听器吗?想起爸爸遭人陷害的事,她觉得这东西非常有用,如果在爸爸办公室放一颗种子,她是不是就可以随时监听那边的动静了?
云小瑶想着拿这传音种子做个试验,又想再看看空间里别的植物还有什么功能。可这时,她忽然听见奶奶正在外面大声叫她的名字,于是念头一动,出了空间。
奶奶站在屋里,手里端着一盆饺子馅,回头看见她,差点儿把盆扔地上:“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点儿声儿都没有!快来帮我包饺子。”小猫米宝也吓得“喵呜”一声,窜进了床底下。
云小瑶摸了摸脖子上的挂坠,心想以后进出空间可得小心了。一扭头,看到床上已经摆好了面板、面盆、菜刀、擀面杖,这些熟悉的东西在重生的她看来格外亲切。多久没和奶奶一起包饺子了?想想就好怀念!
她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像上辈子那样应道:“好嘞!我这就擀饺子皮儿。”
云小瑶盘腿坐在床里,奶奶坐在床边,包起了饺子。要说云小瑶擀饺子皮可是从小练出来的本事。小的时候她小手没劲儿,包饺子捏不住馅,所以就让她擀皮子,结果她倒是越擀越好了,成了家里专门擀皮子的了。她擀的皮子非常圆,中间略厚,边缘略薄,一会儿就擀了一摞。奶奶坐在旁边拿筷子夹着韭菜猪肉馅儿包饺子。包好的饺子摆在圆圆的盖帘上,像一个个胖胖的小元宝,看着就赏心悦目。
刚刚重生,知道了自己遇害的秘密,又马上来了空间神器这样的大惊喜,这一天云小瑶的一颗心忽悠忽悠的就和坐过山车似的,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这会儿,和奶奶一起包着饺子,她慢慢被这温馨平和的气氛感染,渐渐放松了下来。就连小猫米宝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不过,动物总是特别敏感,云小瑶刚才进出空间的时候它可能感应到了什么,现在有点儿不敢靠过来,就在地下围着椅子打转。奶奶被它绕得头晕,就给它扔了个线团。米宝一看来了精神,“喵呜”一声大叫就扑了过去,对着线团又啃又咬。咬了几下,它又特地跑到离线团远点儿的地方,贴紧地面,盯着线团悄悄靠近,然后猛地一个鱼跃,扑到线团上,白色的小爪子牢牢按住了线团——它这是把线团当成小老鼠了。米宝这付滑稽可爱的样子把奶奶和云小瑶都逗乐了。
云小瑶长出一口气,想着,今天是除夕,所有单位下班都早,一会儿爸妈该到家了,等找到机会再继续探索空间吧。这次她一定要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