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主人
沈静好恍如未闻,就是沉浸在悔恨跟悲疼中,如同木偶。
萧乙笙担忧她咬伤自个,把她胳膊从嘴中解救出,看见她胳膊上的牙印已流出血了,眉头蹙的非常紧。
“你再难受也不可以伤害自己呀。”
沈静好卷翘的眼睫沾着眼泪抖动。
萧乙笙深吸气,侧身把地面上的纪念卡快速拣起来搁在盒子中,而后把盒子塞进她怀中。
屈身把她抱起,转过身走出书房,一路迅速走向卧房。
保姆放不下心上来瞧瞧便看见他抱着沈静好回卧房,瞬间面色大惊,“夫人怎么了?”
萧乙笙没解释,吩咐说:“拿医药箱来。”
“好,我这就去。”保姆赶忙下楼去。
萧乙笙把卧房的门踹开,到大床前把她小心谨慎的搁在床上,拉开被给她盖上。
也不晓得她在地板上坐多长时间,身上凉的和冰块一样的。
保姆送进来医药箱,担忧说:“伤到哪了?”
“胳膊,我来处理就行。”萧乙笙接过医药箱,说:“你去倒杯水来。”
“好。”保姆又出了。
萧乙笙打开医药箱,拉过她的胳膊没忍住叹气,“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爱自虐?难受心痛砸东西就是,干什么伤自个的身体。”
边说边用消毒棉擦伤口,怕她痛还吹气。
余光扫到她满脸麻痹的模样就晓得自己瞎担忧,如今就算是给她一刀估摸也不叫痛。
“我知道你非常爱大哥,可大哥如今不是不在了,你再怎么难受心痛他也回不来。”
萧乙笙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语有深意的宽慰她,“你平时中看上去不蛮冷静的,怎么忽然便变的这样脆弱?这可不像你呀。”
沈静好眼尾的眼泪无声的滚落,右手紧抱着怀中的盒子,好像抱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萧乙笙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如今说什么她全都听不下,也懒的再费唇舌。
保姆端着杯热水进,他叫保姆搁在床头出。
处理好伤口,他伸出手摸了下玻璃杯没那样烫,端起递给沈静好,“将水喝了早点歇息,不要乱想了。”
沈静好像根木偶坐着没有动。
萧乙笙把玻璃杯强塞在她手中,口气不善,“沈静好,我好容易对你改观,你不要再叫我讨厌你行不可以。”
比较起如今这要死不活的沈静好,他还是喜欢那个沉静动不动便开口怼自个的沈静好。
手心的温度叫沈静好冰凉的手指好像有点知觉,眼睫飞颤,嘴唇微动:“他是爱我的。”
“什么?”她的声音非常小,萧乙笙没有听清。
“所有人全都在和我说他就是分裂出的一人格。”沈静好机械一样的慢慢抬起头,蕴满眼泪的眼睛满载着绝望跟无助的看着他。
“这些时间所有人全都在不断跟我说,他不是真爱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
“可我不信,那样深情的目光看着我怎会是假的,他不顾自个的安全去狮驼山找我,怎会是演戏……”
哽噎的声音扬起,泪挂在脸上,朱唇挽起一笑,“直至此时我终究能确定他是爱我的。”
用他不大成熟的方式爱我。
萧乙笙感觉自个的胸口给人锤了下,又疼又闷,喉头滚动:“这样不是非常好,他爱你就好。”
话声落地,沈静好传来肝肠寸断的声音,“可我永永远远的失去他了。”
萧乙笙眼眶一热,险些当场飙泪,深吸气说:“虽说如今这比较王八蛋,可你是想他想到不可以的话,勉强当大哥瞧瞧也行。”
沈静好咬唇摇了下头,“他是为我才停药,他知道我喜欢小孩儿,因此停药叫萧九儿有机会搞出那样多事。”
“他走时乃至都不知道,自个已做了爸。”
才是她心中最过不了的那关!
萧乙笙怔住,反应过来时小眼中盛满讶异跟兴奋,“你怀孕了?我……我要做叔叔了?”
沈静好没讲话,给泪清洗过的眼睛看着他犹疑的点点头。
萧乙笙蹲下身体仰头憨笑,露出虎牙,“你怎不早说!我要当叔了……”
他激动的好像自己要当爸一样!
“我这打电话跟奶说!”
他刚拿出手机,润白的手便按住他动作。
兴奋的眼睛不解的望向她。
“奶一直都知道闻笙是人格分裂出的。”
涩哑的声音慢慢传来,萧乙笙唇角的弯曲度瞬时僵住了。
沈静好朱唇轻挽,声音喑哑又轻若柳絮,“奶看的比谁全都清楚,她知道闻笙喜欢上我,因此将股份分成三份儿,用我牵制闻笙,除去存着保护你的心思,也是在防着闻笙。”
“为,为什么?”萧乙笙听糊涂了,满脸迷茫,“奶为啥要防大哥?”
“闻笙终归就是分裂出的人格,萧九儿才是她真孙子。”沈静好吸吸鼻,“如果我没有猜错,傅伍也该是奶的人。”
萧乙笙呆怔了两秒,暗暗的吞吞了下说:“可是你怀的究竟是萧家的小孩儿,奶不会对你怎样的。”
沈静好弯唇,笑容凉薄,“她自然不会对我怎样,她乃至会极力撮合我跟萧九儿,但是我不愿!”
不愿跟如今的萧九儿在一块,更不愿叫小孩儿认萧九儿做爸爸。
萧乙笙缄默,目光复杂又担忧。
沈静好一个手抱着盒,另一个手落到肚子上,目光坚决说:“乙笙,这小孩儿的爸爸唯有个,那便是闻笙。”
萧乙笙知道如今这萧闻笙有多操蛋,她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你说的全都对,我支持你!”
沈静好目光微暗,形色有些落寞,“你真会支持我么?不管我干什么?”
萧乙笙没任何犹疑的点头,“自然呀!谁叫你肚子中怀的小家伙叫我叔叔!”
“谢谢。”沈静好扯唇,“我非常累,想歇息。”
“可以,那你将水喝早点歇息!”萧乙笙提着医药箱起。
沈静好点头,边把水杯往嘴边送,边看着他的身影,心中默默的说了句:抱歉,乙笙。
次日。
沈静好换了条青绿色长裙,头发随便的辫了个皮鞭搁在左肩头,戴了顶帽子下楼。
保姆看见她这种打扮,有些意外:“夫人,你要出门?”
沈静好点头,“约了人。”
“需我陪你一块么?”保姆放不下心问,二少早晨上班前特地叮嘱了要好好陪着夫人,不可以叫她一人长久待在房间。
“不必,曾木陪我就好。”沈静好弯唇,眼尾下虽说有淡淡的黑眼眶,可精神看上去不错,没非常憔悴。
保姆:“那晚上想吃点什么?”
“别太油腻,寡淡点就行。”沈静好如今还有些孕吐,闻不得油荤重的东西。
保姆赶忙说好。
沈静好出门,太阳刺眼,已是五月的天,阳光都带着三分毒辣。
曾木撑一把太阳伞走向前接她,“夫人,上车。”
沈静好说了声谢谢,屈身坐进车中。
曾木收回伞,上车。
抵达咖啡馆时,曾木也是先下车撑伞把她送到咖啡馆门口才去停车。
沈静好走进咖啡馆环视,看见坐窗子边上的韩容音,提步走去。
“沈小姐。”韩容音看见她想要起身。
沈静好叫她坐,点了杯温水,把草帽搁在了边上的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