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白和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向阿姨表达我们想听她经历故事的好奇心,以及对阿姨故事尊重不以讹传讹的决心。阿姨看我俩乖巧正经,一脸被抑制的期待,也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开口,“其实这件事是我心中的一到伤疤,我至今为止想起来都会感到痛苦,但我真的很感谢哪位神使。”阿姨说着说着,眼睛里的泪水已经要夺眶而出。杨小白和我见状,急忙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阿姨,别难过,慢慢说。”
“我的女儿,叫玥玥,在她八岁的时候,因为得了癌症,一直都住在医院的icu里,但是我真的很爱她,很不舍得让她离开我,可是每日看着她被病痛折磨苍白的小脸,就很心疼,但是突然有一天,她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乖巧的对我说,妈妈你不要哭,有个叔叔来接我了,我会去到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在哪里我也可以看到你的妈妈,你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哦。尽管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可是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抓紧了她,她安安静静的躺下,静静地闭上眼睛,我的情绪一下子喷涌而出,哭声喊声,传遍了医院的走廊和大厅。随后我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悄然的无了声息,握着我的小手也松落了下去,终于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就在我昏过去之后,恍惚中看到两个高大的男子,一个一身黑衣手拿纸笔,一个一身白衣左手带有锁链的首饰,右手牵着一个小孩儿,都看不清面目,好像有雾遮住一般,朦朦胧胧,我缓缓的走上前去,那个小孩儿好像就是我的玥玥,我轻轻试探的喊了一声,玥玥?”
“哎,妈妈~”玥玥看到突然出现的妈妈,喜出望外,边喊边飞奔向妈妈怀里。
“我伸手抱住我珍爱的小玥玥,她就那么小小的一个,依偎在我的怀里,感觉就像她没有生病前那时候,我们拥抱时一样。想着想着,我仿佛意识到什么,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玥玥,你是要离开妈妈了吗?”怀里的小人俏生生的望着我,“妈妈,叔叔们说了,我的寿命已经花完了,我该跟他们走了。”“为什么,你明明才八岁,你才八岁啊,怎么会寿命花完了!”我知道有的事在小孩子的视角看来,都是天真无邪简单理解般的,可我一下子就是接受不了,我的孩子,我如珍似宝,精心养护,她才八岁,怎么就会寿元已尽呢,玥玥回头望了望两位神使,随即转头,“妈妈,人各有命,天道有规,有因有果,一切都是有定数的,玥玥这辈子的命数如此。玥玥该走了就得走啦,玥玥也很爱妈妈,也很想陪伴妈妈久一点,但是玥玥也要做个听话的乖宝宝呀。”但是就感觉玥玥说的前两句话仿佛模仿大人的口吻转述,后两句话是她自己想跟我讲的。我当时其实已经有些心力交瘁,内心空白慌乱,不疑有他,只想着让玥玥不要离开我,便说,“玥玥,妈妈不想让你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想想当时自己也挺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拉住玥玥的小手,哭的泣不成声。许是两位神使不忍再看,其中哪位黑衣的神使便开口到,“你这样纠缠,看似耽误的时辰,实则耽误大事。”“神使,求求你,玥玥才八岁,她从五岁开始,就确诊了癌症,自那以后,我们一家子是四处求医,到处奔波,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我们也没想过要放弃,她想要吃的麦当劳,想要上的幼儿园,因为病情,需要治疗,一次也没吃过,没去过,她那么小小的一个,那么懂事,可为什么我们还没来得及给她所有的爱,她就要离开了,我真的求求你了,哪怕让她在我们身边再待一年,就一年,让我带她去吃一吃她爱吃的,玩一下她想玩的,她都没有来的及看一下这个世界,就要离开了,我,,,,,,”我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我觉得,你要不改个称呼先?叫鬼使更合适一旦嘿。老谢你也是,这么抒情的场面,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
“那你说,怎么搞。”
“一年而已嘛,要不想想办法?”
“哈,而已?油锅你下?还是刀山你替我上?”
“这话说得,大家都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是吧,想想法子,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咳咳。”白衣鬼迷雾中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不清鬼使的面目表情,但确实能清楚的感觉到鬼使的意思。
“求求你了,鬼使大人。”我随即跪了过去,轻轻拉住谢鬼使的衣角。
“你们人间有法律,我们阴间亦有法规,不可轻易妄动规则。但,你女儿生日可是卯月初八?”
“是的,鬼使大人。”
“按照阳间的年份算的话,你女儿虚长一岁,故而,她离开的时间应该是明年这个时候才对。”
“老谢,你可以啊!”站在一旁刚苦恼思索的范鬼使,一拍大腿,连连夸赞。一副没想到一本正经的老谢还有这种所谓“投机取巧”的时候。
老谢没吭声,一个不正合你心意的眼神甩了过去。
“谢谢两位鬼使大人,谢谢谢谢。”我一瞬间热泪盈眶,连连磕头。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我建议你呢,别让你女儿在医院待了,这一年时间,带她去做一下她想做的事儿,吃喝玩,明年我们来带她的时候,希望你是笑着的。”范鬼使扶了一下手上铁链,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的,谢谢神使,哦不,鬼使大人,可是大人,玥玥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脱离医院这些设备和药物啊。我......”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罢了,有个地名带州的地方,那里一座山上,有个龙泉洞,你呢,找个壶,打上一壶,回家烧开,连着三天,选择早中晚太阳最亮最圆的时候,给你女儿喝上三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吊上一年。”黑衣鬼使静静慢慢的跟我说到,生怕我记不住的语调。
“老谢!你疯了,那个地儿,诸天神佛庙宇都在,咱俩这说好听点儿叫做心软的神,说不好听多少有点目无法规了,你还让她去那儿打灵水!”白衣鬼使往黑衣鬼使身边挪了挪,声音压低咬牙切齿的轻说到。
“没事儿,这位夫人,你记住,如果有人问起你来由的话,你就说是天界混世魔王梨让你来的,保你水取得最好,顺遂有用。”黑衣鬼使依旧一本正经的叮嘱我。
“我去,老谢,如此阴险啊?那为小大人要是知道我们拿她名讳出来背锅挡枪,指不定闹出啥幺蛾子来,咦,脊背发凉。你怕不是忘了她上次干的事儿了。”白衣鬼使拉着黑衣鬼使转身走去,边走边说。
“恰恰是没忘,那次她给咱们创的乱子,记忆犹新。这次就当抵债了。”
......
再之后,两位鬼使走远,我就被我的女儿叫醒了。
“咳咳,也算没白背锅。”杨小白听完不自然的咳咳,嘟囔了一句,还是被耳尖目明的我听到了。
“你说啥?”我狐疑的看着他,出口就问。
“没啥没啥,阿姨,然后呢?”杨小白颇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以我作为他朋友的默契,先识趣闭嘴,日后再问。
“挺好的,后来我顺利的取到了一壶龙泉水,按照鬼使说的喂给玥玥,带她到处游玩吃喝了一年,再之后想来你们也猜到了。”阿姨说着,扶起身边摔倒的一个小女孩儿,“慢点跑呀,明明,摔倒脸脸可就不漂亮了哟。”
“阿姨,这是?”我看着个小女孩儿眉眼与阿姨颇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女儿,明明。”阿姨慈爱的摸了摸身边乖巧站着的女孩儿头发,眼里满是幸福。
“真可爱啊。”小女孩儿看着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软软的头发被风吹得卷卷的,好不可爱。
“哈哈哈,谢谢,她很乖的,玥玥没了两三年之后,明明就来了,我现在很知足,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就好。”
“真幸福啊,阿姨,等下庙会中心有斋饭,你们用完斋饭再离开吧。”杨小白伸手摸了摸明明的头,笑的一脸哥姐样。
“好,我们不是本地的,就打算吃完斋饭,逛一逛再回去。”
“成,那我们先溜了,好不容易来一回,好好玩玩儿。”杨小白嘻嘻哈哈的拉起我就往外走去。
“好,人多,你们跑慢点儿。”阿姨看着我俩背影喊道。
“知道啦!”我被杨小白拉的踉跄,扭头大声回到。