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一刻，林若瑶很想点头。

　　但是算了吧，大冷天的，冷水澡……

　　可是她也不想牺牲自己啊！

　　第一次的时候把她疼的要死，眼前这臭不要脸不当人的大灰狼还折腾了她好几回，以至于当晚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散架快要了无生息了。

　　那种回忆并算不上美好，她实在不想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再来一次。

　　可是，顾霆夜在可怜兮兮的说难受……

　　真让她装听不到，她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若瑶，宝贝，小姑娘，我……”

　　“别叫了别叫了，你！你……”林若瑶受不了他在齿边一遍遍碾磨她的名字，忍无可忍地钻出了床单：“实在难受，那，那你……”

　　面颊上浮着浅红的羞色，一双耳朵尖尖更加诚实，透了血一般晃在顾霆夜冒绿光的眼前。

　　林若瑶实在说不出口。

　　她钻出床单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霆夜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鼓起勇气钻出来了，结果偷摸瞄了自己一眼，兴许是被自己没来得及收敛的眼神吓到了。

　　此时胆小又害羞的样子，让他都舍不得了。

　　“若瑶。”

　　林若瑶听到他的声音一惊，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小声嘟囔道：“你你你你，你，你轻点……之前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顾霆夜虎躯一震，当即愣在了原处。

　　他竟是忘了，自己开荤叫开荤，可小姑娘却不叫开荤。

　　“跟上刑一样……”林若瑶还不情不愿地念叨着，全然没注意到，顾霆夜早已变了脸色。

　　顾霆夜看着面前的人儿低着头，红着耳朵尖尖，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他已经有一回不当人了。

　　不能一直不当人。

　　干脆利落地翻身落地，顾霆夜在林若瑶还没反应过来时，转身进了淋浴间。

　　林若瑶呆呆地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听到清脆的一声关门，整个人回过神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防止顾霆夜会听到，林若瑶特意把小脸埋进被子里偷偷笑的。

　　她实在忍不住。

　　但又真的害怕顾霆夜折返回来收拾她一顿。

　　毕竟今晚她既吐槽了他的技术，又死活不从打击了他的自信，伤了他的自尊。

　　此时再让他听见自己笑话他，那岂不就是找死嘛！

　　林若瑶的小脸闷在被子里嗤嗤地笑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结果一抬眼，浑身汗毛炸起。

　　嗡的一声，脑中名为防御机制的那根弦，骤然就断了。

　　“你，你不是都去洗澡了嘛！”

　　“我觉得还是和你一起洗比较好！小骗子！”

　　“啊！救命啊！放开我！我不要！”

　　“别叫了，今晚你在我这里的信任值已经完全归零了！”

　　“呜呜呜，我怕疼……”

　　“没事，乖，我轻点。”

　　没过多久，林若瑶生无可恋地挠了顾霆夜后被一爪子。

　　“轻点！你个王八蛋！”

　　再之后林若瑶的怒骂，便逐渐湮没在顾霆夜声声低笑里。

　　——

　　次日中午，林若瑶烦躁疲惫地睁开眼，翻动着酸痛的腰身，抬着酸软无力的胳膊摸到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妈？”

　　“……”电话那头似乎一怔，半响才试探地问道：“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