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高度
因为水流非常大,因此下水管很大,在用螺丝固定时,和墙面会有个缝隙。
韩容音站在水管下向上看,隐隐有啥在反光,她转过身便往楼上跑。
古彦玺正在打电话叫鹿丞跟保安检查排水管有没东西时,韩容音跑上,看都没有看游泳池一眼,直接跑到栏杆旁跨去。
古彦玺面色瞬间大变,“你干嘛?”
他拔腿走去。
韩容音已跨过栏杆,借外墙边缘,一个手攥住栏杆,屈身去摸水管跟墙面间的缝隙处。
古彦玺走来,屈身便攥住她的手,看见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强忍发飙冲动,暗沉的声音说:“你在找什么?”
韩容音没回答,手指摸好几下,终究摸到,拿给他看……
她的手中有个透明的玻璃瓶,上边还有残留胶。
古彦玺没来及管她手中的瓶,紧绷声音说:“你快来。”
韩容音在他的帮助下跨来,朱唇挽笑,“古队,这该便是……”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做有多危险?”古彦玺阴郁着脸打断她的话,“你就是个犯罪心理学的顾问,你不是警官,在没任何的防护下你不该做这样危险的事!”
韩容音给他忽如其来的责骂骂懵了,抿了下嘴说:“这高度不高,下边有草坪,并且我练过瑜伽,平衡感还不错。”
古彦玺并没因为她的解释面色有所好转,反倒更难看,厉声说:“要是你下一次再做类一样的事,劳烦你哪来回哪里去。”
转过身便走,走了几步想到什么,折身回来拿走她手中的瓶子,放进密封袋中又走了。
韩容音不解的望向他的身影,自个分明什么事都没,他干什么这样生气?
站在不远处的宋糖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走来讲:“他对你已非常温柔了。”
讲完也走了。
韩容音:“?”
哪温柔了?他刚才看我的神情分明恨不得要吃人?
韩容音找到了药瓶子,而鹿丞跟保安在下水管中发现小注射器,要是不是古彦玺反应及时,注射器便要被冲进下水道了。
两样东西都交给了鉴物科做化验,接下的时间便是等。
办公室中莫明被一缕乌云压着,紧绷的氛围叫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下。
蒋檬寻问的目光望向鹿丞:怎回事?
鹿丞无辜的耸肩摊手:我也不知道呀。
蒋檬又望向炫哥跟欧霸,炫哥目光示意她问韩容音,人家不是心理医生么?
蒋檬犹疑了下,转过椅伸长胳膊发现够不着,拿起桌上的笔戳了戳韩容音的背。
非常像课堂上找前座讲话的小学生。
韩容音回过头看她用无声的声音说:老大怎么了?
一次来便绷着一个脸,好像给人欠800万要不来了。
韩容音余光扫了眼古彦玺俊美又寒冽的五官,轻轻的摇头。
蒋檬起身想要给古彦玺泡杯茶时,办公室的电话传来,鹿丞赶忙接听电话。
“好我们知道了。”鹿丞挂掉电话对古彦玺说:“老大,鉴物科那里说注射器被泳池的水冲过什么全都验不出,可是那个瓶子中有新型毒品,跟齐维方身体中的一样,并且那个胶上有留下指纹,证实是言铃的。”
古彦玺立马起身,“阿檬你去申请拘捕让,我们先去布防,你赶快带拘捕让来。”
“是老大。”蒋檬利索的应声,其它人也都纷纷跟着古彦玺去抓言铃。
韩容音坐位置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整片办公室一下便只剩自己一人了,空落落的。
没有一会宋糖来找古彦玺发现没有人,问韩容音:“他们人?”
韩容音:“去抓人了。”
宋糖转过身要走,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望向她,“他心情不好时喜欢抽对面小卖部的利群。”
韩容音怔了下,反应来,说了句谢谢。
宋糖没有讲话走了。
韩容音拿起手机下楼过马路到小卖部,和老板说要一包利群。
“硬壳软壳?”老板看着她眼生,“小姐你是新来的么?”
韩容音点头,“硬壳,多少钱?”
老板说14块。
韩容音扫码,老板又问:“看你这体格也不像警官呀!是后勤么?”
“不是。”韩容音答,把利群放进了口袋中走了。
老板看着她的身影,没忍住叹气,“长的这样好看,怎么便和顾臭流氓一样俗抽什么利群。”
韩容音来到公安局门口突然停下步子,转头望向隔壁的顶楼,栏杆上仿佛坐着个人,两腿搁在外边晃啊晃的。
她犹疑了下,走进了隔壁的电梯间中上了顶楼。
坐栏杆上的人是一个女孩,韩容音一眼便认出她是言铃,就是想不到她会在这里。
拿出手机给古彦玺发信息,叫他赶回。
“你是在通知古警官么?”言铃没回过头,后脑勺上像是长了眼能看到她在干什么。
韩容音发送完信息,抬起头看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言铃回过头望向她时完全没昨日的慌乱失措,笑盈盈说:“看风景啊,你不觉的这里的风景非常好看么?”
“言铃,你知道我们已知道你是凶手了。”韩容音安静的开口,“你看见古队带人出了。”
言铃笑笑没有讲话,看见她走来时说:“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你可以陪我坐一会瞧瞧风景么?”
韩容音还没有来及讲话,她补充说:“你别靠我太紧,保持2米的距离,不然我会带你一块跳下去噢。”
韩容音犹疑了下,到距离她两米的栏杆旁轻靠,转头望向她澄澈的脸,“为啥要杀人?”
言铃没回答,望向远处不知道何时聚集的乌云:“你看那片云像不像怪兽,它便要来吞嗜我们了。”
韩容音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片涌来的乌云,“它是来洗净罪恶,其后就会晴朗的。”
“是么?”言铃转头望向她笑,“你觉不觉的这座城市像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它把我们每个人全都囚禁在这里了,不管我们怎么拼力挣扎都必定要被它禁锢至死。”
“你身体能被禁锢,但是你的心是自由的。”韩容音轻声说,“唯有当你的心屈服,你才会真正的失去自由。”
“呵!”言铃嘲笑声,“你们这帮心理医生就晓得熬老鸡汤,说这些宽慰鼓励人的话,针没扎在你们身上,你们自然不知道痛了。”
“你相信么?”韩容音看着她的眼,特别用心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扎着一根针,我的心中也有,只是我选择不去拔不去碰,选择和它共存。”
言铃看着她目光中闪过一点讶异,听见她继续说,“你也不该去碰那根针,不该犯法。”
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犯法便是错的。
言铃没问她心中的那根针是什么,而是问:“不拔掉会一直痛的。”
韩容音露出温柔的笑,“痛着痛着便习惯了。”
言铃摇头,“我不想习惯,我想拔掉它,扎在应该被扎的人心中。”
“齐永祥?”韩容音问。
言铃两手搁在身前,两腿悬空晃动,俯瞰着下边的风景说,“我非常小时候爸妈便死了,我、姐爷奶相依为命。”
“姐对我非常好,什么东西都紧着我,为叫我好好念书,她辍学出去打工,再后来她打电话跟我说有星探看上她,要挖掘她去当明星,她会挣好多好多的钱回,叫我跟爷奶生活的很好。”
“我跟爷奶都非常开心,我们全都期盼着姐能当大明星,期盼着在电视中看见她,即使就是演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
“可是想不到不过1年的光景,姐便死了,她从非常高非常高的地方跳下,摔的血肉模糊。”
韩容音没打断她的话,安静的听她说。
“是齐永祥害死她的,是齐永祥害死我姐的。”言铃的眼中翻涌出浓浓的恨意,两手紧握成了拳,咬牙切齿说:“他想要强爆我姐,我姐不肯……是他害死我姐,他叫我失去最亲的人,我也要叫他尝尝失去至亲的人。”
“你做到了,他失去了惟一的儿子。”韩容音淡淡道。
言铃嘲笑,“他活该,那个齐维方也不是什么好人,玩女人吸违禁品害人害己,我只是早点结束他的生命,解救无辜的人。”
“你觉的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韩容音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言铃转头看她,眼中流转过轻蔑,“什么法律什么伸张正义,这世间要真有正义我姐便不会死,齐永祥也不会还活在这世界上。”
“我翻看过你姐的档案,那时警方的调查合情合理,没任何证据证明你姐是给齐永祥害死的。”
韩容音淡淡的开腔,余光瞄向她,“她是自愿跟齐永祥去开房间,也真是自个喝多了意外失足。”
“你是警方的人,你自然会这样说!”言铃忽然情绪非常激动,大声说:“我姐不是那样的人,她是这世界上顶好的人,她决对不是你口里所说的那样!”
“或许你非常了解你的姐,可你了解的就是你眼中看见的,演艺圈便是个深渊,你姐凝望它太长了。”
“不是的!”言铃摇头,态度坚决,“我姐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她为出名跟齐永祥在一块,那也是为我跟爷奶……她有啥错?齐永祥害死我姐,我就要他儿子偿命。”
“因此你刻意进演艺圈,知道傅小溪她们跟齐维方有关系,你就刻意接近她们,借机接近齐维方。”
言铃点头承认,“是呀,我就是利用她们接近齐维方,我装作想要红的模样陪他上床……”
“只是他吸了违禁品压根便做不了,这样也罢,免的恶心我!”
“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将他搞进游泳池中的?”韩容音问。
言铃唇角泛起冷魅的笑,“你这样聪明会猜不到么?”
韩容音眨巴眨巴眼,“我猜游泳池中原本没水,你将齐维方扶进,再骗他你有好东西,给他新玩意试。”
“齐维方不知道那东西会要了他的命,在他失去意识后,你将注射器丢进了下水管,打开了游泳池蓄水功能,因为药瓶子容易堵住下水管,因此你藏在外边水管后边。”
言铃轻轻的鼓掌,目光凝眸着她兴奋说:“韩医生,你真的好聪明噢。”
韩容音两手搁在口袋中,指腹摸着烟盒的堎角,转过身面向她,“言铃,下来!你还年青,向后的日子还长着。”
言铃低下头笑了几声,抬起头说:“我腿软,你来扶我下去行不行?”
韩容音犹疑了下,两手从口袋中拿出,而后走向她。
言铃伸手在韩容音要扶住她时忽然应该揪住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