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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宴去世

  当新年钟声敲响,人们拍掌欢呼雀跃,顾左兮却只是想到了两个字——末世。

  末世之年来了。

  顾左兮陪着顾宴吃了团年饭,推着他到外面散步。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在公园走着,顾左兮并不主动说话,因为现在对顾宴来说,说话都已经吃力了,而她也知道即使自己不说话,只要她在,外公就会开心。

  她也一样,重生让她终于有机会弥补自己的遗憾与过失,终于能够陪伴着外公走完最后的生命旅程。她感谢上天赐予她的这个机会。

  在顾宴的要求下,两人在外面走了很久,直到新年钟声敲响后,顾左兮才推着他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对于顾左兮是不安又平静的日子。

  顾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几乎整日都处于昏睡状态,顾左兮整日陪在顾宴床边。

  大年初一。

  顾家有个传统习惯,那就是在大年初一这一天,要穿着红衣裳照全家福。

  这天,连续几天卧床不起的顾宴突然精神焕发,早晨居然自己能起身了,还换上了新衣裳。顾左兮又惊又喜,又害怕惊恐。

  在顾宴的要求和期待下,顾左兮也很快换了新衣服,两人穿了崭新的一身红色拍了新年照。顾左兮站在顾宴身后搂着顾宴的脖子,将头亲密的靠在顾宴的肩膀上,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照片很快就洗出来了,顾宴拿着洗出的照片,抚摸着。

  照片上的女生有一袭黑色长发,像锦缎一般顺着肩头滑落在老人的胸前,女生笑得甜而明亮,娇媚的脸蛋因为这笑容,透出的灵动气息。身前老人像是被这气息感染了,满布皱纹脸上,因为笑容,越发的褶皱,却让人看了,感受到莫名的灿烂与温暖。

  顾左兮蹲在一旁看着顾宴,顾宴依旧不停的抚摸着照片,顾左兮想哭,她不知道外公到底还能不能看清楚照片上的图像。但他的慈爱的动作让顾左兮不禁想起小时候。那时顾宴尚还坚朗,也是像这样用他的手掌揉她的头顶,是那般的怜爱。

  顾左兮终于止不住的哭倒在顾宴怀里,顾宴干枯褶皱的手摸着顾左兮的脸颊,颤抖着替她擦去眼泪。

  ……

  顾左兮越哭越凶,终于,整栋房子只剩下她的嚎啕。

  也许是经历过上一次失去,这一次顾左兮真的再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顾左兮握住那双下垂的手,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下落。

  即使在怎么不情愿,不甘愿,不接受,顾宴还是离开顾左兮走了。

  在拍完照片之后就走了,顾左兮知道,外公其实一直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就为了最后在和自己照一张最后的新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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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着伤痛,顾左兮在大年初为顾宴安排了后世。她并没有将顾宴埋葬,而是焚炉后,将骨灰收留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传统上看来是不孝的,但她又真的不愿意将顾宴留在一个荒凉的土地里。

  顾左兮这时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不舍,反而没有让顾宴死去的身体受到侮辱。

  处理完这一切,差不多就是开学的日子。这次顾左兮并没有去上学,而是借着处理公司事务的名义,办理休学一年。

  而公司这边,顾左兮继承了顾宴的所有股份,成了公司掌控股份最多的人。顾左兮知道这些钱在几个月后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但在所有股东都反对的情况下,她并不能一味的将所有的钱财都用于物资准备。因此,顾左兮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自己的股份,将它卖给了另一个一直想要坐上董事长位置的另一股东。

  跟着顾左兮一起撤资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人便是在顾宴过世之前一直担任总经理一职的顾擎。顾擎并不是顾家亲戚,顾左兮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似乎从她有记忆起,这个有即像哥哥又像叔叔男子就跟在外公身边了。

  顾左兮和顾擎并不熟络,但是顾左兮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身材挺拔,长相冷峻,不善言谈的男子出奇的信任。顾左兮想可能是在顾擎身上有外公的影子。所以当顾擎提出要和她一同离开公司时她并没阻止,甚至还主动邀请他住进了顾家。

  关于收集物资的事,顾左兮没有主动向顾擎言明,但也没有隐瞒。

  反正迟早会来,顾擎也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而顾擎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能注意到这些的,对此顾左兮没有一点怀疑。

  正如顾左兮所想,顾擎很快就发现她的动作,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暗地里运用自己在各处的关系,帮她以低价购入了好多医药物资。甚至在顾左兮四处寻求武器线路的时候,顾擎还弄来了好几把枪支和几箱子弹。虽然数量不多,但总比没有的好。

  顾左兮有几次都想问对方为什么这样无条件的帮她,当真是看在外公的面上。顾左兮企图开口几次,但都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聪明的人最好什么的别问。

  剩下的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顾左兮在顾擎的帮助下几乎收集了所有末世需要用的东西。食物和水最多,剩下的就是医药和交通工具,从大巴车到小轿车,甚至自行车有。还有一些汽油和武器,但都因为国家禁止,顾左兮并未得到多少。

  数着日子,五月就来了,顾左兮物资筹备得差不多,钱也用的差不多了。顾左兮辞掉了家里所有的佣人,并给了他们一些钱,告诉他们多买些保质期长的食物屯着。这些佣人虽然疑惑,但因为顾宴和顾左兮常年树立的好形象,这些人还是将信将疑的这么去办了。

  顾家就剩下了顾左兮和顾宴两人,顾左兮十指不沾阳春水,反倒成了顾擎做饭,味道虽然不怎么样,却好歹能入口。

  接下来等待末世的日子,顾左兮就闲了下来。这时顾左兮才想起了,顾宴留下的保险柜钥匙。

  这个保险柜,是顾左兮从来不曾打开过的。当看到里面只有一个桃木盒子时。顾左兮有些惊讶。她疑惑的打开了桃木盒,里面的照片就这么显现出来,一瞬间,顾左兮的泪水像泉水一般涌出。不需要多想什么,顾左兮就已认定里面的人就是她的父母。

  原来这就是她的爸爸妈妈,原来她的爸爸妈妈是这么英俊美丽。

  顾左兮将照片贴在自己胸口良久,才将它放进盒子,同它一同放入的还有顾宴和她照的新年照片。

  顾左兮将盒子关好,准备把它放入保险柜时,突然发现了旁边的暗格,顾左左又将盒子拿出,打开了暗格,两枚戒指还躺在里面。

  顾左兮拿出戒指仔细端详着,直到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才将它们放入的桃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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