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如玉
“不可否认叫我一眼心动的那人是你,但是在向后的六年我一直追逐的影子是闻笙。”
沈静好无惧他的爆戾,声音清寒,不慢不急的传来。
“和我相处了六年的人是他,和我结婚的人是他,给我离婚的人也是他,我骂过他大猪蹄子,想过拿刀捅死他。”
“最后叫我想要携手走完一生的人也唯有他。”
萧闻笙一愣,随即而来的是胸膛奔腾的忿怒,掐着沈静好下颌的手指不住收紧,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沈静好,他无非是我分裂出的一人格,你真将他当一人那可真是傻。”
一字一句好像是从喉头中挤出的。
“现在和你有夫妻关系的人是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愿不愿如今我才是你的老公……”
低下头便想要行使自己老公的权利。
沈静好费劲的转头避开他唇,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盘,酒精味熏她犯恶心。
强压恶心,清寒的声音慢慢传来:“婚内强爆也是犯法的,你想和我撕破脸皮上审判庭,我奉陪!”
最初和闻笙离婚她一无所有,连官司打不了,如今不同。
她有事儿业有人脉,真的闹到审判庭上,她不一定会输。
萧闻笙低下头的动作一停,阴鸷的眼光看着她如同凝脂的皮肤,下颌线绷的很紧,冷嗤声,“你这算什么?为他守身如玉?”
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放开,不轻不重的拍了她的脸庞两下,声音中好像带着三分侮辱,“沈静好,你搞清,你一直承欢的是我身下!”
沈静好力气抵不过他,放弃拼力挣扎跟反抗,最要紧的是她不想伤到小孩儿。
轻轻转头望向他,朱唇轻挽,“要是我只在意谁可以给我带来肉体欢愉,你跟闻笙当然没区别。”
“但我从不是个肉体跟灵魂能分割的人,我在意的不是你身体,是你这身体中的灵魂。”
萧闻笙吸气微僵,只觉的心口好像被什么狠捶了下,有些痛也有些闷。
墨眸中好像有啥划过,翻身从她身上下,转头余光瞥她,仍旧是那副嚣张不可一世的口吻:“我最恶心这种说法,矫情虚伪。”
他一块开,沈静好身上轻了好多,舒口气,起身坐起。
“酒醒了?”她看他,目光清寒,没看着闻笙时的温情,也没看着萧九儿时温柔,冷淡漠淡,比陌生人全都还不如。
“我又没有喝醉过。”他轻蔑的扯了下唇角,无非是借酒修理下骆朝浓,“不这样怎么叫你们将话挑明。”
沈静好眨巴眨巴眼,“你为何不继续假装闻笙?”
“呵。”他轻蔑的嘲笑声,不屑说:“他无非是我分裂出的一人格,叫我演他,你没有毛病?”
沈静好缄默不语。
“我没兴趣也没有心情和他们演什么兄弟情深戏码,此后不来烦我顶好。”他冰冷道,深色的瞳孔中满载着轻蔑跟倨傲。
沈静好抿了下嘴,“萧九儿,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萧闻笙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讲话。
“为啥要将身体的控制权让给闻笙假装自己唯有9岁?”沈静好明眼见着他,好奇的问。
“你真想知道?”萧闻笙转头过来看着她,不等沈静好回答又说:“但我为啥要跟你说?跟你说对我有啥好处?”
“没好处。”沈静好回答,朱唇轻挽,“但也没有啥坏处,这样多年你没好朋友,没爱人,身旁除去傅伍该也没什么人可以听你讲话,除去我你还可以说给谁听?”
萧闻笙冷嗤声,“你仿佛也没我想的那样笨。”
沈静好没讲话,看着他五官心中在用心推敲琢磨着他的个性。
“实际上跟你说也没有啥。”他嘴唇含笑,阴柔邪魅,慢吞吞说:“因为恶心。”
“什么?”沈静好没有听懂他的话,“什么恶心?”
萧闻笙睨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刚还说你不笨又犯蠢。
“萧启东,姜临蕖,乃至是老太太都非常恶心。”萧闻笙提及这些人事,眼中漫着浓郁的憎恶,“可是我没办法改变亦或是解决掉他们。”
解决?
沈静好脑中冒出个大胆又吓人的想法,还没宣之于口耳旁便传来他阴恻恻的声音……
“因此要是有个人可以替我面对这一切,乃至是解决掉这一切岂非非常好。”
沈静好脑中猛然记起自己之前做的那梦,心中一震,形色微讶:“闻笙,是你有意分裂出的?”
萧闻笙转头邪魅一笑,一点也不犹疑的承认了,“自然。”
简单的二字听的沈静好心惊肉跳,恶意遍体,脑中涌起无数纷杂的想法,如同一团被搞乱的毛线,找不到头。
“只是他太没有用了,我给了他这样长时间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实在是一个废物。”声音中满载着轻蔑跟鄙夷。
沈静好呼吸都要屏住,眼睫下黑白明明的瞳孔倒映他精致又冷淡的五官,暗吞下,轻缓说:“韩容音讲过大部分的人格分裂都会有反社会,你刻意叫自己有人格分裂,将身体的控制权给闻笙。
这样即使他做出任何事,只要你出来证实是人格分裂,属于精神疾病便能减轻刑罚乃至是免责。”
萧闻笙深幽的眼睛跳跃兴奋看着她,薄唇含笑缄默不语。
沈静好继续说:“但你想不到闻笙没反社会,他是情感障碍,因此你等的不耐烦,选择自己动手。”
“先是萧启东,而后是姜临蕖,最后是姜寿红。”
这些都是她的揣测,没任何的证据,但是看见他淡定的形色,沈静好就晓得自个的揣测只怕真的。
这一切都是他搞出的,全都是他的阴谋。
“众所皆知萧启东是给武徽因捅死的,和我没关系!”他眯眼在笑,却看的沈静好毛骨悚然。
“至于姜临蕖跟姜寿红便更不关我的事了。”
沈静好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扔在床上,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他,“没录音,没录像,这里唯有我们两人,即使是你承认,我也没任何证据控告你。”
声音停住,深吸气,说:“萧九儿,你跟我说,是不是你做的?”
他低眼见了眼床上黑屏的手机,又望向形色紧绷的沈静好,说:“是或不是非常重要不?”
沈静好眼中拂过一点失落,他的戒备心非常强,即使没录音录像也不松口。
“这些你都不想承认行,那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我在卫生间跌倒,险些被车撞,乃至坠海险些死掉这些都和你有关,对不对!”
这些萧闻笙倒没否认,嘴唇轻勾,毫无歉意的口气说:“要怪便只可以怪他太贪心,居然妄想和我争。”
“我既然能制造出他,当然也可以杀死他!”
冰凉的声音阴森的如从地狱传来,而他则是从地狱中来的撒旦,带着满身邪恶降临人世。
沈静好的心像是要被什么刺穿,眼眶发热,有啥在钻来钻去,贝齿咬唇,“因此……你拿我威胁他,叫他心甘情愿的给你们。”
‘杀死’二字太过残酷,到嘴边怎也讲不出口。
萧闻笙捕捉到她眼中的红丝,胸腔莫明的沉闷,俊美的脸面上涌上不耐烦,“是又怎样!既然他已没了任何利用价值,消失也是理所应当。”
沈静好的心如同万箭穿心的在痛,而眼前这男的又叫她恶寒遍体。
到底是怎样的一人才可以这样恶毒,这样残酷无情,想出这样阴险办法行恶!
萧闻笙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像是发抖,不仅没半点羞愧还扬起嘴唇笑说:“你怕了?”
赏心悦目的神情好像是在欣赏画。
沈静好暗暗深吸气几口气,努力压下恶寒,问最后一个问题,“奶一贯痛你,为何你会说她恶心?”
提到奶,男人的眼中也没半分的温情可言,嘲笑声,“她担忧的在意的唯有萧家的产业,她如果然的痛我就不会明知萧启东害死我爸爸还包庇他!”
“因此……奶也知道闻笙的事!”她突然记起最初自己要离婚时奶和她讲过的话。
……静好,如果闻笙以后有啥难处,你可不可以看在奶的脸面上,帮帮他?
……我就是不希望有一天他落难了,身旁却连个真心关心他,宽慰他的人全都没。
现在记起这一番话,奶最初所说的“闻笙”到底是闻笙亦或是……萧九儿?
萧闻笙起身低眼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勾起冷笑,“今天晚上我回答的问题够多,既然你不想和我睡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话毕,他转过身离开卧房。
沈静好愣楞好一会,僵直的手指摸到手机拨电话。
电话那边嘟嘟的等待声等好久没人接,直到自动挂断,她不肯死心,又拨了遍。
拿手机的手都在抖动,这回没等太久,电话便传来,声音在耳旁传来,“静好么?这样晚打电话给奶有啥事?”
“奶……”沈静好一开口声音便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